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的话语,在人群中间引起了一阵骚动。 不少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老管家,你家王爷可还安好?” “王爷千金之躯,可有找御医瞧瞧?” “……” 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老管家只是再次躬身行礼道: “承蒙各位挂念,我家王爷现已无碍,只是仍需要卧床养病,因此还请各位见谅。” 听闻此言,不少意图讨好二王爷的宾客,纷纷笑着应对道: “王爷他没事就好,如此我等也就放心了。” …… “呸,这就是一群狗腿子!” 柳文才摇头晃脑,满脸的不屑。随后他又昂起头,拍了拍胸口得意道: “身为文人,怎能如此的没有风骨?” “我柳文才,不屑于这种人为伍。” 周峪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解的问道: “既然你柳文才,不屑与他们为伍,为何又要接受陛下的安排,入朝为官呢?” “流连风月之间,不是你的毕生所求么?” “哎呀,世子殿下您就莫要拆我的台了!” 柳文才满脸无奈,随后压低了嗓音,低声说道: “我这不是也为了实现读书人的理想抱负嘛!” “哟,你还有读书人的理想抱负呢?真是没看出来,本世子还以为你的理想抱负,就是流连风月,吟诗作赋呢!” 柳文才听到这话,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臭味相投的笑容。 “其实吧,世子殿下也没说错……” 正当周峪二人闲聊之际, 台上的老管家,已然没了身影。 就在这时,一道悠扬的笛声,幽幽传来…… …… 二王爷府,书房, 夏文一身华服,端坐在檀木椅上,面容清俊冷傲,仿若与生俱来带着一股天生的贵气。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低着头随口问道: “你可知,本王今日为何不露面?” “属下……属下不知!” 月梅低下头,摆出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态。可不知为何,明明夏文并未盯着她,却让她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月梅呀月梅,你真是愈发的让本王失望了。” 夏文轻轻摇头,冷傲的面庞上,闪过一抹不悦。 “平日本王让你多花些心思,了解京城之中的风吹草动。看来你是一个字都未曾听进耳中!” “君上恕罪,属下资质愚笨,还请王爷责罚。” 月梅立刻躬身告错,但却神色平静,丝毫没有认罪悔过的态度。 夏文有些气恼,重重拍了拍身前的木桌。 “月梅,你可还记得,你师父的叮嘱么?” “她老人家让你安心辅佐本王,你便是如此辅佐的?” “你是真以为,本王不敢惩罚你是吧?” 说到这儿,夏文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邪光。他的目光如刀,仿若恨不得将月梅身上的长裙切成碎片! “既然你如此不服管教,那本王也不顾你内息如何了!” “来人,将她……” 话音未落,老管家的声音却突然从门外传来。 “王爷,诸位宾客都要等不及了。是不是让月梅先……” 夏文闻言,眼眸中闪过一抹阴翳。他冷哼一声,不屑道: “好啊,你月梅真是有本事,竟然能买通本王的身边人。也罢,莫要让宾客们等不及,你便先去吧。” 说完这句,他顿了顿,又开口威胁道: “月梅,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敢背叛本王,你会有怎样的后果。” “莫要忘了,林家当年的冤案,依旧未得平反。” 月梅娇躯微微一颤,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可她隐藏的很好,并未被夏文发觉。 “君上放心,属下心中有数。” …… 伴随着悠扬的笛声, 七位舞姬有若翩然下凡的七仙女,一颦一笑皆动人心弦。 可此刻二王爷府上的这些宾客,却显得有些不耐烦。因为比起这些舞姬,他们更加期待月梅的出现。 反倒是周峪和柳文才二人,看着台上翩然起舞的舞姬,忍不住啧啧赞叹。 “看不出来,咱们这位二王爷,也是同道中人。这身材比例,这线条……啧啧,有品位!” 柳文才听到周峪的话,不由连连点头, “世子殿下所言极是!这些个舞姬,各个身材丰腴,杨柳姿态,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若是秦楼楚馆之中,也有此等优品。我还入什么朝,为什么官!” 说到这儿,他又幽幽一叹。 “可叹京城青楼百间,却只有一位月梅。若是能……罢了罢了,终究是柳某痴心妄想了!” 二人方闲聊着, 笛声却在不知不觉间落幕, 与此同时,一道铮铮琴音,破空而出! 这琴音不似宴会上的高山流水,杨柳依依,反倒是充斥着杀伐的韵味! 如此杀气深重的曲调,让在场的宾客们,无一不皱起了眉头。 可就在这杀气,即将凝重到极限时,曲风突变,有若清泉喷涌而出,洗涤尽满腔的杀伐之气! 曲声悠扬婉转,令人如沐春光。 宾客们眉宇间的愁云消散,又露出了几分享受之色。 待屏风撤下之后,月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一众宾客们的视野之中。 不少宾客眉宇间,露出一抹恍然之色。 “果然是月梅娘子!想来也只有她的技艺,才能将这股杀伐之气如此轻易的化去,反而给我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是啊,不愧是月梅娘子,这首琴艺,怕是整个京城之中,都无出其右者了吧!” 周峪听着美妙的琴音,眼眸之中却闪过一抹异色。 月梅的琴艺自然是没的说。可问题是,在二王爷府上的宴会上,为何要用杀伐气如此沉重的一首曲子。她明明有更多的曲目可以选择…… 今日这场宴会,倒是有些意思。 就在这时,柳文才坐在一旁,惊喜的说道: “世子殿下,你快看。” “月梅娘子在冲你笑呢!” 周峪下意识的望去,恰好与月梅四目相对。 短暂的目光接触之后,月梅面颊微红,有些慌乱的收回目光,继续专心于琴声演奏。 这个小插曲,除了当事人之外,也就只有柳文才知晓。他深深看了一眼周峪,暗道: 不就是生了副好皮囊嘛!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