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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痛彻心扉,邀战(1 / 1)




第316章痛彻心扉,邀战
吕豪书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来的大生意上,他甚至在畅想着数年后自己成为京师巨富那一刻的风光。
前方的夥计喊道:「让个道哎!」
吕豪书的思绪被打断,不满的抬眸,「谁啊?」
身边的陈欣突然尖叫:「是蒋庆之!」
吕豪书的第一反应便是策马掉头往京师跑。
可后面数骑出现。
为首的是孙不同。
「来,爷爷疼你!」孙不同笑的猥琐。
「下马跪地!」
莫展厉喝,「十息不下马,杀!」
蒋庆之轻轻挥手,护卫们倾巢出动,他对徐渭说道:「若是张达他们看到我这般慎重,定然会以为这些商人实力了得。」
徐渭知晓老板是存了藉此发动继续整顿京卫的心思。
否则何须等到今日,在陈欣等人囤积典籍时便能下手。
……
「陛下,长威伯在城外抓了几个商人,说是非法运送典籍出塞。」
道爷今日心情大好,闻言问道:「上次不是说了不得贩卖典籍出塞……」
「是。」
黄锦出去,对来请示的官员说道:「此事陛下说了,由长威伯处置。」
官员走后,长乐来了。
看着她面色有些苍白,但精神还不错,黄锦笑吟吟的行礼,「见过公主。陛下先前还念叨公主今日吃了什麽。奴婢说吃了鸭肉粥,陛下说鸭肉粥补补也不错,不过终究还是太过,再清淡些才好……」
长乐进殿,「爹。」
「吃了?」道爷问道。
「吃了。爹,今日三哥出宫带了这个叫做什麽吐司的回来,爹你尝尝。」
道爷拿起一片吐司,蹙眉道:「怎地一股子奶香气?」
「爹你尝尝,真的好吃。」
道爷的眉心紧缩,换个人这般劝他吃,能吃他一记掌心雷。
罢了!
道爷吃了一口。
咦!
「爹,可好吃?」
道爷缓缓点头,「有点意思。」
「我就说嘛!」
「这谁家做的?回头让黄锦令人去买。」
「是表叔家做的,爹,外面没得卖!」
「那个……黄锦!」
「陛下。」
「去,抄没了!」
「是。」
……
两个商人没等拷打,就把自己的事儿抖了个乾净。
「伯爷,小人愿意捐出家业,只求平安!」吕豪书哀求道。
陈欣已经跪了,谄笑道:「伯爷,小人行商多年,敢说挣钱这块难逢对手,小人愿为伯爷经商。」
京师豪门大多经商,不过都挂在别人的名下。士大夫们也是如此。
蒋庆之说道:「我不和畜生谈买卖。」
二人瞬间面色惨澹。
「伯爷,有客来访。」
伯府来了客人,很是客气的说了自己的来历,某位德高望重的大儒,银山书院山长李昌的弟子王其。
「有个亲戚不懂事,这不就犯事了。不过听闻只是未遂?」王其笑的温文尔雅,「山长曾说长威伯年轻有为,可惜缘悭一面,若是不弃,晚些可一起饮一杯。」
山长?
蒋庆之下意识的便想到了明末的东林书院。
风声雨声读书声,最后都化为了亡国之声。
「本伯对士林并无歧视之意,不过你确定那两个商人中的一人和李山长有关系?」
王其笑容不变,「远房亲戚。」
「是了,能一下弄到这麽多典籍,想来没有大儒掺合也难。」
大明当下印刷业发达,但要大规模印制这等典籍,少不得名家勘误,而且还得有名家作序。
「长威伯……」王其看着蒋庆之,试探道:「可否通融一二?」
蒋庆之拿出药烟,在案几上顿着菸头,淡淡的道:「告知李山长,贩卖典籍给塞外,形同于谋逆。」
「长威伯!」王其霍然起身。
「回吧!」蒋庆之点燃药烟,看了义愤填膺的王其一眼,「别让我骂人!」
「长威伯……好自为之!」王其拂袖而去。
「狗东西!」孙重楼冲着他骂道。
天气热,夏言自家的饭菜不合胃口,便来蒋家蹭饭,听闻此事后,他抚须蹙眉,「李昌?此人我知晓,当初家贫曾负笈求学。后来过了科举却不为官,誓言要让天下人皆能读书……名声一时大噪,怎地,此人的亲戚犯事了?」
「亲戚不一定,不过利益却是一体的。」蒋庆之说了今日抓捕商人的事儿,「那些典籍乃是明令禁止出塞的禁物。」
「此事……」夏言不过略一思忖,「弄不好便是他自家的生意。」
「这便是士大夫。」徐渭嘲笑道:「嘴里说着商人乃贱人,见利忘义,自家做生意却不落人后。」
ap 「李昌此人颇有些好名声,此事就此作罢。」夏言说道。
「我非卫道士,别人的道德如何与我无关。」蒋庆之不是那等多管闲事的人。
可第二日周夏带来了一个消息。
「老师,银山书院那边今日有人来寻弟子,说什麽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些事你不必管。」蒋庆之说道。
周夏说道:「那人说什麽螳臂当车……」
蒋庆之莞尔,「大概是背后那人要破产了,有些狗急跳墙。」
那批货物被没收后,想来那位山长会痛彻心扉吧!
