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说后头那一句,吴诚只当安他在哄骗别人。 可加上后头那一句,还真令吴诚怀疑起了自己。 周应淮的目光略过吴诚,看向门口的玉丫头。 他给玉丫头使了个眼色,玉丫头会意,将乐安领回了房里。 周应淮的目光一直落在乐安磕碰到的脑门上,那地方现在已经干干净净,平滑细腻的看不到任何受伤的痕迹了。 刚才他太过心急,没想着等吴诚走了再药膏拿出来。 现在想想,到底是自己莽撞了。 吴诚不死心的给少禹又把了一回脉象,心中疑虑渐深,却一个字都不好再问了。 片刻后他才把手收回来,叮嘱了两句便告辞离开。 见门口已经没了周家两个小丫头的影子,吴诚才想起今天过来这一趟是因为周乐安受伤的事情。 想起周应淮给她擦的那瓶子药,吴诚立马说想去看看乐安的伤势。 说罢,不等周应淮开口就往隔壁小屋子里。 周应淮心下一沉,提脚跟上来,却在门口瞧见两个孩子已经抱着睡着了。 而乐安睡在最里头,面朝着里,吴诚还当真不好看她的伤势。 “今天麻烦你了。” 周应淮将吴诚送到门口,“将来有事儿你只管与我说,我一定给你办到了。” 吴诚也没客气,记下了他这份承诺。 离开周家好远后吴诚突然站定脚步,一拍脑门满是后悔。 他看不到周乐安的伤,但可以跟周应淮要些药膏来啊! 正准备折回去时,旁边这一家人的大门打开,走出来的正是陈方。 “吴大夫,我爹好像不行了!” 吴诚脸色一沉,又转进了陈方家。 周应淮给两个孩子掩上房门,这才又回到主屋门口。 他心中疑虑太深,想把傅卿喊醒仔细问问。 他知道,自己这个媳妇儿满是秘密。 可他到底是心软了,不舍得这样逼问她的秘密。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根本喊不醒她。 他重新走到少禹的房门口,听着少禹平稳的呼吸,心里松了大口的气。 约莫三个时辰后,吴芝仪又来送药了。 周应淮把大家的量都分出来,只有药罐子里剩下一些。 他正端着药碗去喂药时,吴芝仪把他喊住:“我爹说了,让我亲自盯着你,要你喝了药再走。” 直到自己说的没用,吴芝仪又道:“我爹说了,你要是不听话,以后他就再也不给你们家送药了。” 周应淮默不作声的喝下那一碗,吴芝仪才放心的走了。 玉丫头跟乐安还没醒,周应淮就把汤药放在灶台上温着。 他端着汤药,先去喂了傅卿,这才去了少禹房里。 他故技重施,捏着少禹下颚把药灌了进去。 少禹连呛了好几声,给周应淮急得在他后背轻轻拍了几下。 可周应淮力气大,这几下差点没要了少禹的小命。 “爹,可以了!” 听见少禹出声,周应淮才赶紧收回拍背的动作。 “怎么样了?” 少禹抹了把嘴角的药汁。 “下回你喊我自己喝,别这样灌药了。” 听他一口气说这么话都不带喘的,周应淮心中一喜。 “你娘当真给你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