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酣畅淋漓,心满意足。 饭罢,霍霆山放下双箸:“夫人,一个月期限已至。” 没提荷包二字,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裴莺嗯了声,而后在霍霆山的注视下,慢吞吞从袖兜里将荷包拿出来,“将军,我第一回绣荷包,可能绣得不尽人意。” “无事,凡事皆有第一回,能绣完已不错。”霍霆山看着裴莺手里的荷包。 时人不论男女都常用荷包,区别只在上面的图案和荷包颜色。 女郎常挑鲜艳活泼的颜色,诸如桃红、杏黄等。郎君则更稳重些,常用深蓝或灰黑。 霍霆山看到这只荷包是深蓝色的,他嘴角微扬。 不错,这颜色选得好。 她那大眼睛总算好使了一回。 裴莺瞅他一眼,发觉这人心情似乎不错,于是将荷包慢慢递过去。 递过去时荷包背朝上,霍霆山将其翻过,看到那上面的图案后眉梢挑起:“夫人这晨凫绣得不错,栩栩如生,浑圆可爱,可见夫人在女红方面天赋不浅。” 霍霆山说完,发现裴莺不仅脸颊红了,连耳珠也染了粉,红通通的,一路蔓到颈脖。 不过夸她两句罢了,竟这般高兴? 裴莺臊得慌,“将军,这不是晨凫,是雄鹰。” 霍霆山低头看手里的荷包,再看着那圆头圆脑、连身子也是圆乎乎的灰鸭子,不由陷入沉默。 半晌后,男人轻咳了声,“这雄鹰的伙食不错。” 第55章 霍霆山那句“伙食不错”直接把裴莺送走,这个主帐她是多待不了一点。 美妇人匆匆离开,霍霆山坐在原位,手里还拿着小荷包。 帐中才用过古董羹,鼎中煮开各类“染”后,氤氲出来的味道更是浓烈了,而在一众调料的气味中,那若有似无的幽香慢慢被覆盖。 看着被风微微吹动的帐口,霍霆山轻啧了声:“骂不得,如今夸也不行?” 目光转回手上的荷包上,霍霆山看了片刻,然后将其系到身上。 后面他也出了营帐。 “大将军。” 沙英和熊茂等其他武将在另一个营帐用膳。 霍霆山进来这会儿,他们还没吃饱。 “大将军您用膳否,若是未曾,不如在我们这里用。”熊茂说。 过往出征草原,霍霆山常和他们同食,一众武将也习惯了,知晓他不是架子大的人。 霍霆山:“不必,已用过。” 熊茂心里泛嘀咕,大将军已用过膳,那此刻来找他们为何?莫不是刚刚收到紧急军情,要立马开会议协商? 这般一想,熊茂忙扒拉一大口肉,加快用餐速度,想快点吃完。 霍霆山见他狼吞虎咽,便道:“无要事,我只是随意看看。” 沙英眸光微闪,迅速将注意力转到旁的地方,比如,霍霆山的装扮。 这一瞧,沙英很快看出了些不同。 大将军腰上竟多了一只荷包。 虽然时人多用荷包,但他们这些武将用的还是偏少,他们日日过得粗糙得很,风里来雨里去,打打杀杀的,一个不慎荷包就脏了或丢了。 至于那些家中无妻室的武将,就更少挂荷包了,因为无什可念。 就如沙英自己,也是一直不挂的。 他清楚记得,明明大将军之前也不挂荷包,如今…… 有些事只是一个转瞬就了然,沙英笑道:“大将军,您这荷包上的晨……” “你也觉得我荷包上的雄鹰衣食无忧?”有一道声音中途截住了沙英的话。 沙英后一个字哽在喉间,硬是没说出口,也亏得他皮肤不白净,哪怕面庞有些涨红也看不出来。 听沙英和霍霆山都在说荷包,熊茂、秦洋,还有陈渊几人也看了过去。 秦洋心领神会,立马道:“属下也觉得这雄鹰衣食无忧,吃喝不愁,甚妙,这也代表着我们幽州往后丰衣足食。” 陈渊稍顿,然后点头:“秦洋说的是。” 熊茂虎目瞪圆,眼珠子险脱眶而出。 不就一个荷包吗,且还是绣着胖晨凫的荷包,怎就和幽州的丰衣足食扯上关系? 秦洋他们在胡扯个什,睁眼说瞎话,也不怕大将军怪罪。 但下一刻,他却见霍霆山勾起嘴角,竟是笑了,“不错,挺有眼光。” 秦洋等人皆是笑。 唯有熊茂一人眼睛睁得圆滚滚的,他这副震惊到难以理解的模样在几人里过于出挑,霍霆山嘴角抽了抽,懒得和他说。 又在这个营帐里待了片刻后,霍霆山才离开。 霍霆山一走,熊茂当即竖起长眉愤愤道:“你们方才为何那般说,那明明是晨凫,为何要说雄鹰?指凫为鹰,竟还扯上幽州丰衣足食那般话,那不是胡来吗?大将军一时不察看岔了,作为下属,难道不该提醒他吗?” 几人沉默一息。 秦洋忽然抬手招呼:“你们往这边坐过来一些,莫要靠那呆子太近,否则被传染了呆症,那是药石无灵。” 沙英和陈渊同时挪位。 熊茂大怒:“你们欺人太甚!” 然而没人理他,沙英和秦洋已经开始说起旁的话题。 “如今是冬季,你们说待来年的春天,幽州会不会多一位主母?” “春天估计不成,只一个冬季怕是拿不下司州。” “此话有理,那就是打下司州以后。” 熊茂干瞪眼的在一旁听着,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自那日以后,接下来的两天裴莺都找各种借口推辞,没去和霍霆山一同用膳。 实在是,尴尬得紧。 宿在野外行军的日子很快结束了,因为幽州军来到了一座小城镇。抵达小镇时不过申时,待定好厩置,还剩一些时间。 “娘亲,我想出去逛逛。”孟灵儿说。 这些日子一直在行军,只能待在车厢里,且她又晕车。这可把孟灵儿憋坏了,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城镇,她要出去走走。 裴莺也想出去:“我随你一同去。” 母女俩出门,下到一楼时看见沙英和掌柜在唠嗑。 见到携女似要外出的裴莺,沙英问道:“裴夫人可是要去游肆?” 裴莺颔首。 沙英遂道:“我为夫人牵马车来。” 裴莺喊住他:“不必如此,今日乘车颇多,如今想徒步游肆。” 沙英见状没勉强,在裴莺母女出门时,他喊了两个卫兵和他一同跟着裴莺出去。 这只是座小城,远比不得远山郡的繁华,可能冬季降临,城中多了不少卖调料的铺子。 冬日来了,有条件的人家都会选择吃一顿古董羹,暖身又畅快,再喝点小酒,一日逍遥。 裴莺考虑着买些调料回去,改日和女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