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不亮,秦小白二人趁机出城。 司马刻晴主动把自己打扮的邋里邋遢,守城的官兵很嫌弃的让她赶紧滚蛋。 回到营地收拾一番,换了衣服,两人焕然一新。 “开拔!” 秦小白一声令下,车队朝着东明县进发。 “大人!他们来了!” 只见不远处尘土飞扬,五个身穿重甲的骑兵护着几辆马车缓缓而来。 县官们看着车队,惊喜异常。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这位爷给盼来了。 御史没把他们当人看,他们还得挤笑脸。 马车停稳,秦小白跳下来,揉着发酸的脖颈,看着这群笑容灿烂的官员。 胡有德生穿蓝色官服,态度恭敬。 昨夜见过的张希正在人群后面,低着脑袋,好像根本没见过秦小白。 所有官员都穿着打补丁的官服,秦小白只觉得作呕。 “大人,候您多时。” “多时?嫌我慢?” 秦小白冷着脸道。 “不不不,我们也是刚来。” 胡有德赶紧摆手解释。 司马刻晴下车,手拿圣旨,所有官员齐齐跪地。 “陛下有旨,即日起,秦御史负责东明县剿匪事务,县域范围内所有官员务必听从秦玉式调令,如有违者,斩立决!” 胡有德接过圣旨,面色惊疑不定。 这是他见过言辞最有杀气的圣旨。 心中隐隐有点不安的感觉。 但是看到秦小白稚嫩的脸庞,他心里的慌乱才好上些许。 “秦大人,我已命人备好餐食……” “甚好!先吃饭吧!这几天可给我馋坏了!” 秦小白背着手,司马刻晴跟在身后,同胡有德他们进城。 那天拦下秦小白的官兵大哥此时正低着头,不敢看这通天的人物。 秦小白故意走到他身边,低声道。 “不用怕,我们从临县来……” 听闻此言,官兵面色大变,猛地抬头,正对上秦小白歪嘴,再看到冷若冰霜的司马刻晴,两腿直打颤。 “秦大人,这混账惊到您了吗?” 胡有德屁颠颠跑了过来。 “没,看着面善,像我远房亲戚。” 秦小白笑笑,拍了嘛官兵肩膀,扬长而去。 “你是城门管事的?多照顾下那小子,调个闲差,他是御史大人的远房亲戚……” 吩咐完,胡有德快步赶上秦小白。 “胡县令,你们的官服,该换换了。” “我们的衣服不打紧,百姓穿的好才是真的好。” “胡县令,县里很整洁啊。” “托陛下的洪恩,当地秩序井然有条。” “胡县令,这群小贩怎么都笑的如此开心?” “他们是看到托御史大人您高兴呢!” “胡县令,这衙门的冤鼓都长草了。” “大人,本县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百姓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冤了。” 秦小白满意的点点头。 “胡县令,带我去你们的狱中看看吧。” 胡有德面色一滞,大脑飞速转动。 “大人,先吃饭吧,饭菜正热,刚好合口味,狱中灰大,搅了您胃口就不好了。” “百姓都没有冤,狱里灰大,倒也正常。” “是的大人。” 胡有德擦汗,好歹是把这关给过去了。 秦小白刚踏进衙门,突然又退了回去。 “胡大人,县衙的门槛这么低?” “回禀大人,低了好,不怕摔倒。” “高了好吧,门槛太低,什么人都能进来。” 胡有德面色微变。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秦小白带着官员们进到县衙, 大桌子上摆满美味佳肴。 满桌铺张浪费,又是哪个普通人的毕生。 秦小白吃不下去。 招呼其他县官坐下,他一言不发。 调整好心情,他换上笑容。 “都到齐了吧?” “到齐了。” 县官们异口同声道。 环顾一圈,果然没有张希正。 “我这人比较直接,县里的情况我不需要再向你们了解,我已在城中待了两日,走访过百姓,你们做了些什么,我全都知道。” 秦小白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稳如泰山。 县官们面面相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但是胡有德却不认为秦小白真能查到什么。 “大人,进城同我们说一声就行,县里总有盗匪出没,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下官可怎么向圣上交代啊!” “盗匪是没见到,屁股后面倒是跟过官匪。” 秦小白对着司马刻晴笑笑。 “不好好办差,却在县里粉饰太平,你们干的那些事……” 话说一半,县官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人,您别吓我们。” “传阅看看吧。” 说罢,秦小白看着坐立不安的县官们,把早已准备好的罪折扔到胡有德面前。 胡有德仅是看了几眼,顿时感觉头晕目眩。 罪证桩桩件件,甚至还有他们没做过的恶。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 “秦御史,如果天下的案子都像您这般乱写一通,那岂不是到处冤案。” “冤案?对啊,就是冤案,你奈我何?” 秦小白抠着鼻子,满不在乎。 “大人莫不是当我大景的律法是摆设!” 胡有德拍案而起。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 秦小白是实罪全写,没罪硬写。 这传到陛下手里,他们还能活? 他们不像胡有德这般强硬,只能低头不语。 秦小白笑了,目无王法的人跟自己讲律法。 “我给各位准备了你们最擅长的方案,那就是来贿赂我。” 胡有德心里咯噔一下。 竟然碰到了硬茬子,这秦御史还真不像其他御史那般好糊弄。 他看着秦小白,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贿赂我,三十万两,贿赂司马大人,五十万两。今日内拿出,我二人便可装聋作哑,继续游山玩水。” 说罢,秦小白把旁边的司马刻晴搂进怀里,那模样嚣张至极。 司马刻晴全身都绷直了,没想到秦小白竟如此大胆,根本没有给自己半点反应的机会。 “当然,你们还有另一条路,杀了我和司马大人灭口,不过我二人的背景,想必大家非常清楚,就算没我手上这罪折,在场各位一个也跑不掉。抓贪需要罪证,剿匪只需要名单,杀朝廷命官,诸位将会亲自感受到何为九族消消乐。” 秦小白笑着说出,但在县官们看来,这二人卿卿我我的模样,简直就是敲骨吸髓的狗男女。 “大人,您是在抢钱?” 胡有德还在做无谓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