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很忙碌，也很辛苦，但她觉得比起成就来说，这点辛苦根本算不得什么。 徐婉宁的精神状态很好，不一会儿就缓了过来。 她对陈巧巧说道：“你过来，我跟你详细讲一讲这一次的实验数据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才导致我们补救了这么久。” 陈巧巧上学的时候，成绩虽然不差，但也只是处于中上游，相比较寻常同学来说确实挺好，但是到了农科院，根本不够看的。 如果不是她和徐婉宁关系好，她根本没有资格当徐婉宁的助理，甚至可以说，连那个门槛都触碰不到。 但徐婉宁愿意带她，陈巧巧自然会珍惜这个机会。 只是陈巧巧的悟性实在算不上高，徐婉宁反复讲了两遍，她才把徐婉宁讲的那些东西全部吃透。 看着陈巧巧痛苦的皱着眉毛，徐婉宁笑道：“一开始都是这个样子，没关系，你别着急，咱们一步一步慢慢来。只要你真心想学，给你几年时间，你一定会有所成绩的。” 陈巧巧表示自己没有被安慰到。 她看着徐婉宁，好几次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陈巧巧坐在徐婉宁的对面，压低声音问道：“咱们研究小队的人，是不是都跟你这样似的，一旦进入了研究阶段，就废寝忘食，完全不关注外面的动静？” 徐婉宁仔细想了想，迟疑着点头：“我算是比较另类的，虽然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研究上，但远没有到废寝忘食的程度。不过王师兄和赵师兄他们确实这样，我经常听人说，他们宿舍的灯都是彻夜亮着的。” 陈巧巧又问：“王师兄和赵师兄年纪都不小了，却都还没有结婚，他们是不是不打算结婚了？” 徐婉宁双手一摊，“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虽然我们同是研究小队的成员，但平日里的往来仅限于在农科院的研究里，关于他们的私生活，我没怎么打听过。” 说完这话，徐婉宁微微歪着脑袋看着陈巧巧，“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怪怪的？你这个问题也怪怪的。” 认识几年，徐婉宁自认自己还算了解陈巧巧，她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今天却一再地问到王师兄和赵师兄，让徐婉宁不得不多想。 陈巧巧却立刻摇头否认，“没有的事儿，刚好话题说到这儿了，我就随口一问。对了，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徐婉宁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继而轻轻摇摇头，“再有半个小时，最后一组实验数据就能出来了。要是这次的数据全都对上了，就意味着咱们第一阶段的试验取得了成功，可以放松几天了。” 眼下这个阶段，她实在没有闲情逸致吃东西。 哪怕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但徐婉宁压根儿不觉得饿，她现在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实验数据上。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实验数据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徐婉宁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对陈巧巧说道：“可以回家休息了。下一轮试验是下周开始，咱们可以放松几天了。” “你这几天也好好休息休息，等下一轮试验开始，可有的忙呢，到时候你这个助理，就得跟着我一起干活儿了。” 陈巧巧点头：“我已经做好准备了，随时都可以给你打下手。” 徐婉宁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时分。 夏季的傍晚，天色还没有完全暗沉，忽然刮过一阵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栀子花的香味，连带着徐婉宁疲惫的身体都缓和了不少。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徐婉宁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到了松寒在跟人吵架的声音，还伴随着初林嚎啕的哭声。 徐婉宁心头一紧，加快脚步迅速走了过去，果不其然，看到几个小朋友站成了两个对付，彼此双方正在对峙着。 松寒还在跟对面的小孩儿吵着，脖子都挣得通红，看起来情绪格外激烈。 “松寒，初林，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婉宁轻叫了一声，松寒顿时不跟人吵了，初林也停止了嚎啕，转过身抱着徐婉宁的双腿，轻声抽泣着。 哪怕已经快八岁了，但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初林始终被哥哥和两个姐姐保护着，简直比身为女孩子的锦初和初念还会撒娇。 徐婉宁已经许久没见过初林哭的这么伤心了。 她蹲下身，从背包里拿出来了手帕，替初林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和口水，“跟舅妈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初林抽抽搭搭地说道：“他们抢了我的皮球，还故意用钢丝给戳破了，现在皮球玩儿不了了。哥哥替我讨要说法，让他们赔偿，但是他们根本不承认是他们弄坏的。” 初林所谓的皮球，是他过生日的时候，林母带着他在友谊商店买的足球。 这个足球很贵，花了十多块钱，在八十年代已经算是奢侈品了。 但想着初林喜欢，所以林母也没吝啬那点钱，大大方方地给初林买了。 初林每天下午写完作业以后，都会抱着他的足球跟着院子里的小伙伴一起玩耍。 松寒对面的小男孩，跟松寒是同班同学，两人关系向来很好，但松寒为了维护弟弟，选择放弃这段友谊。 “足球是自己破的，根本就不是我们弄坏的！” “没错！是初林自己一脚提到了那个沙堆上，被沙堆里埋着的铁丝戳破的，跟我们没关系，为什么非要赖我们？林松寒，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讲道理了！” “不是我不讲道理，分明是有人看到你们手里拿着铁丝，足球又是被铁丝戳破的，除了你们还能有谁做这事儿！” “我们是疯了吗把足球戳破！”虎子冲松寒吼道：“我们每天下午都习惯了跟你和初林一起踢足球，玩儿的多开心啊，为啥想不开要把初林的足球戳破？除了你们家，我们也没人有足球了，家里也不舍得给我们买，足球破了，我们不是也没得玩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