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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不尊老的长威伯,玩蛇的皇子(1 / 1)




第225章不尊老的长威伯,玩蛇的皇子
俗话说亲戚也得分个三六九等。
每当亲戚大聚会时,按照权势丶钱财的多寡,亲戚们会自动划分出等级来。
该坐在一起的,自然会聚在一起。
前世蒋庆之早年家境不好,每当亲戚聚会时,他一家子都在外围。
而坐在核心区域的那几家子亲戚,要麽是做官的,要麽是经商的。
等他从南美归来后,明明拥有的钱财能碾压那些亲戚,但他就穿着一身不超过三百元的衣裳鞋子,不吭不哈的在外围吃喝。
什麽衣锦还乡,那得看对方是谁不是。
我不在乎的人,我冲着他显摆炫耀个什麽?
我有病?
蒋庆之就是这尿性。
所以进了大殿后,他没去寻找自己的座位,而是和朱希忠寻个靠近柱子的地儿坐下。
这里清静,还能避开嘉靖帝的视线。
「有人放话,说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老纨絝有些忧心忡忡,见蒋庆之依旧没心没肺的,不禁叹道:「你就不怕上街被人捅腰子?」
「我怕个屁!」
蒋庆之不屑的道。
「对不住!哎哟!」
这时有人从蒋庆之身后经过,为了避开柱子,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后腰。
二人回头,见是个年轻姑娘。
「你腰……」少女捂着膝盖,浑身打颤,「你腰好硬。」
朱希忠随手戳了一下蒋庆之的后腰。
铛!
朱希忠低头看着开始肿胀的手指头……
蒋庆之神色如常,「作为一个仇家无数的男人,弄一块铁板在后腰,这很正常吧!」
「你是……长威伯?」少女好奇的看着他,「他们说你胆子贼大,敢和天下人为敌。」
「呵呵!」蒋庆之笑了笑。
少女说道:「我听他们说,有人要在今日给你好看。对了,说什麽……明明咱们才姓朱,可陛下却偏爱那个外姓的小子。」
「三娘子!」那边有人招呼,少女急促说道:「今日会不会动手?能打折几个人的腿?」
见蒋庆之不答,少女失望而去。
「别怪哥哥我没提醒你,这个女人不简单。」朱希忠说道。
「是来试探的。」蒋庆之若是看不出来,前世在南美早就被人灭了。
嘉靖帝来了,随行的是太子和卢靖妃。
「今日家宴。」道爷平静的道:「这一年天下太平,你等也算是太平。明年,希望继续太平。」
开吃!
蒋庆之先来了一块不知是熊掌还是什麽玩意儿,软糯,鲜美……
再来一口美酒送下去。
酒过三巡,一个老人起身敬酒。
喝完酒,老人回身,「听闻最近宗室中的年轻人颇为有出息,那个叫……什麽,蒋庆之的,可在?」
前面说宗室,后面提蒋庆之,可蒋庆之不算宗室。
所以,他继续猛吃。
「叫你呢!」朱希忠说道。
「我是宗室吗?」蒋庆之吃了一片鹿肉,觉得不怎地,而且有些膻味。
光禄寺全杀了可能有错,但隔一个杀一个,绝对有漏网之鱼。
这话说光禄寺是个油水充足之地,也是对光禄寺弄的饭菜深恶痛绝。
「此人没来吗?」老人身边便是先前和蒋庆之搭话的少女,她端庄坐着,仿佛不知晓先前自己撞到的人是蒋庆之。
「他来了。」永安郡主笑道,看了蒋庆之一眼,那眼神中都是幸灾乐祸。
「年轻人,不尊老。」老人淡淡的道。
蒋庆之再不冒泡就真的是不尊老了。
他起身拱手。「方才听您说什麽宗室,我姓蒋,不是宗室。我还以为您这里……」
蒋庆之指指脑子。
你脑子有毛病!
卧槽!
这厮竟然火药味十足!
殿内气氛一下就炸了。
「表叔果然是牛!」裕王赞道。
景王不动声色的道:「这是故意找茬的,换了我便会糊弄过去。不过看来表叔是准备针尖对麦芒。」
老人面色微变,「老夫为宗室长者……」
「我不是宗室中人。」蒋庆之再度强调。
——你那一套管不着我蒋庆之!
老人呵呵一笑,「听闻最近京师中,长威伯最为春风得意,老夫老了,没什麽本事,也拿不动刀枪。不过陛下。」
老人冲着嘉靖帝拱手,「这个天下,最是忠心耿耿的便是宗室。这些年宗室中也有不少有才干的。老夫知晓宗室不可干政,可帮衬着陛下总是好的。」
这便是朱希忠和崔元这等地位……不是重臣的身份,是近臣。
如此,可以规避宗室干政的嫌疑。
「另外,老夫听闻长威伯颇为多才?」老人慈爱的看着裕王和景王,「还记得去年老夫带着二郎进京,记得也是在这个时候,二郎作诗一首,引得二位殿下击节叫好。今年二郎也来了。二郎。」
一个三十馀岁的男子起身,行礼。
「见过陛下。」
老人说道:「二郎别的不行,读书倒是有些天赋。陛下,可否让二郎留下,陪侍二位殿下?」
少女飞快看了蒋庆之一眼,眼神狡黠。
「这是借着贬低你,为自家儿孙谋好处!」朱希忠骂道:「老东西。」
「呵呵!」蒋庆之吃了个半饱,靠着柱子说道:「看就是了。」
嘉靖帝不置可否,仿佛在沉思。
老人目视二位皇子,「二位殿下……」
「这是陪读?年岁大了些,不过也还好。」裕王一本正经的道。
这是睁眼说瞎话。
老人乾笑道:「自然是……侍读。」
是做先生。
这时卢靖妃举杯,邀请女眷饮酒,老人悻悻坐下。
「这厮叫做朱秉辰,秦王那一脉的,封爵镇国将军。」朱希忠见妻子举杯看过来,便摇摇头,示意无需管。
可他的妻子却起身道:「娘娘,臣妾无礼。」
卢靖妃微笑,「请说。」
「臣妾在娘家时也曾读过几卷书本,不求甚解,正好有个词不解,还请娘娘和诸位为臣妾解惑。」
「哦!你且说来。」卢靖妃不知她这是要作甚,但成国公一系历来都是皇室最坚定的盟友,所以也无需担心。
朱希忠的妻子微笑道:「毛遂自荐。这个词,不知何解。」
毛遂自荐……众人不禁看向了朱秉辰。
毛遂自荐算是个褒义词,说明一个人有才,但没人发掘,那就自我举荐。
可结合先前的暗流来看,朱希忠的妻子分明就是在讥讽朱秉辰不要脸。
卧槽!
