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 朝廷任命张浚署理检校兵部尚书,兼任鄂州刺史、御史大夫,充任鄂岳观察使。 李克用放回俘获的中使韩归范,借此上表申诉冤屈。 朝廷为了平息李克用的怒火,贬张浚为连州刺史,其余赞成出兵的官员一概罢免。 大顺二年正月 李克用联合魏博白涧,合攻邢州叛将李存孝。 眼见河东、魏博大兵来袭,李存孝连忙向成德军节度使王镕求援。 王镕派兵去救援他,结果大败,李克用进围邢州。 二月初 为了安抚李克用,朝廷恢复其检校太师、中书令、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使、观察处置使的官职。 整场战役持续半年,朝廷之所以能够与河东这等天下大镇对抗,依靠的便是朱全忠和三个节镇的军队。 不过因为宣武军的威胁,朱全忠无法支援太多兵力。 而成德军王镕,还怕李克用战败后就轮到自己,于是出工不出力。 魏博更是因为白涧,转向河东。 因此集结在晋州,让张浚可以指挥的军队,只有邠州、岐州、华州、鄜州、夏州的乌合之众。 是故双方还没有正式交战,,孙揆就被捉住了。 之后云州、幽州的军队失败,所以河西、岐下的军队也就望风溃败、逃散,而张浚、韩建也就归于失败。 而朱全忠贪图魏州,因此看到朝廷陷入颓势,而镇州王镕不援助军粮而居中观望。 遂趁机派遣庞师古率军讨伐魏州,一举攻占十余县。 但白涧很快便反应过来,亲自率两万兵马将庞师古挡在安阳。 又逢宣武军异动,朱全忠才退。 不过这次朱全忠稳住了卫州,使得他在河北一举有了怀、孟、卫三州之地。 再加上河南汝州、洛州等,地盘人口不逊色于宣武、河东。 这次太原合战,除了魏博剧变外,青州也不消停。 棣州刺史张蟾不服留后王师范,举兵反叛,并上表朝廷,请求另选节度使。 李晔见有插手的机会,遂任命太子少师崔安潜为平卢节度使,让其前往棣州,在张蟾的帮助下就藩。 然而王师范也不是常人,击败了张蟾,崔安潜不得不被驱逐,从棣州回到朝廷,再授为太子少师之职。 李晔无奈,任命暂署青州兵马留后王师范为检校兵部尚书,兼任青州刺史、御史大夫,充任平卢军节度使、观察使、监押倭国渤海两蕃使。 同时魏博军再次上奏,请任白涧为节度使。 李晔同样没办法,下旨任命魏博兵马留后白涧为检校兵部尚书,兼任魏州刺史、御史大夫,充任魏博军节度使、观察处置使。 景福元年二月三日 汴州南郊 魏博军节度使白涧之父,宣武军节度使、宋国公白奕登台誓师: “郓贼可恨,离间我手足,背弃仁义,无父无君,今本帅承天应运,下合民心,举兵伐之。” “望众将士同心戮力,勿有迟疑,勘定郓兖,还以安定。” 此次誓师出镇,是为了征讨天平军节度使朱瑄,以及其弟兖海军节度使朱瑾。 这两年宣武很是平稳,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一则徐州等新附,二则学士制度才试行。 然而白奕想要安稳,其余人却不怎么想。 朱瑄、朱瑾两兄弟一直忧心自己麾下的军士不堪战,知道白奕麾下的军士们能征善战,武艺熟练。 遂偷偷地在曹州和濮州的边界上悬赏重金布帛来招诱他们。 仅仅去年一年,便有三千余军士为了财货之利而离开。 哪怕白奕各种措施,也抵挡不了人心中的贪婪。 于是他愤怒了,派人传送檄文去谴责朱氏兄弟。 结果朱瑄的回答很是无礼:“你军士兵逃离,那是因为你们自己管兵不利,与我何关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本使无情。” 白奕被朱瑄的一番话气得脸色铁青,随即召集文武商议。 诸将也对此早有不满,于是纷纷请战。 正好这两年因为州学的原因,许多文士投靠宣武军。 让白奕手下的可用之人越来越多,徐州四地终于是稳固了下来。 于是白奕顺从军心民意,有了这次誓师征伐朱瑄。 不过因为要防备朱全忠,是以白奕无法亲征,只能派遣郭慧龙领宣武、宣仁两军,及其余州军,合五万人,攻打郓州。 三月 郭慧龙破曹州,攻入濮州。 朱瑄领三万步骑,进驻离狐,准备在此与宣武军对阵。 三月三日 朱瑄与郭慧龙会战,宣武军精锐,天平军不能敌,丢下千余具尸体,退守临濮,闭门不出,高悬免战牌。 五月 双方僵持两个月,各有胜负。 据探子来报,朱瑾领两万兵马自兖州出,至巨野,意欲济阴,断大军后路。 又有汴州传来消息,朱全忠遣朱友裕领步骑三万,攻郑州。 又有密报,淮南杨行密似有异动。 郭慧龙分析,自家带了五万出来,汴州仅剩下三万,防备淮泗州兵马留后袁清仅能够调动万人。 还要警惕忠武军派遣别动队袭扰宋、毫、颍、郑四州。 毕竟宣武军与忠武军实在是太近了,双方的领土接壤几乎是五成。 远望一直高挂免战的朱瑄,郭慧龙知道,到此为止了。 不过他认为朱瑄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如此轻易的撤退。 想到此处,郭慧龙让人将李存迁叫来。 李存迁,李克让之子,如今李克让已经离开了马军,前往徐州担任兵马留后,掌管周围三州军事。 而李存迁则作为马军中都指挥使,手下有一千骑兵,被白奕派出助战郭慧龙。 这次虽说白奕让郭慧龙将宣武军本部带了出来,却是仅带了步军三万人。 后院军、马军大部都留在汴州没有动,以为白奕的保障。 也正因为有这两军在,忠武军才不至于在汴州境内肆无忌惮。 “忠武军攻我汴州,兖海军有意济阴,淮南军蠢蠢欲动,我们这次收曹州,已经很好了,因此我欲撤军,援救汴州。” 李存迁没有犹豫,说道:“请节帅下令。” “我军撤退,势必行疾,天平军虽说算不上精锐,但朱瑄此人老道,未必不会趁机咬上我们一口。” “我欲让你于后路设伏,等到朱瑄军至,伏兵尽出,切记,休要恋战,破敌即退。”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