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才满脸古怪的,跟随在周峪的身后,离开了府衙。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世子殿下这个纨绔,竟然还和方征之间,有不少的牵扯。 天地良心,怪不得周峪这么纨绔,背后方征肯定助纣为虐了不知道多少次! 柳文才充满恶意的想着, 与此同时,府衙内, 方征一脸愁苦的坐在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自己这回,到底是不是应该出手! 不过……周峪那小子,都找上门来了,自己就算是想要拒绝,怕是也没有合适的理由。 思及至此,他再次叹了口气,目光却穿过窗户,看向了朝露坊的方向。 “老梁王,你到底做何打算呢?” …… “老柳啊,这次的行动就靠你了,好好干,到时候本世子替你向陛下请功!” 柳文才的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如果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可能,他也不愿意干这事儿。 可问题是周峪这个不要面皮的,竟然拿兵部侍郎米大人来威胁他!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放眼整个京城里瞧瞧,谁人不知道这位米家的大小姐,乃是真正的千斤大小姐! 没错,并非是千金,而是千斤! 自己若是娶了她,那还不如进寺庙里当和尚呢! 柳文才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朝着周峪拱了拱手道: “世子殿下放心,我自有分寸。” …… 柳文才并没有拖泥带水的习惯,既然已经决定接下此事,他便打算主动出击。 只是他和周峪都未曾注意到的是,此刻一双眼睛,正在阴暗的角落之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亲眼看着柳文才的人马出了城之后,身子一闪便消失不见。 …… 京城,刘府, 刘孝文坐在书房里,把玩着手中的核桃,表情阴晴不定。 “家主,咱们接下来是不是先把兄弟们撤回来,然后再作打算?” “废话!” 刘孝文脸色一板,眼眸之中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因为他是万万没想到,周峪这个胆小鬼,竟然不敢亲自出城调查! 是他真的胆小如鼠?还是有人故意向他通风报信? 刘孝文想不通这些,但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周峪在派人出城之前,去了一趟京城的府衙。 方征那个老东西,当孙子当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这回是他的主意,故意点破老梁王的打算? 片刻后,刘孝文又摇了摇头, 不可能,方征那个老东西,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就算是想要出手,难道就不考虑自己的家眷了么? 京城里水有多深,这老东西不可能不懂事。 所以周峪这小子,难道就是怕了? 默默收敛起思绪之后,刘孝文缓缓开口道: “这样吧,安排咱们的人,继续盯着并肩王府。无论出现什么状况,都必须要随时禀告我!” “属下遵命。” …… 一个时辰之后, 柳文才的马车,已经离开了京城二十里。 马车一路上没停,但是速度却慢的出奇。这倒并非是因为,柳文才故意拖延,而是因为这里的道路,实在是出奇的烂! 当然,这个“烂”也是相对的, 至少在柳文才看来,能用石子铺路,已经是上好的路段了。 但对于周峪来说,却是根本受不了。 他揉了揉撞的生疼的屁股,满脸不满的说道: “这破路,跟京城里差了十万八千里,本世子的屁股都要摔开了。” 柳文才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 “世子殿下你没怎么吃过苦,其实这条路,已经算是不错了。” 就这玩意儿,也能算不错了? 周峪心底冷笑一声,心中暗道: 等本世子把青山县的路修好了,到时候你再看吧,绝对惊得你眼珠子都掉出来! 鲁大师那边,经过了这些日子的实验之后,批量生产水泥的技术基本上已经掌握了。 虽然这玩意儿,跟他记忆之中的水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不能相比。但比起如今大乾的泥浆来说,还是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暂时用这玩意儿,也完全是够了。 周峪如此想着,随后主动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老柳啊,闲言少叙,咱们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在此分别吧。” “三日之后,无论查出了什么线索,都不要继续追踪下去,咱们并肩王府见!” 柳文才听到这话,脸颊上却罕见的流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情。 他与周峪认识多年,但这俩人的关系,一直都是那种酒肉朋友,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情。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忽然对周峪有些刮目相看了。 就比方说刚才在马车上,他总算是明白,周峪这厮,为什么非要将自己拉下水了。 因为……他被人盯上了! 虽然周峪其实也不确定,到底是被谁盯上了。 但是自从朝露坊得到了那些线索之后,他就觉得不对劲儿。 因此才想出了这条金蝉脱壳之计,跟自己一同出了京城。 此刻,京城里的那些人,并不知道周峪其实也在柳文才的马车上。 默默收敛起思绪之后,柳文才忍不住多看了周峪两眼。 这位世子殿下,看来比自己想象之中,要聪明很多。 难不成这些年来,他故意藏了拙? “老柳啊,你一直盯着本世子作甚?” 周峪笑了笑,随后给了高朝一个眼神儿。高朝立刻会意,主动牵过来了五匹马。 “行了,咱们事不宜迟,就此别过。” 周峪说完,主动翻身上马。鲁大师和高朝跟在他身后,也跟着一起上了马。 同时铁牛身后,也有两个护卫离开队伍,跟在了周峪他们后边。 柳文才看着自己后边乌泱泱一大群人,又看了看周峪身后,只有几个人,脸色变幻了几下,最终还是开口道: “那个……世子殿下,你就带这几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要不我再分给你十个……二、三十个护卫如何!” 柳文才咬了咬牙,心中却是有些不舍。毕竟他只是个文人,完全不懂舞刀弄枪的这些。 此刻少一个护卫,他都会无比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