我愿意，我怎会不愿，若这世间真有能治好我的</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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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p>
当然，除了蕙兰，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蕙兰。</p>
我问蕙兰，愿不愿意叫我一声‘长姐’，若无亲人疼爱她，便我来。</p>
自此之后，我们不再是主仆，是姐妹！</p>
【五月十一日】</p>
我杀人了，第一次主动的杀人。</p>
王嬷嬷的血如她身上的味道一般，是臭的，但祖母和她院中那些丫鬟惊恐的脸，叫我觉得赏心悦目。</p>
从来都不是他们囚禁了我，而是我体谅他们的不易，自囚于隐月轩中罢了。</p>
今后，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欺负蕙兰，就是与我作对！</p>
蕙兰哭着求我不要这样。</p>
我怎能不这样？</p>
她不是说过吗，长姐就应该照顾幼妹，我若不去做这些，她的善良和软弱只会害死她。</p>
……</p>
【六月一日】</p>
那日之后，蕙兰一直不肯再叫我阿姐。</p>
今日领到月俸，我让蕙兰全部攒起来，早日攒够路费就能早日离开明府，这里我一日都不想待了。</p>
若是没吃的，我可以顿顿吃笋。</p>
蕙兰笑我，说这个时节已经没有笋了。</p>
若不是蕙兰不同意，我可以去偷我娘的首饰变卖。</p>
蕙兰说，离开明府也要生活，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去偷，应当学会自己赚钱，堂堂正正的活着。</p>
她教我扎纸花，折元宝，裁纸钱……</p>
她还教我辨认野菜和各种山货，教我制作简单的陷阱，说她祖父以前是猎户，后来才搬去了东阳县，她祖父在世时，教了她不少东西。</p>
我想去后山跟蕙兰一起挖山货，布陷阱。</p>
蕙兰同意了。</p>
怎么觉得，她像我阿姐？</p>
不行，我要拿出长姐的气势来。</p>
……</p>
【六月十六日】</p>
今日午膳有肉，我让蕙兰节省一些，没有笋，我吃野菜喝水也能度日。</p>
蕙兰说我每月十五犯病过后会虚弱，她要我多补补，身体好了才跑得动。</p>
我被她说服了。</p>
今日蕙兰终于帮我做好了遮太阳的斗篷，说明日带我去后山。</p>
我问蕙兰不怕吗？</p>
蕙兰笑，说她现在在明府中横着走都无人敢管，别人避她如瘟神，她从未如此神气过。</p>
蕙兰近来笑容越发多了，胆子也比从前大了许多，也敢直说我写的鬼故事不好看了。</p>
真的不好看吗？</p>
【六月十七日】</p>
后山归来，我难以入眠。</p>
今日经历太美好，我怕自己睡着就会忘记。</p>
我与蕙兰一起采摘山货，蕙兰教我很多山林中行走的禁忌，只要记住那些规则，就不会有事。</p>
我们摘了很多野果，我还从树上摔下一回。</p>
蕙兰说得没错，我身子骨太弱了，今后我要多帮蕙兰干活，不然以后跑都追不上她。</p>
蕙兰采了许多黑黢黢的草，说是可以做染料，到时帮我染黑头发和眉毛，再用斗笠上的幕帘遮住眼睛，便不会有人再觉得我是怪胎了。</p>
睡不着，去数数我们的攒了多少银钱。</p>
……</p>
【七月一日】</p>
我从未想过，有一日我堂堂明氏大小姐会如财迷般，这样牵心我的月俸。</p>
现在想到过去被克扣的月俸，心如刀绞。</p>
今日我披着蕙兰给我做的斗篷溜出去，我又看到了那个拿着一把直刀，满身煞气的男人。（备注②）</p>
他是我爹的好友，镇邪司中的官差。</p>
每年中元节前他会到明府来寻我爹，商议蘖神祭的事情，待到蘖神祭之后，他又会来，在后山祠堂住一段时间。</p>
那个男人让我觉得很危险，很可怕。</p>
蕙兰回来了！</p>
晚上我们数了数银钱，蕙兰说雇辆车送我们去望山城是足够了。</p>
蕙兰有些犹豫，我知道她舍不得她的妹妹，可我不想带着那个蚂蟥一起走，蕙兰只有离开她，才能为她自己而活。</p>
蕙兰明白这个道理，最终她答应我，过完中元节，我们就逃走。</p>
这几日我要枕着钱箱睡觉，这笔钱万不能有失。</p>
……</p>
【七月十日】</p>
蕙兰不走了，她要救她妹妹，可谁能来救救我？</p>
她不想死的时候，救下了想死的我。</p>
我不想死的时候，她又要去赴死。</p>
为什么别人的命运，要蕙兰去背负？</p>
为什么明府的罪孽，要落在我身上？</p>
我和蕙兰，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惩罚？</p>
是我，这一切都怪我，我笑蕙兰懦弱，我又何尝不懦弱？</p>
我喝着无辜之人的血活下来，我知道每年明府都要献祭九个无辜的姑娘给蘖神，我却从来没有去做过什么？</p>
因为蘖神在，我才能活下去，这是我的罪，所以苍天给我的惩罚也到了。</p>
蕙兰来跟我拜别，我让她再叫我一声长姐。</p>
她没有。</p>
我知道，她不想让我为了她，去忤逆明氏，不想让我背负不孝之名。</p>
可什么才是孝？</p>
像蕙兰这样，像我这样，就是孝了吗</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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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蕙兰，即便你不再叫我长姐，你也是我明婉兮唯一的妹妹。</p>
是你告诉我，长姐，就应该保护幼妹，那么这次，我依旧要护你。</p>
即便是明氏，即便是蘖神，也不能带走你。</p>
我，绝不允许！</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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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蕙兰，即便你不再叫我长姐，你也是我明婉兮唯一的妹妹。</p>
是你告诉我，长姐，就应该保护幼妹，那么这次，我依旧要护你。</p>
即便是明氏，即便是蘖神，也不能带走你。</p>
我，绝不允许！</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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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蕙兰，即便你不再叫我长姐，你也是我明婉兮唯一的妹妹。</p>
是你告诉我，长姐，就应该保护幼妹，那么这次，我依旧要护你。</p>
即便是明氏，即便是蘖神，也不能带走你。</p>
我，绝不允许！</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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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蕙兰，即便你不再叫我长姐，你也是我明婉兮唯一的妹妹。</p>
是你告诉我，长姐，就应该保护幼妹，那么这次，我依旧要护你。</p>
即便是明氏，即便是蘖神，也不能带走你。</p>
我，绝不允许！</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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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蕙兰，即便你不再叫我长姐，你也是我明婉兮唯一的妹妹。</p>
是你告诉我，长姐，就应该保护幼妹，那么这次，我依旧要护你。</p>
即便是明氏，即便是蘖神，也不能带走你。</p>
我，绝不允许！</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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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蕙兰，即便你不再叫我长姐，你也是我明婉兮唯一的妹妹。</p>
是你告诉我，长姐，就应该保护幼妹，那么这次，我依旧要护你。</p>
即便是明氏，即便是蘖神，也不能带走你。</p>
我，绝不允许！</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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