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小白全然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情绪,时不时的找话题跟司马刻晴拉近关系。 倒不是说拒掉婚约感到后悔,主要司马刻晴老给他摆脸子,心不齐,事儿就很难做到一起。 女人心,海底针。 从京城出发到现在已有五天,此时已行进至开州境内,距离前线还有两日的路程。 但是大军却停了下来,迟迟没有寸进。 秦小白不耐烦,刚想责问,周卫国来报。 “见我?见我作甚?” 秦小白疑惑道。 “老头们倔的很,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周卫国挠着头,就要拉秦小白去看。 来到最前方,秦小白发现有几位老头,身穿官服跪在路中间。 周围的兵士对着几人指指点点,却不敢有所动作。 秦小白赶忙把几人扶起。 “诸位是何人?为何在此堵路?” “你就是秦大人?” 为首老叟面容枯槁,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秦小白。 “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几人再度跪下。 秦小白再度把他们扶起。 “有事速说,军情催人,时间耽误不得!” 老头听闻此言,赶紧开口解释。 “下官郑云,开州刺史,我等恳求大人帮开州缉拿盗匪!” 秦小白左右为难的模样,落在周卫国眼里只觉得滑稽。 “我们出征乃是绝密,你怎知我会从此经过?” 此时,所有兵士纷纷拔刀,目露警惕之色。 几个老叟差点被吓尿,纷纷跪地求饶。 “大人您有所不知,我等并不知道您会来此,州内匪患猖獗,下官曾向朝廷求援,但总是杳无音讯,派去送信的人也不见回来。下官慌乱,但知道此官道通向震北关,时常有我景国兵士途径此处。下官实在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至于为何知道您是秦大人,是他!是他说他做不了主,需要您来定夺!” 郑云指着周卫国,秦小白转过头去,只见这厮正嬉皮笑脸的看着自己。 了解完事情原委,秦小白皱起眉头。 “开州有多少盗匪?” “回大人,八百之众!”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脸都黑了。 偌大的开州,竟然调不出官兵去抓八百多杂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几百盗匪那不是随手的事儿?有必要求助朝廷军队?你这老儿,莫不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秦小白有些不耐烦。 郑云悲愤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州府内大部分官兵都被周镇北将军征调去镇北关前线,留守在州内的官兵实力孱弱,而那些盗匪却又异常凶猛,我们……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秦小白恍然,周卫国面色却不太自然。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镇北关的周镇北,正是自己的胞兄。 此时他敛起笑容,偷看秦小白的反应。 “那你倒是去镇北关找人啊!他们抽调人过去,好歹会替你们剿匪吧!” 听着秦小白的话,郑云无奈的苦笑,拉着身后的另一个断腿老头站到他面前。 “他的腿便是被周镇北打断的。” 听着老人们接二连三的叹息,秦小白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司马大人,你在军中挑两千人,随郑刺史去剿匪,事情办完,速回镇北关。” “两千人够吗?” 听着司马刻晴的话,秦小白气笑了。 “那我派几十万大军为你助阵?” “也不是不行……” 司马刻晴撅着嘴喃喃道。 休整半个时辰,司马刻晴便已选好人马。 “辎重留下!带那么多吃的完吗!” 秦小白大喊。 司马刻晴白了他一眼,恋恋不舍的把几车方便面留下。 这玩意儿是真好吃,越吃越上头,就是秦小白这人太小气。 装了个大包裹,司马刻晴率兵离开。 从刚才到现在,周卫国像霜打的茄子般蔫头耷脑,秦小白早就注意到了。 “周镇北是你兄长?” 周卫国轻轻点头。 周家同样是景国有名的武将之家。 比起秦家,势力更要庞大些许。 当年在兴龙山大战中,周家折损两员大将,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的二叔。 而自那之后,周卫国的大哥改名为周镇北,抬棺进入镇北关,承继父叔遗志,誓死捍卫景国的东北和平。 但闻听刺史此言,大哥暴虐还目无王法。 这是周卫国万万没想到的。 秦小白坏笑着安慰他别多想,周卫国心里这才好受些。 时间不可耽搁,大军继续开拔。 此时,镇北关。 孙武豪在营帐中急得团团转。 “齐军到底想干什么!” 再看一眼战报,两眼发黑。 齐军虽然已停止增兵,但这几日的动作越来越大,两军总是爆发局部战斗。 大战未起,粮仓却被烧毁三个,这要是传回朝廷,这让他如何抬的起头。 “进攻方总是占据主动权,老孙啊,不要太着急,不就几个粮仓,无碍的,现在知道他们喜欢摸进关内搞破坏,日夜巡防,多加重视即可。” 周镇北品着茶,满脸惬意。 “尝尝这茶,香的嘞!” 孙武豪不领情,一把拍翻茶杯,落在地上摔的稀碎,周镇北心疼不已。 “你还好意思喝茶!如此行径,哪对得起前线绷紧神经的兵士!” 周镇北看着怒火中烧的孙武豪,自己却始终都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老孙,要不我们也来个以牙还牙,夜袭连营,烧些他们的辎重?” “不可!万万不可!我方任何异动都可能引得两军开战,这责任,你我都担不起!守关就要拿出守关的样!进攻就是祸国!” 周镇北起身,抠着耳朵显得很是漫不经心。 回到自己营帐,他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朝廷可有动静?” “副帅,朝廷已往咱们这儿增兵!” “多少人马?” “很多,具体多少,下属实在不知。” 周镇北叹息,心中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领军之人是谁?” “周将军,您的胞弟周卫国和秦小白同任主帅!” 听闻此言,周镇北眼睛微亮。 已有三年多未和胞弟相见,倒是想的紧。 秦小白还有做统帅的本事? 周镇北哑然失笑。 “做个诗仙岂不快哉,何苦来此荒关受罪。今日天冷,去,给两位小将军准备几件合适的衣裳,我们,准备迎接朝廷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