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要打克制卡组。”雷恩认真地说。 他一手拿着酒杯，果汁瓶子在半空中飘浮着往里倒，顺便掸了掸衣角，琢磨着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该换一套了。 毕竟后头他还要去沙丘世界装神棍，卡玛泰姬这套衣服多少有点过于朴素。 “能攻其弱点的时候选择蛮力取胜，这是最不智的方式……”他嘟囔着，还仰头喊了声：“对吧贾维斯？” “是的，伯罗门萨先生。”贾维斯说。 托尼眼里全是美琅脂，一点都不想抬头看他：“你好，我是托尼斯塔克的大脑载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此前，他们和x教授、卡珊德拉与万磁王达成协议，共同调查圣殿骑士与九头蛇的谋划。 x战警的人来了又走，这儿没有他们发挥的余地，但如果下次再出现变种人问题，他们一样会来。 x教授对这一切表示支持，但当雷恩询问他有关精神力的问题时，他告诉雷恩，自己只能教他怎样控制精神力，而不能增进他的精神力，更遑论计算能力。 “我是变种人，孩子。”他说，“当我觉醒的时候，我就已经拥有这一切了。而你……我能感知到，你的精神正在发生改变，变得更加冷静。 “我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对你来说是好是坏，但我知道，它一定存在副作用。人即便只是更少睡觉都会脱发，更何况是更快思考？” “那你是连续熬过十年夜吗？”当时的雷恩脱口而出一个问题。 x教授都让他干沉默了。半晌，他才道：“按照你这个逻辑转进方式，古一法师应该连续熬了一百年。” ——这真他妈是一对好损友，双方都没有头发，而且都在开秃头玩笑时一定要带对方一把。 雷恩喝干果汁，把空杯子放在桌上。 “走了。”他说。 “去哪？”托尼抬头问，“那片沙漠？” “确实，”雷恩说，“但我主要是得去另一个地方。” 在托尼的注视下，他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在消失之前他的脸上只有平和，就像他只是出门走两圈。 “有些人，穿梭时空就像给自己买杯咖啡一样。”托尼喃喃自语，一丝不甘在他心中升起。 在那不甘之下，一个念头一闪而逝： 他也想……看看世界之外的世界。 …… 今夜，哥谭又是一片阴沉。 蝙蝠侠跃过高楼之间，披风短暂张开，让他滞空并延长了跳跃距离。 在gcpd楼顶，他快步从盖着防水布的巨大蝙蝠灯后绕出来，道：“最近的治安管理有问题？” 站在天台边的戈登倒抽一口冷气，又慢慢把它吐出来。 “你下次能不能加重一点脚步……就一点。”这位警察局长回头，苍白的脸上带着浓浓的黑眼圈与疲惫：“把我吓死对你有什么好处？” 即使是蝙蝠侠，看到那张脸时也吓了一跳。他的步伐微微停顿：“……你需要休息。” “不，我不需要。”戈登喃喃道。 “我说真的，你需要。” “我不需要。”戈登闭了闭眼深吸一口嘴里的烟：“我需要死亡……算了，不开玩笑。 “我们在整个哥谭何处搜查出了极大量的未知骨骸，蝙蝠侠。检测结果表明，那些骨头最早的死亡时间是四千年前——这他妈都快成考古行动了！！” 戈登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跟碾灭。 “那些骨头显然经过特殊处理，它们白得像大理石，让人感觉还活着，蝙蝠侠。”他说，“现在，我的人手正在发掘一个密室，它的位置深入哥谭中心岛屿地下。 “但我们遇到了阻碍：先是发掘人手接二连三失踪，然后是规划挖掘隧道的工程师，最后是警察……年纪最小的21岁。年纪最大的45岁，他们都是好手，现在，我没法给他们的家人交代。” “我知道了。”蝙蝠侠微微点头。 “在失踪案件发生之前有人说，他们总会听到类似鸟类的翅膀拍打声。”戈登说，“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得先去看看。”蝙蝠侠微微摇头。 “你最好不要经常站在楼顶边缘。”他换了个话题，自己转身往蝙蝠灯后走去：“那不是个好地方。” 戈登上前两步还想说什么，但那披风边角已经没入了蝙蝠灯后的黑暗里。他叹了口气，走向巨灯开关：他知道，那家伙肯定已经找不着了。 …… 蝙蝠侠回到蝙蝠洞。 他下了蝙蝠车，快步走过黑暗之中。在这不长的一段道路里，他先后检查了迪克和远在其它城市的比利的作业，给他们一一写了评语与建议过去。 然后，他往刚修好没多久的蝙蝠电脑前一坐，就准备开始工作。 但当他抬头看向屏幕之中时……却看到了一道闪闪发光的身影，正在他背后盯着他。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他黑发挑白、红眼混紫，白衣覆盖雕花银甲，白蓝两色通透水晶镶饰于身。 在他的右侧鬓角，半道桂冠枝叶招展，红橙黄的饱满果实在桂冠之下垂挂。 它们显然都是活着的，被某种力量维持在最生机勃勃的状态。 “……”蝙蝠侠从屏幕上和此人对视，恐惧在他心中蔓生…… 但他完全不叼它。 恐惧？笑话。蝙蝠侠就是恐惧！ 片刻之后，雷恩默默戴上了墨镜。 “阿福叫我进来的，我有事找你。”他无辜地坐进椅子里，“对了，你知道正念冥想吧？” “把眼镜摘了吧，现在不是夜巡时间，不需要保持精神紧张。” 蝙蝠侠叹息着，他没有打开他的电脑屏幕，也没有告诉雷恩他有什么事要做，只是在椅子上转了半圈，面对着雷恩，直视那双眼睛：“正念冥想，我会。所以，什么事？” “那你知道‘门泰特’吗？”雷恩又问，他的手里一晃，出现了一颗储存着大量知识的水晶。 “如果你说的是《沙丘》里的晶算师，我知道。”蝙蝠侠说。 雷恩满意地点头。 他把那颗水晶弹出去，它伴随一片灵光闪烁，飘浮在两人之间。 那是他刚刚从沙丘世界哈瓦特处得到的门泰特相关知识——他花半天时间听对方复述，然后把它刻印在水晶里，以防自己遗忘。 顺便他还给自己换了身衣服：白到泛光的白衣，真的能反光的银甲，真的能发光的水晶和在沙漠里也能保持活性的桂冠…… 当他确认这桂冠与果实作为他的以太造物，在阳光下完全不会枯萎之后，未来他的装神棍事业，就有些眉目了。 但现在，他需要做的是…… 摸着大天才过河。 “有兴趣成为门泰特吗？哥们儿？”雷恩对着蝙蝠侠挑了挑眉，“全套训练方法哦！虽然你年纪有亿点大了，但我相信你铁定能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