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眯起眸子,垂眸扫了眼她隆起的腹部,“恕我唐突,你的肚子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肚子里面,抱歉,他看不了。 但如果胎有问题,女人身上应该会有异类的气息。 但她身上没有。 “如果是胎相的问题,我这里看不了,你该去医馆,让大夫把脉。”谢恒说。 女人摇头,“不,现在没问题,以后就有了,我是怕……我的孩子保不住。” 谢恒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女人为难的说,“因为我们家,不安全。” 不安全? 这是什么形容。 谢恒一时没理解女人这句话的用意。 “夫人不妨直言。”谢恒道。 “我是妾室。”女人叹息一声,“我家老爷其他妾室怀上的孩子,也都没保住,生下来就夭折了。” “我怕我的孩子也会这样,算命的说,我家老爷得罪了神灵,神灵惩戒,才会让老爷留不住子嗣。” 女人声音哀怨。 等会儿?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呢? “你家老爷是?”谢恒问了句。 “就是城北的马老爷!”女人道,“也不知道马老爷是真的得罪了神灵,还是命不好,好几房妾室的孩子都没留住。” 谢恒:…… 难怪这么耳熟。 “今天你们老爷,是不是娶了第十个小妾?”谢恒忍不住,八卦了一句。 女人嗐了声,并不介意,“是啊,我家老爷光妾室,就娶了十个,十个女人给他生孩子,老爷还是子嗣单薄,你说说,这是不是犯冲啊?” 谢恒轻咳一声。 撤回正题道,“这位夫人,我随时男子,但也只后宅女人多,争斗就多,会不会……是后宅争斗,折损了你家老爷的孩子?” 女人一愣,笑眯眯的说,“你一个男人,懂得还挺多?” 谢恒神色如常,“后宅争斗,并不少见。” “话虽如此,但我们家不是。”女子笃定的说。 谢恒挑眉,想问何以见得? 但觉得自己一个算命画符的,修道之人,不能八卦! 但女人自己就说了,“我们妾室之间,也很和睦的,我家老爷对我们都不差,平均每人房里留宿一晚,为了子嗣嘛,雨露均沾,而且妾室们在有孕后,就会派人单独照顾,直至孩子出生。” 说着,女人微微一顿。 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她不安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是那些孩子在生下来之后,还是夭折了,莫非,真是触怒了神灵吗?” 谢恒默然。 这位马老爷,男人之楷模也! 雨露均沾,为了子嗣。 触怒神灵的说法。 不敢保证真假。 不过应该没神灵,会用婴孩的命,来惩罚人吧? 这事不对劲。 “你可以说一下你的诉求。”谢恒说,“我这里有平安符,护身符,都可以保平安,目前来说,你看上去并无危险。” 女人皱眉,“我担心只是符箓不够,我想请你替我接生……” “万万不可!”谢恒立马拒绝,“我是男人,怎么能替你接生呢。” “不,是我说快了,我的意思是,孩子出生时,你可不可以守在马家,我担心孩子出现意外。”女人连忙改口。 谢恒松了口气,吓死他了。 替人接生的事,他真干不来。 谢恒淡定坐好,“恕我冒昧,你是妾室,有话语权吗?” 谢恒虽修道,但他也出生世家。 很明白高门大户的规矩。 一般妾室,是没有话语权的。 妾室的意见,向来要经过主家同意。 否则白搭。 她说请自己去镇宅,马家马老爷能答应吗? 女人明白他的意思。 不就是说妾室说话不管用吗? “公子果然很了解妾室,有过不少妾室吧。”女人哼了声。 谢恒悻悻。 往事不可追。 女人微叹,“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妾室没有话语权,但你可以想办法来啊!” “想什么办法?”谢恒嘴角抽抽。 “这是你的事。”女人起身,并且留下一锭银子,“这是定金,只要你能保我的孩子不会出事,事后我再给你一锭金子!” 女人挺着孕肚,大方离开。 卓清泉买朱砂回来,看到谢恒盯着桌上的银锭子,“师兄,你接那女人的生意?” “嗯,我想了想,她的要求应该不难。”谢恒说。 “什么要求?” 谢恒抬眸,“看她生孩子。” 卓清泉:…… 女人刚走,随后不久,又有个女人上门。 谢恒抬头,见女人高挺的肚子,顿时预感不太好。 “谢公子,听说你这里的符最是灵验,我想求一道能保我母子平安的符。”女人开口。 谢恒嘴角抽抽,“求母子平安,你应该去找医术好的大夫和经验老道的稳婆。” “求他们无用。”女人说,“还得靠你们有玄门本事的才是。” “你可以直说。”谢恒道。 女人笑了笑,“张姐姐刚刚来过了吧,我的情况和她是一样的。” 谢恒:…… “我也是马老爷的妾室,我家老爷的情况,想必张姐姐应该跟你说了,我也想,为我和腹中孩子,求个平安。”女人叹气。 谢恒:“你们为何如此断定,孩子生下来会出事?” “张姐姐没跟你说吗?”女人不以为然的说,“老爷他触怒了神灵,神灵要断他的血脉,不管是哪个妾室生下的孩子,都留不住,我第一个孩子,就没保住,肚子里这个,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他!” 女人眼睛里闪过一抹哀伤。 然后满是坚定。 她已经夭折了一个孩子,这个好不容易怀上,若是再保不住,她以后怕是就没有依靠了。 做妾室的,能倚仗的,便是母凭子贵。 “我可以出比张姐姐更高的价钱,只要你能保我们母子平安!”女人道。 “你也是妾室,说话未必管用。”谢恒不动声色道。 女人理解他的意思,“我在马家虽然说不上话,但你可以扮作大夫,和稳婆一起混进来呀!” 谢恒:…… 女人留下银锭,也走了。 谢恒真有点哭笑不得。 送上门的银子,不赚白不赚。 何况,听她们所述,马家可能真有点问题。 没过一下子,又来个女人。 “道长,有什么符能保我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吗?” 一开口,谢恒眼角抽搐了一下,“马老爷家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