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真的写，要不然还能有假？” 方栋梁回答。 霍晓雅忍不住凑过来：“姐夫下一本要写什么？还是童话？” “我倒是想写成年人的童话故事，武侠小说，可惜现在政策方面不允许；还是写童话吧。”方栋梁说道，“就写舒克和贝塔的故事。” 霍晓雅听后，笑道：“这个我知道！上一次你跟成健康那个小孩讲故事，我就听了两句，一个老鼠开飞机，一个老鼠开坦克，是吧？” 方栋梁笑着点点头：“对，就是这个故事。” “那我还真不是特别感兴趣，我更想看魔方大厦的全部内容。” “行啊，反正儿童文学那边稿子有点积压，我这第五期、第六期的投稿还得过一段时间，拿着看去吧，别给我弄丢了就好。”方栋梁说道。 “谢谢你，姐夫！”霍晓雅欢喜地说道。 拿起魔方大厦的稿子之后，霍晓雅又恍然说了一句：“怪不得姐夫你说不用再动脑子想了，原来都是你早就想好的故事！” 霍晓诗也过来听着，得知方栋梁原来是这样“不用想”，也不由跟着笑了。 从这一天开始，方栋梁开始写《舒克和贝塔》的故事。 一转眼三天过去，又到了周末。 霍晓诗和霍晓雅姐妹俩人到底是来的仓促，家里面有些用具还是有所欠缺的，到了周末，方栋梁就带着她们前往省城百货大楼购买需要的东西。 此时，社会风貌正悄然发生着变化，但计划经济体制的痕迹依然深刻。百货大楼内色彩斑斓，货物齐全，又带几分“计划”气息。一走进去，便有一股混合着新布料、化妆品和食品香气的气息扑面而来。 布匹与成衣区各式各样的布料挂满了货架，从朴素的棉布到略带光泽的的确良，再到少见的丝绸，应有尽有，顾客多是根据自己的尺寸和喜好挑选布料，再回家做衣物或者请裁缝做。 日用品区牙膏、肥皂、洗衣粉等生活必需品整齐排列，虽然品牌不多，但已能见到一些开始尝试引入外资技术的产品。暖水瓶、铝制饭盒等金属制品闪烁着银白的光芒，是家庭必备之物。 副食品区人头攒动，因为物资相对紧张，不少需要凭票购买，大米、白面、食用油、糖、鸡蛋等商品前都排着长队。一些进口的罐头或糖果，它们往往被放在显眼的位置，吸引着孩子们好奇的目光，也引得口水垂涎。 家电区有收音机、电风扇、黑白电视机，都是家庭中的奢侈品。 方栋梁和霍晓诗、霍晓雅在挑选好所需物品后，才想起一件事情：自己手里面还有一张电视机票没用。 花几百块钱，买一个自己懒得看、也没什么节目可看的电视机？方栋梁还真没这个打算。 不过当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霍晓雅颇为惊喜：“姐夫，你有电视机票啊？那是不是要买电视机了？” 方栋梁微微摇头：“我可不准备买，没什么可看的。” “你要是想要解闷，不如到工人文化宫这边来，电影经常放，电视机也开着，还有图书阅览室，也方便你复习功课，而且有我的工作证，你也不用花钱、排队什么的。” 话既然说到这里，三人买过东西，从百货大楼出来便前往工人文化宫去。 到了工人文化宫，跟门口的人招呼一声，给他们看看工作证，也算是混个脸熟，之后方栋梁、霍晓诗、霍晓雅三人逛了逛整个文化宫。 工人文化宫的确有电视播放，三人看了一会儿，方栋梁感觉没多大意思，霍晓诗看看电视，再看看方栋梁，也不是看的多么入迷，霍晓雅却是看得很入迷，津津有味。 她好像对于能活动的影像特别感兴趣，直到从播放电视的剧场那里出来，还跟方栋梁、霍晓诗复述内容，简直就像是第一次见到玩具的小孩子。 方栋梁见她这样，就把工作证塞给她：“反正我平时在纺织厂上班，也不太用得上，干脆你每天来工人文化宫吧。” 霍晓雅大喜：“这太好了！” 霍晓诗却是大惊失色：“这可不行！晓雅太贪玩了，你要是把工作证给她，她肯定一步也不去阅览室学习，整天看电视和电影！” 方栋梁惊诧：“不至于吧？晓雅我看这么聪明有主见，不至于贪玩耽误自己前途吧？” 霍晓雅自己赧然地笑了笑：“这个还真不好说，姐夫，我是真有点皮的，贪吃也贪玩，就有一点小聪明。跟我姐这样的大家闺秀可就差远啦。” 方栋梁笑了笑：“这也没什么，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还挺可爱的。” 霍晓雅更加不好意思：“姐夫，你别哄我，谁能感觉我可爱啊？” “我就感觉你挺可爱的，一点小毛病而已，又不是大事。要说贪吃，我也贪吃，谁不喜欢吃白面馒头反而喜欢吃窝头？谁要说喜欢，或者说窝头跟馒头一样好吃，以后我把他家馒头都换成窝头。”方栋梁说道。 霍晓雅两眼冒光：“姐夫，你真这样想啊？” 方栋梁点点头：“真的。” “那我们还挺有共同语言的！”霍晓雅笑着说道，“怪不得你当我姐夫我感觉这么好，嘿嘿，姐夫真好！” 说着就挽住了方栋梁手臂。 霍晓诗也笑了：“栋梁，你可别惯着她，她可皮着呢！” “还有，晓雅，把工作证还给栋梁，以后不许整天跑来玩，要是真贪玩考不上大学，你后悔都来不及！” “知道啦，坏姐姐，”霍晓雅把工作证还给方栋梁，又嘻嘻笑了一下，“好姐夫！” 方栋梁有些好笑：这鬼机灵的丫头搬到自己住处，以后还真少不了活泼有趣的事情！ 周一上班后，方栋梁先收到了一封信。 七九年的第二期《儿童文学》终于刊发，正式转为期刊。 魔方大厦的第二期内容也终于刊登在这个粗糙蜡质封面的刊物之内。 方栋梁还没看几眼，苗秘书就叫他过去：“小方，厂长让你过去，有事要找你！” 方栋梁连忙询问是什么事，苗秘书说道：“好像是咱们几个工厂要搞文化联欢的事情，具体厂长怎么安排，我也不清楚。” 方栋梁便拿起《儿童文学》跟着苗秘书到了厂长办公室，一开屋门，就看到董厂长正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