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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1(1 / 1)




喉咙里,听起来很像“死”。
“耿老师……”助理小妹震惊又错愕,当场呆在原地,推着蛋糕车的手抖了两下。车上的蛋糕足有三层,顶上错落有致地插着十几只蜡烛,随着动作,火苗中爆出噼啪响声。
碧桃师太紧抓着耿晨灿不放,这令她挣扎不得更开不了口,唯跳动的火苗映在眸光之中,不断闪烁。
现在这个局势,报警把事情闹大也好,私下平事给封口费也罢,耿晨灿其实都已经毫无胜算,轻者社会性死亡,重者下狱坐牢肉体死亡。
或许绝望和希望一体双生,她看着热烈燃烧的蜡烛,无数念头也像火苗一样在脑中飞速划过,随后,竟然凭空生出巨大的力气,生生从碧桃师太手下挣脱,逃下了舞台。
却刚刚好陷在了一窝身穿白色芭蕾服的“小天鹅”之中。
——按照酒会流程,包括李主任在内的嘉宾讲完话后,重头戏会落在福利院孩子们表演的节目上。为了准备这支《天鹅湖》,芭蕾小班整整特训了一个多月。舞蹈老师方才带着孩子们在休息室换衣服,此时也是刚随助理小妹进入宴会厅。
耿晨灿这么一闹腾,在舞台旁热身的孩子们吓坏了,纷纷叫嚷着躲到带队的舞蹈老师背后,有几个孩子躲避不及摔在地上,现场顿时响起沸水一般的哭声。
因为脚上有伤,也是怕伤到孩子,耿晨灿顿了一顿,正因此,她被紧追而来的碧桃师太像提溜小猫小狗一般再度握住了脖子。
碧桃师太身形虽然瘦削,但力气大得像个男人,死死卡着耿晨灿喉咙的位置。
一旁的助理小妹和舞蹈老师不明就里,下意识想要上前帮耿晨灿,却被碧桃伸臂一挡,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两个年轻姑娘痛得龇牙咧嘴。
钱如真更是受到了强烈的惊吓,动也不动,像被封印了。
宴会厅凝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的安静处,只有两个女人。
“我是不是说过,”碧桃师太只用单手就将耿晨灿翻转过来,她捏住女明星的下颚,手指用力仿佛要将对方那张漂亮的脸蛋捏爆,“耿老师,你这个人啊,做事不干不净,低级。”
“你……到底想怎样?”耿晨灿脸颊通红,费了天大的力气才从嗓子里挤出声音。
碧桃师太凑近她,绿眸幽幽:“还记得你最初的愿望吗?”
耿晨灿怔住,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忘记了呼吸。
她想让儿子杨云昊复活。
二人说话之间,一旁蛋糕上的蜡烛受到气流影响,跳得急促而凌乱,碧桃师太伸手在烛心捻了捻,便有一簇火苗于她指尖雀跃,经久不熄。
她将火苗递到耿晨灿眼前,仿佛攥着一颗血淋淋的、跳动的心脏:“我刚才也说过,你死了,你的儿子就能回来。”
耿晨灿这些日子早已熟读了《娑婆录》中的“敛骨吹魂”篇,瞬间明白过来。
她小声道:“南火。”
除了小然,她其实也一直在福利院暗中观察,挑选属于“南火”的献祭对象,只是一直没有找到特别合适的孩子。
或许潜意识里,她压根不想再有“祭品”为她那点儿丧尽天良的私心殒命。
而今兜兜转转,她总算发现,自己才是被献祭的“南火”。
她是那颗棋子。
“你不想吗?”碧桃笑望着那簇火苗,像对待世间珍宝那般。
轻柔的呼吸让火苗微微颤动,那火苗像有了灵性一样经久不熄,间或有火星顺着手指向下流淌,火光将碧桃的脸映成桃红:“五行五数,借得一身——你很快就能和你的儿子合二为一。”
耿晨灿更加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带着一丝魅惑的尼姑。
这番话让她隐约明白了“借得一身”的真正意思。
果然听碧桃道:“你和云昊,从此融为一体,就像当初你怀上他时,他躺在你的子宫里那样。”
碧桃明明说得温柔无比,但耿晨灿依旧头皮发麻,咬住下唇:“不。”
那样只会让自己成为怪物。
“你不是想让你的儿子复活,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吗?”隔着火苗,碧桃的笑意显得有些扭曲,“伟大的母亲,属于你的神圣一刻要来临了。”
“不——”耿晨灿扭动着,挣扎着,眼角涌出泪水,与此同时爆出歇斯底里的喊叫。
叫声连同无边的害怕蔓延开来。
她怕,怕杨云昊一旦复活,自己又失了身份,只能被贴上叫做“云昊的妈妈”、“明星的母亲”的标签。
她想活得有名有姓,活成一个独立的女人。
耿晨灿声音在宴会厅中撕裂、延宕,像被咬穿喉咙的兽所发出的最后的悲鸣。
随着动作,碧桃指尖的火苗不知怎地坠在耿晨灿的发梢上,接触的地方一点即燃,星星点点跳跃着向上蹿动。
现场早已乱哄哄吵成了一锅粥。火舌很快燎到了耿晨灿的裙子上,她裙子上沾了些酒渍,更是见火即燃。
季明月有些急了,心道不好,再这样下去要闹出人命了,他环顾四周,都是些酒水蛋糕之类的东西,没法灭火,干脆躲到一旁,从口袋中掏出提前准备的“圣水”喝下,准备化为人形之后再想办法救耿晨灿。
然而季明月刚化形,还没来得及跑到耿晨灿那边去,她身上的火苗就被碧桃师太按灭了。
“你……”耿晨灿怔住,“为什么要救我?”
想她被烧死的是碧桃,扑灭她身上火苗的也是碧桃。
碧桃师太搓了搓她被烧焦的头发,细小的黑色纤维四散纷飞,像火花像蝴蝶。她的瞳孔随这片飞灰来回游移,没有说话,绿眸中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看来今日自己命不该绝,耿晨灿略微平复心绪,理智回笼,她胆子大了些,试探着道:“师太,你也知道小然没有死吧?”
见碧桃依旧沉思不语,她抬高声量:“既然小然没死,那‘五行五数’的说法就不成立,今天即使我烧死在这里,我的儿子云昊也无法复活。更何况——”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不能与外人言的私心。
在深城拍戏的这些日子,她有事业,有生活,而那个想要复活儿子的深切的执念,也连同如烟的往事一样随风散去了。
以前在国外,很多个夜晚她都会梦到儿子那张或淘气或帅气的脸,远隔重洋的儿子启唇喊她“妈妈”,嘴角勾出的弧度和自己何其相似。
可是现在,梦中喊她“妈妈”的孩子,已经变了。
举行酒会之前,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如果今天能成功揭穿碧桃师太的诡计和恶行,哪怕让她声名狼藉、付出退圈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如果能再幸运一些,全身而退,她甚至有种冲动,要收养小然——那个曾经在梦里喊她“妈妈”的小女孩。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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