历来参加活动都颇为低调的成国公夫人,竟然发飙了?
永安郡主也为之一惊,急忙起身缓颊,「夫人,这不过是宗室内部之事……」
「那麽,我也是外人。」朱希忠的妻子冷冷的道。
朱希忠严格意义上来说真是外人,比蒋庆之还外,压根和皇亲不搭干。不过作为皇室最忠实的盟友,这等场合怎麽少得了他。
当一个得势的国公夫人和你翻脸时,你最好保持沉默。
永安郡主默然坐下。
再纠缠下去,看样子成国公夫人不介意亲自打她的脸。
一个贵妇冷冷的道:「怎地,都是一家子,难道不能自荐?」
「自然可以。不过别拿人来作伐。」
「作了又如何?」
贵妇冷笑,缓缓起身。
蒋庆之想起来帮忙,朱希忠把他按下去,「特娘的,敢欺负我娘子,哥哥我来。」
就在朱希忠担心妻子吃亏,准备去帮忙时,只见她劈手就扔了一个暗器过去。
咻!
呯!
贵妇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朱希忠的妻子。
暗器是酒杯,贵妇满脸酒水,且鼻子那里肿起一块,看着格外好笑。
「娘娘!」贵妇向卢靖妃求援。
卢靖妃淡淡的道:「今日天气不错呀!」
外面一个内侍缩缩脖子,「这天越发阴沉了,多半是要下雪。」
殿内,贵妇偃旗息鼓,朱希忠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坐下,又恢复了娴静的模样。
「这还是那个老娘们?」
「女人都有另一面。」蒋庆之劝道。
这时朱秉辰起身,他的儿子,也就是那位准备去做皇子老师的男子扶着他出去。
没多久,永安郡主也说去更衣。
景王觉得无聊,给了裕王一个眼色,兄弟二人悄然溜了。
而一直在嘉靖帝身边坐着当雕塑的太子微微蹙眉,「父皇,老三老四有些跳脱。」
当哥的教训弟弟,天经地义。
嘉靖帝看了他一眼,「许多时候,朕倒是希望你也能跳脱一些。」
太子一怔,随即低下头,掩饰心中的茫然。
从小他就在各种规矩中活着,他本以为这便是太子应当承受的一切,谁知嘉靖帝竟说希望他能跳脱一些。
……
朱秉辰和儿子悄然商议了一番,给儿子鼓劲打气。
「晚些把你做的文章念诵一番,记住,别作诗,那蒋庆之诗才了得。」
「是。」
二人缓缓回去。
台阶下,永安郡主故作歇息的模样。
「郡主……」朱秉辰止步。
永安郡主低声道:「您是长辈,今日是家宴,长辈为尊呐!陛下孝顺之名天下皆知,怎会拒绝呢?」
朱秉辰眼前一亮,「老夫久在封地,二位皇子那……」
「难道陛下开口了,他们还能如何?有个皇子师的名儿挂着,此后可腾挪的地方多了去不是。」
「郡主聪慧!」朱秉辰一年到头基本上都在封地,对皇室成员的性子不大了解。但永安郡主不同,时常代表晋王来京。
三人前后缓行。
顺着廊下轻声说话。
「……那朱秉辰一看就是个倚老卖老的。」
右侧偏殿内有人说话,三人止步。
「他那儿子看着有才的样子。」
朱秉辰看了儿子一眼,眼中有喜悦之色。
永安郡主挑眉,轻声道:「是二位皇子。」
「你觉着和表叔相比如何?」
朱秉辰屏住呼吸,儿子双拳紧握。
「一个天上的星宿,一个地上的蛤蟆。」
「谁是蛤蟆?」
「表叔文能令士林不敢言诗,武能两败俺答麾下大将,他那儿子一看就是个废材……说他是蛤蟆都算是抬举了他。」
朱秉辰面色惨澹,他的儿子身体摇晃了几下,刚想呵斥。
朱秉辰是嘉靖帝的叔辈,他的儿子,便是裕王兄弟的叔辈。
「可他们父子看着是脸皮厚的,若是强行留下不走呢?」
「他若是强行留下,回头就令人在他的饭菜中放泻药,在他的床上放蛇。说到蛇,我那里还养了几条,回头送你一条……」
朱秉辰回身,只见儿子面色惨白。
父子二人缓缓看向永安郡主。
这便是你说的尊老的皇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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