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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没什么两样,阿丽雅可不和衡国人一样含蓄,直白地说:“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在……”她想了想,到底是突厥人,对中原的成语了解不深,蹦出个很不恰当的词,“打情骂俏。”
孟渔和刘翊阳都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主动和对方拉开距离,异口同声否认,“谁要和他?”
如此有默契,这下更坐实了阿丽雅的话,连七殿下都揶揄地看着他们。
傅至景面无表情地听,眼底的寒意却更甚。
蒋文峥是唯一知晓他二人关系的,笑着打岔,“时候不早,公主,王爷还在营帐等你,快些回去吧。”
阿丽雅颔首,抱着花上了马。
孟渔目视着三人远去,急着和傅至景解释,也不跟刘翊阳贫嘴,一前一后地往营帐的方向走,刚靠近突厥王的帐篷就见着傅至景将手中花束递给阿丽雅的画面。
阿丽雅笑得比花还要灿然,纵是孟渔,也很难不对如此光耀动人的女子心生好感。
京都的阳光虽胜,却养不出草原儿女恣意飞扬的性情,他羡慕阿丽雅的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担忧,衡国的皇子和官员想必也会被她的朝气蓬勃吸引,而不管谁当她的丈夫,一旦她进入体统森严的京都城,假以时日定会被训教成循规蹈矩的模样。
孟渔与塔塔尔诺布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作者有话说
目睹两个小学鸡摔跤的傅大人(微笑):角抵好,角抵很好。
第22章
更长漏永,躁动热闹了一日的春猎队伍归于宁静。
禁军尽忠职守地四下巡逻,始终没找到机会和傅至景独处的孟渔趁着夜色蹑手蹑脚地来到烛光盈盈的营帐前,掀开帘子灵活地溜了进去。
他在挂屏处踌躇了一会儿,刚忐忑地冒出脑袋便听得营帐的主人冷声道:“既然来了,就别藏头藏尾。”
孟渔这才彻底现身,望着端坐在软榻上用布帛专注地擦拭长弓连头也不抬的傅至景,缓步走了过去,佯装轻松地坐了下来,问了句废话,“你在做什么?”
傅至景抬眸冷淡地看他一眼,并不回答,起身将长弓放在木架上,方一转身孟渔就看准时机抱了上去,双臂圈住结实的腰身,仰面惴惴地说:“你别不理我。”
傅至景扯下他的手将他撇在一旁,语气疏离,“九殿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孟渔一听这不凉不酸的语调就知道傅至景定还在气头上,连忙追上去说:“今夜我与表哥当真是在角抵……”
傅至景掖被褥的动作一顿,哼笑,“你这声表哥叫得越来越熟练了。”微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若真是光明磊落,又何必故意跑这一趟来和我解释?”
孟渔噎住,既觉着傅至景说的有道理,又觉着对方是故意在挖苦他,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简直是进退两难,不过他仍是道出了准备好的说辞,“阿丽雅是突厥人,难免曲解中原话,她说的怎么能当真?”
提起阿丽雅,他禁不住嘀咕,“我原先是要去找你的,可谁让你陪她去摘花?”
傅至景站直身躯,半个影子将孟渔罩住,面色难辨,“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
“我没有这么想……”
话还没有说完,小臂倏地被攥住,天旋地转间已然被压在了软榻上。
傅至景厉声,“你还要狡辩?”
孟渔摔得晕头转向,对上一双乌云似的黑瞳,瑟瑟地缩了下肩膀。
他如此乖顺,傅至景却不依不饶地道:“你与刘翊阳在外人面前搂搂抱抱,本就是你行为不端,今日幸而看见的是我几人,可若是被五殿下他们撞见呢,不知道会不会又借此大作文章?”
孟渔再一次辩驳,“可我与表哥真是在角抵。”
“是与不是重要吗?”傅至景大掌贴住孟渔的脸,“你扪心自问,角抵需要抱着滚成一团?”
他看得清清楚楚,刘翊阳的手握在孟渔的腰杆上,将那块的衣料抓出深深的褶皱,孟渔却全然不察,甚至还嬉笑着骑在刘翊阳身上。
不堪入目。
傅至景磨了磨后槽牙才止住更多难听话从嘴里蹦出来,他松开掌下之人,孟渔却急忙忙地扑上来重新抱住他,明明委屈得眼尾都在发红却放软了语气讨好,“我知错,下次不会了。”
傅至景停下起身的动作,任由孟渔胡乱亲他的脸,不为所动,孟渔显然有些着急,瞪着水润的圆眼,一副投怀送抱的模样。
听张敬说,孟渔是在一家破落的妓院里买来的弃婴。
他的母亲是个年老色衰的娼妓,生下了他没多久就撒手人寰,老鸨原想趁夜深人静秘密将他溺死,是张敬去得凑巧才保住他一条命。
一两银子就是孟渔全部的价格。
如果没有傅至景,孟渔在二十多年前的冬夜就该死在寒潭里,又或者幸运地长大,也干起跟他母亲一样的行当。
傅至景迫使他仰起脸,烛光里,孟渔肤色白润细腻,羊脂玉似的温润,不禁阴沉沉地想,老鸨真是有眼无珠,这张脸长得实在太好,挂牌绝不止一两的价钱,说不定养成后会有不少恩客一掷千金。
然后呢,一辈子辗转卖笑,等傅至景发现有这么一号人的时候,早糜烂在了肮脏的铜臭堆酒肉气里,哪还能无忧无虑地长大,当一时锦衣玉食的九殿下?
想法太下流,连傅至景自己都皱起了眉,可他依旧无法阻止用最坏的结果去揣测孟渔原先可能的悲惨命运,一时之间气息微微紊乱。
孟渔感受到若隐若现却不知缘由的怒意,懵懵地想去摸傅至景的脸,手却被攥住。
“怎么弄的?”
顺着傅至景的视线看去,孟渔靠近大拇指的掌心有刮蹭的痕迹,红通通的,蹭出了几条裂开的小口子。
今夜孟渔见了不少人,唯独傅至景开口询问这块不明显的伤,也许角抵时刘翊阳也发现了,只是少将军在战场上见过太多血,所以不把这一点小伤看在眼里。
孟渔缩了下手想藏起来,傅至景抓得牢固,“说话。”
他这才讷声地将见过蒋文凌的事情交代了一遍,隐去些不必要的细节,“被他推倒时蹭了下……”
“为何现在才说?
“你一直在问我表哥的事情,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傅至景不悦地拿修得圆润的指甲刮弄伤口,见孟渔疼得五官揪起,竟低下头亲吻住。
孟渔唔的一声,缓缓躺回软榻,他察觉到傅至景似乎没那么气恼了,含糊地问:“我能睡在这里吗?”
傅至景擦去他唇角的水色,望着他眼底浓浓的依赖,故意道:“你留下来做什么?”
孟渔害羞地抓着温厚的掌心,声若蚊语,“可以……”
傅至景轻笑一声,一点也不留恋地坐起身,掌心也随之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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