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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1 / 1)




开心么。”
“当然,”桑非晚道,“你知道i’aitg的意思吗?”
谷知春:“?”
桑非晚唔了一下,才道:“爱慕未停。”
他的语调奇怪,好像是因为中文不纯熟而发出的谐音,好像又不是。
……
散落在墓园的照片中有一张油画人像,深色背景,颇有梵高风格。谷知春将照片拾起,画中人背上呼之欲出的雪白翅膀落于眼中,墓园在他眼前逐渐瓦解崩塌,取而代之的,是平地高楼。
实验中学有专门的美术楼,楼中画室供每位同学平等使用,但学生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顶楼最里面那间,采光最好也最安静的,是桑氏大少爷的专属包厢——除了“三剑客”和小谷子以外,闲人与狗不得入内。
桑榆嘴上说着喜欢画画,但艺术只不过是他彰显优越感的一件趁手工具,和金钱、和家族荣耀没有区别。无爱之人不懂珍惜,他学画本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了谷知春做“影子”,就更是将课业抛到了九霄云外,只顾与“三剑客”和其他二世祖放开了玩,一学期也不曾来过两次画室。
如此一来,画室完全由谷知春主宰。
年轻的天才画家疯了一样跳入创作之海,不眠不休。室内堆着各种画架颜料盒调色板,画纸随意铺在地上,凌乱不堪,像被轰炸过的秘密军|事基地。
也是谷知春和桑非晚的秘密基地。
“周四下午全校大扫除,桑榆他们惯例会开车出校园玩,我就和非晚约好在画室见。我们平时在学校里装作互不相识形同陌路,像两条平行线,只有每周四下午几个小时的短暂相交。”悲戚目光褪去,谷知春露出甜蜜的笑,“如此这般,从高一到高三。”
他这一生能主宰的东西不多,因而格外珍惜。
季明月认出翅膀和那对特别的丹凤眼——桑氏大楼办公室里挂着的桑榆画像,由“桑非晚”亲手画成。
他早就觉得哪里不对,再看谷知春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这幅画,你画的是桑非晚!”
两三秒的静默后,谷知春轻喃:“是小天使。”
二月末是桑非晚的十六岁生日,又恰逢周四,天赐良机。高三最后一学期课业紧张,艺术生都在为突击文化课而头疼,饶是如此,谷知春还是从“100篇高考语文必背古诗文”、“完形填空必看考点”等等纸堆中硬生生挤出了时间,打起十二分心思准备。
十几岁的孩子,只要不被按在课堂里,干点儿什么别的都特别开心。周四下午的大扫除时间,校园喧闹,同学们挥着笤帚拖把你追我打,清扫桶里水花飞溅,整个校园过着快活的泼水节。
无人在意艺术楼角落里,两个贴得很近的身影缓缓移动,若一对追寻花蕊的蝶。
谷知春走在后面。
二人身高体型都相当,从背后看几乎是双生子,因此谷知春略略踮脚,好让后者的肩胛能靠上自己胸膛。
他手掌向上捂住桑非晚的眼睛,像寒风天里护住掌心的一豆烛火,继而在持续的惊呼中,一路将人带进画室。
“happybirthday”谷知春松掉双手。
相处久了,就连英文发音都和桑非晚愈发相似。
没了束缚,桑非晚瞳孔逐渐对焦,看清对面的礼物。
金卤灯下,浓黑背景前,定格的笑,雪白的翅膀。
一副巨大的画像。
同画作中几乎毫无二致的男孩眼睛直了,甚至来不及做出同样的微笑表情。灯光打到他肩背,天使复现。
谷知春立于旁边,侧过身来,同样定定望着桑非晚双眼。
圆而润,眼角处微微下耷。一对标致杏仁,看人澄澈。
“生日快乐,我的灵感缪斯。”画作像是一个联结他心脏的开关,掀开的瞬间,开关按下,于是心间凝结的万千颜色,烟花般尽数绽放。
“我的小天使。”他轻声道。
画笔是天才画家延伸的大脑。这副画像,谷知春动了些小心思——脸照着桑非晚一比一复刻,却恰恰在眼睛处做了刮刀上挑的技法,让它们变成了自己的丹凤眼。
两年间,虽说每个周四都有相处时间,但谷知春总觉时间不够。
怎么够?有无数次,他心中腾出零星的幻想。
想要扔掉书包画架,把银行卡摔在桑榆脸上,然后拉着桑非晚,在全校师生惊愕的目光中跑出校门,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没有学业压力,没有身份隔阂,天空是澄澈的蓝,向日葵是纯净的黄,阳光温柔倾盖世间万物,就连暗处的影子也被照得明亮。
幻想终究是幻想,最终他只能将不切实际的念头,摁灭于画布之上。
“许个愿吧。”谷知春道。
“希望谷同学一直开心。”在国内两年多,桑非晚的中文进步长足。
少年低头,将俊逸面庞隐匿在灯光中,如此动作,却正好暴露洁白翅膀。画室的金卤灯似乎都格外珍惜突然闯入的天使,多出了几分粲然。
谷知春眼尾舒展,嘴上却在嗔怪:“你许你的愿,提我做什么。”
桑非晚不答话,双手交握虔诚祈祷:“希望谷知春同学一直开心,希望他交好运,希望他考上理想的大学,赚到很多很多的钱,拥有属于自己的画室。”
能接收到爱的天使,自然也不吝惜将爱给出。
天使亦怀揣私心,压轴戏要留给自己。桑非晚抬眼,正好撞进谷知春微闪的眸中:“最最希望的是,谷知春同学可以忘记所有的痛苦,从今往后,我可以看到你的笑容。”
好一个从今往后。
即使桑榆很少在画室出现,也基本不在弟弟面前提及自己有道“影子”,以及一条不听话的狗——毕竟并不光彩——然而两年的时间,足够桑非晚从一把油画刮刀开始,逐渐知晓哥哥近乎变态的所作所为。
天使单纯,曾经想要拉着谷知春到哥哥面前说个清楚明白,却被谷知春牢牢按住。
“不要,非晚,”天才画家的手掌也宽大厚实,“这样就很好。”
有相知的友人相伴,有喜欢的事可做,有属于自己的一隅天地;谷知春渐渐觉得这样很好。
不能更好。
当然也有无法出口的秘密。
他害怕看见桑榆。
害怕透过他那张光鲜亮丽的人皮,看到内里增殖的腐肉坏血,以及一颗漆黑灵魂。
有些东西,凑近了,的确是没法看的。
“可是小谷子,难道你真的要把你的作品都给哥哥?”画室放着大大小小的作品,怪异而大胆的用色自带某种魔力,蛊得桑非晚挪不开眼睛。
何止桑非晚,国内油画界对它们不吝赞美,再刁钻的评论人,都要来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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