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美兰颇有点强硬地直接决定了接下来方栋梁和霍晓诗的午饭她来买，又提议霍晓诗也跟着叫她“成姐”。 前一个要求，方栋梁和霍晓诗暂时推辞不过，准备以后看看再说。 后一个要求，霍晓诗没什么可犹豫的，直接改了口叫“成姐”。 三个人一起坐在成美兰的科长办公室吃饭。 霍晓诗和成美兰也见面不止一次了，这时候聊聊天，也越发熟悉。 成健康因为妈妈成美兰在，方栋梁是熟人，霍晓诗也见过面，而且地方也是已经习惯的地方，因此还是保持安静，只是不说话，明显反应慢。 吃过午饭后，霍晓诗跟成美兰收拾卫生，洗刷了饭盒之后去上班。 等她走后，成美兰对方栋梁说道：“还得是晓诗的面子大，我要是单请你，你这是不吃我的啊。” 方栋梁说道：“我怎么不吃？我连吃带喝，可不会客气。” 话音刚落下，就挨了成美兰一拳头。 “少给我胡说！” 方栋梁这一拳挨的莫名其妙：“成姐，我说什么了？” 成美兰红着脸：“你说什么你自己知道。” 方栋梁见她美艳的脸上满是娇羞红晕，顿时明白她把“连吃带喝”联想到什么地方去。 “成姐，你这思想有点不纯洁了吧？”方栋梁说道。 成美兰白了他一眼，面带红霞嗔道：“你狗胆子包天，这会儿倒是会埋怨我了！” 方栋梁呵呵一笑，也没再说什么。 成美兰又看他两眼，心情不知为何，倒也不能算坏，甚至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还哼了一声曲子。 下午三点多，方栋梁正在科长办公室写作，成美兰走进来。 “小方，快出来，王处长找你有事！” “什么事？”方栋梁走出办公室，成美兰笑着说一句“好事”，随后跟他“换班”，进办公室照看成健康。 见到方栋梁的稿纸还没收起来，成美兰过去帮他收拾一下。 又见成健康呆呆看过来，不由地开口问：“健康，方叔叔好不好？” 成健康“啊”了一声。 “你也感觉他好，是吧？”成美兰说了一句，回过神来，脸颊微红，暗骂自己这两句话简直发了疯。 臭小方有什么好的，都有对象了，还对我连吃带喝。 这狗东西，就是贪心、没够。 可是……这心里面……唉！ 终究是太晚了，不合适啊。 ………………… “王处长，您找我？”方栋梁到了保卫科办公室，见到了那天曾经在董厂长办公室见到的王处长。 王处长笑着招呼一声“小方”，然后开门见山：“厂里对你的表彰过年前肯定会有，不过眼看着快过年了，董厂长说你对厂子里面做出贡献，赢得了荣誉，待遇方面又不好再增加，干脆多给你一些物质方面的奖励。” “你跟我去后勤那边挑一挑，看看有什么用得上的，有我跟着你，什么都好说。” 方栋梁闻言便开口感谢董厂长和王处长的关心照顾。 随后，他跟着王处长到后勤那边转了一圈——纺织厂后勤采购的东西是真不少，但是紧俏的东西人人都想要，根本留不下。 方栋梁能选择的就三个大类：办公用品、日常用品、米面粮油肉等食材。 方栋梁转了一圈，发现所有东西自己都并不是特别需要，无非是花几块、十几块就能买到的东西，就有点选择困难。 王处长见他这样，也不由地笑了：“是不是感觉没什么好东西？” “都挺好的，”方栋梁说道，“就是我感觉眼下自己也不缺什么，所以不知道怎么选。” 王处长点点头，笑着说道：“那你现在生活里面有什么不方便的吗？比如上下班回家方便不方便？” “我就在咱们纺织厂家属院，到纺织厂距离也不太远，走着就行。”方栋梁说道。 “那你出行的话，方便不方便？有没有自行车？”王处长又问道。 方栋梁有些惊讶：“王处长，您的意思是，后勤这里有自行车？这多紧俏的东西，厂里面也没办法采购、分配吧？” “要说正大光明采购、分配，那的确是没有。”王处长声音稍微压低，“但是这并不妨碍，厂里面有那么一两辆多余的、二手自行车，至于从哪儿来的，要分配给谁，这种事情咱们就不知道了。” “咱们”就不知道了？王处长要是不知道，这才怪。 至于说这里面的账是怎么算的，那就真不适合详细询问了。 方栋梁也压低了声音：“这……我合适吗？董厂长要是知道了我乱拿东西，会不会生气？” 王处长哈哈一笑：“你想多了，小方！” “董厂长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他对你很欣赏，说你是有勇有谋，能文能武。如果不是你工作时间太短，年龄太小，说不定保卫科科长都能落到你头上；又或者把你调到宣传科去，让你发挥你的笔杆子能力，至少也是个副科。” “自行车你就只管骑着，董厂长绝不会生气的。” 方栋梁听着王处长的话，心中暗想——这位王处长毫无疑问是跟随着董厂长的，自己和成姐也毫无疑问是属于跟随董厂长的。 话里话外，都属于是“自己人”；自己只要不糊涂，就应该知道怎么表态。 方栋梁开口表示对董厂长、王处长的感谢，以及坚决听从董厂长的命令，随后察言观色，便看到王处长笑着赞许。 果真是自己人。 既然这样，也的确不用小心客气了。 方栋梁跟着王处长将一辆几乎没有磕碰，九成新的二八大杠“二手自行车”推出来。 回到保卫科后，让胡大海过来给自行车登记、砸钢印，从今天开始，这辆带着钢印编号的自行车就是方栋梁登记在册的自行车了。 在保卫科工作就是这点方便，省去了解释证明、开发票的功夫。 停好自行车，到了科长办公室，成美兰也有些惊奇：“后勤处还能有着这么崭新的自行车？不得早让人盯上，分配走了？” “董厂长照顾，王处长给的方便。”方栋梁笑着解释。 “那倒是好，以后咱们上下班都骑自行车，时间可就差不多了！”成美兰笑着说道。 “也不一定就时间一样，我有自行车以后，接送晓诗的确是方便了。”方栋梁盘算着说。 成美兰神情一僵，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有见到方栋梁手边的水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伸手拿过来水壶收起到一旁。 喝奶？我让你喝才怪，臭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