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古事官下了差,像往常一样返回家中。 可他刚走进平日里最为熟悉的小巷之间,一阵急促的弓弦声,便从四面八方传来。 古事官脸色大变,当即就要出逃! 可他的速度,却还是太慢了…… 在转过身的一瞬间,他就被射成了一只刺猬…… 古事官的死, 在京城之中,并未掀起任何的波澜, 甚至连最为消息灵通的京城百姓,也根本不知道此事。反倒是对京城里最近盛传的两件事,十分的津津乐道。 其中一件,自然就是并肩王府的世子,除了纨绔之外,竟然还是个商业奇才!旗下的香奈,一瞬间成为了京城里的当红爆款! 大街小巷,茶余饭后,讨论香奈的声音可谓是不绝于耳。 不仅如此,每当人们讨论起香奈的时候,都免不了拿蔷薇斋进行比较…… 至于另外一件事, 则是与前几日的早朝有关! 据说前几日的早朝上,乾帝龙颜大怒,狠狠斥责了身为太尉的马必,并且罚俸半年。反而是钱记当铺背后的司马家,仿若被乾帝完全忽略了似的。 皇城司的权柄似乎又膨胀了一些,但是朝中的大臣们,却是出奇的平静,根本没有任何人开口阻止乾帝。与平日的做派可谓是大相径庭。 一时之间,各种阴谋的论调不绝于耳。 但此刻的并肩王府内, 周峪对于这些传言,却是毫不在意。 经过这几天的不懈努力,他总算是明白了顾凝的正确用法。 在得到神器的解锁方法之后,他便食髓其味,好好享受了一番成为顶级水手的乐趣。 反倒是马衙内, 在经历了一回来自亲爹的皮鞭伺候后,整个人皮开肉绽,在家里躺了好几天。 “滚开!本衙内不需要你来照顾!” “你若是想嫁入马府,就去亲手把你姐夫弄死。听懂了吗?!” 马衙内咒骂了顾妍一顿之后,又觉得不解气。端起一杯热茶,狠狠泼向了顾妍的脸颊。 顾妍被烫的惨叫一声,立刻跪在马衙内面前痛哭流涕。 “马公子,您别生气了。我一定想办法,收拾周峪这个混账!” “一个月,本衙内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马衙内伸出一根手指,在顾妍的眼前晃了晃。 “如果办不到,从今往后你休想在踏入我们马府的大门!” …… 京城,司马家的府邸, 司马烈听着老账房的汇报,脸色反而愈发的阴沉起来。 “所以说那个混账世子在府衙说的那些,并非是他凭空捏造?” “当日他返回府中时,确实遭遇了江湖人士?” 老账房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却出奇的平静。 “家主,此事我已经安排人调查过,并且确定了那名江湖人士的身份,正是号称京城第一刀的叶秋刀。” “可他叶秋刀,为什么要对钱记当铺的掌柜动手?” “这……” 老账房的脸上,总算流露出一抹思索之色。沉吟了片刻后,他沙哑的声音再次传出。 “叶秋刀乃是江湖人士,与朝堂之间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放眼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钱记当铺是咱们司马府的生意?” “所以……所以老朽以为,此事怕是出了家贼。” 司马烈阴沉着脸,重重点头。 “就是出了家贼!” “这厮贪墨了并肩王府的田产地契,却要让司马家来背黑锅!不仅如此,他们或许还有别的目的。” “比如说挑起并肩王府与我司马家的矛盾,从而火中取栗……” “张先生,您觉得此事会不会是马家从中作……” “应当不是!” 老账房摇了摇头,继续道: “当日世子被人拦截的时候,马家的衙内正带着一批人马,尾随在他们身后。我怀疑这小子是怀恨在心,所以想对周峪出手。” “但马必虽然是个老匹夫,也不至于眼光如此短浅。一边想与咱们司马家联姻,一边又让并肩王府与司马家产生矛盾。他们这么做,可是想当天下第一世家?” 司马烈文言,眼底闪过一抹释然。 “如此说来,倒也有些道理。这么说来,倒是我想多了?” 老账房沉吟了片刻,又摇了摇头。 “家主,小心无大错!” …… 司马月如, 乃是整个司马家的掌上明珠。 虽然身为女子之身,却也想求得功名,入朝为官。 奈何她的父亲,却说什么也不同意。因此上次清河文会时,她只能观会,却不能亲身参与其中。 就因为此事,她一连闭门不出了好几日,就连自己的亲爹也不予理会。 直到前几日,钱记当铺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她才重新走出了闺阁。 司马府,书房, 十余根蜡烛,照的整个书房里灯火通明。 可身为当朝宰辅的司马烈,却无心手中的古籍, 这几日来, 他安排老账房东奔西走,想要摸清楚叶秋刀的动向。 可叶秋刀此人,却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根本查不到任何的踪迹。 如此反常的表现,反而让司马烈愈发的难以安心。 这次虽然自己应对的很及时,并没有与并肩王府产生正面的摩擦。可是若是有人从中作梗,难保下次也能轻易过关。 司马家不怕并肩王府,但一旦开战,就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所以这叶秋刀的背后,很有可能才是司马家真正的敌人! 但奈何,多日的调查,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就在这时,书房的木门,被轻轻敲响。 “父亲,您休息了么?” “女儿有些事情,想同父亲聊聊。” 司马烈沉吟了片刻,起身打开了木门。 “这么晚了,你这丫头又想聊什么?” “自然是钱记当铺的事儿。” 司马月如的脸颊上,少了几分往日的恬静,却多了几分严肃。 司马烈很了解自己这个闺女,见她一脸严肃,便立刻对门外吩咐道: “看好书房,莫要让任何宵小靠近。谁若是靠近,格杀勿论!” “月儿,进来说话。” 司马月如进了书房,主动关好房门。可下一秒,她猛地转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司马烈面前! “父亲,女儿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