……
李昌五十馀岁,从外表上看去依旧风度翩翩,且自有一种魅力。
书房里,王其说:「蒋庆之的态度很是强硬,说贩卖典籍去塞外等同于谋逆,堵死了弟子继续劝说的路。」
李昌手中拿着书卷,「听闻蒋庆之在苏州府的先生便在京师?」
「是,那些人把他弄了来问话。」王其笑道:「那位老先生听闻蒋庆之当下的境遇都傻眼了,说当初的蒋庆之话不多,读书倒是有天赋,不过灵性全无,怎地如今大变样了。」
「赘婿之子,自然该缩着头做人!」李昌冷冷的道:「替老夫约那位一见。」
「是!」
……
老纨絝第二日来了伯府,一进家就要美酒喝。
「你那半坛子酒水被御医们奉为禁脔,谁都不许碰一下,哥哥我知晓你家中定然还有,弄些来。」
「那酒太烈。」蒋庆之觉得老纨絝受不住。
「越烈越好!」
朱希忠坐下,「对了,昨日守北门的乃是羽林左卫的人。」
蒋庆之摸着光滑的下巴,「羽林左卫?倒是有缘。」
朱希忠一怔,「羽林左卫的老陈和我有些交情,庆之你不会是要出手整顿吧?」
「上次之后京卫操练看似有些模样,可都是花架子。老朱,局势不等人。你别看当下俺答和大明眉来眼去,可我敢打赌,一旦他觉着有机可乘,便会毫不犹豫起兵南下。」
酒水拿来了,蒋庆之说什麽都不喝。
朱希忠喝了一口,脸皱成一团,「好辣的酒水!」
「这玩意伤胃。」蒋庆之说道。
「陈彬那边要不哥哥我先敲个边鼓?」朱希忠并不希望二人之间起冲突。
「这一动必然是刮骨疗伤,为诸卫打个样。老朱,你和他的交情到了何等地步?」蒋庆之问道。
朱希忠说道:「也就是能在一起喝喝酒。」
「那我劝你最好别沾边。」
朱希忠在蒋庆之眼中看到了冷意,叹道:「你啊!就不怕得罪人太多,最后成了灰灰?」
「许多时候,老好人成不了大事。」
当日朱希忠在蒋家喝的烂醉如泥,被马车送回了家中。
「怎地醉成这样?」
国公夫人问道:「庆之那边就没劝劝?」
「劝了,二老爷不给酒喝,可国公却执意要喝,说是什麽杀杀身上的毒气。」
「差点把自己给杀了。」国公夫人笑道。
「夫人,有人求见。」
「谁?」
「羽林左卫指挥使陈彬的娘子。」
「嗯?」美妇人蹙眉,「这是何意?」
晚些她见了陈彬的娘子。
「拙夫说,那日守北门的将士疏忽大意,他已经狠狠地责罚过了。还请国公这边在长威伯那里劝说一番……」
本来笑吟吟的美妇人听到长威伯三个字,那脸瞬间就冷了。
「犯事了?」
「只是疏忽。」贵妇赔笑道。
美妇人起身,「男人的事儿我历来不插手。等国公醒来我自会转告,送客!」
这近乎于逐客。
贵妇回到家中给一直在等消息的陈彬说了,陈彬冷笑:「这是推脱。」
他的娘子忧心忡忡的道:「妾身在家也听闻那蒋庆之凶神恶煞,夫君你若是恶了他,就怕……」
陈彬说道:「他若是好生说话,我便配合一番。他若是想拿我来作伐,羽林左卫中大多将领都是我的心腹,那就让他寸步难行!」
陈彬一拍案几,起身道:「那咱们就走着瞧!」
「成国公那边的关系用不上了,那咱们靠谁去?」他的娘子问道。
「朱希忠是头老狐狸,这是故意喝醉来搪塞我。」陈彬略一思忖,「为夫去营中,今夜就不回来了。」
陈彬去了营中,召集众将建立攻守同盟不提。
蒋庆之这边令人盯着羽林左卫,胡宗宪问何时进驻,蒋庆之说不着急。
「先看一阵子耍猴再说。」
蒋庆之手中拿着的是一份请柬。
请柬很古朴,内容却很劲爆。
「银山书院邀我去一趟,客套话一堆,不过主题却是想和我论战。」
「伯爷,什麽题目?」胡宗宪问道。
蒋庆之放下帖子,「论眼下的大明……当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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