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小白被密诏入宫面圣。 跟着老太监兜兜转转,终于来到古色古香的御花园。 亭台楼阁,树木丛生,假山成群,湖光粼粼,花香四溢,鸟雀呼晴。 不愧是皇家宅院,真是又大又气派。 前世去游玩的苏州园林,比起这里简直是云泥之别。 还是皇上懂享受啊。 女帝正坐在湖心亭,等着秦小白。 “陛下,你找我?” 老太监离去,秦小白对女帝恭敬行礼。 女帝玉手轻挥,给他赐座。 “没封官,可还失落?” “实话实说,很失落。” 女帝嘴角勾起。 “你倒是不骗人。” “臣向来不会撒谎。” “你从未入过学堂,但学识颇丰,权术和毒计又是从哪里学得?此前又为何从不显露才华?现在又为何选择不再藏拙?” 秦小白概括女帝的话,就三个字。 你,藏拙。 这可是天大的麻烦。 女帝的目光像把ak般顶在自己脑门,秦小白顿感压力。 上位者的气势,真是不论男女。 “臣幼时,时常能到位白发老叟,他自称孟公,来自于两千年之后的其他时空,他教臣诸多学识。在臣加官那日夜里,孟公再度入梦,他告诉我不久后将会出现政局动荡,随后会有个女子坐稳江山,她会让人民安居乐业,四海统一。他让我尽心辅佐女帝,顺应历史发展……” 他讲的洋洋洒洒,女帝半个标点都没信。 做皇帝的谁会信这些东西? 能坐在这里的,哪个不是靠自己的努力。 君权神授,皇帝们心里清楚,那都是屁。 “所以,你才是我景朝那个不可或缺的人?” 女帝的话让秦小白心里直骂娘。 女人的关注点果然离谱至极。 “不不不,陛下此言差矣,您才是景朝不可或缺的那个天命。 孟公之所以教我学识来辅佐您,就是想让历史的发展能够更快推进,使我国能够真正屹立于世界之巅,因为在他经历过的那个时代里,我们的国家经历了百余年的外敌入侵,死伤亿万同胞,甚至差点被亡国灭种。 所以他想通过我,助您早日实现共和,避免发生了百年变局,以免那亿万同胞们的牺牲……” 女帝的笑容很是玩味。 “何为共和?” “共和,是人们对公平公正的崇高追求。” 又是公平公正,女帝的兴趣被勾起。 “孟公生活的那个年代是怎样的?” “那个年代啊。” 秦小白陷入对前世的回想。 “再也没有饿死的百姓,再也没有流离失所,社会底层人民生活的再差也不怕饿肚子,家家户户丰衣足食,更不用惧怕夏暑寒冬。 国家疆域万里,国力强盛,无人敢欺辱,无人敢进犯我国领土。 万里之外的两人都可以通过科技看到对方并实时沟通,再也不用靠马匹信件联络。爱人相隔万里,不出两个时辰便可通过交通工具相拥在一起。 女性拥有极高的自由,婚姻嫁娶全凭自愿,任何衣服都可以随意穿着,再无强迫,获得了与男性基本相同的地位。 任何工作都对女性开放,女性同样可以在国家权力核心中大显身手……” 秦小白说了很多很多。 女帝眼中已有神往之色。 “孟公那个美好年代,是由亿万同胞用牺牲换来的吗?” 女帝情绪莫名。 秦小白鼻子发酸,沉重的点头。 女帝叹息,司马刻晴偷偷抹眼泪。 “那我们多流血,后人们就不用再牺牲……” 女帝语气沉重。 “不不不,其实也不用流血的……” 秦小白赶紧打断女帝。 有他在,他有信心把工业革命带到大景。 更有信心让景国更加富庶。 与其说之前是为了保命,保秦家。 现在他更想现代化的发展早日降临大景。 国家强盛起来,哪还有再流血的道理。 “多说无益,朕得看到你的能力。” 女帝恢复威严,声音充满压迫感。 “东明县盗匪极多,扰的当地百姓苦不堪言,那里山多林深,朝廷数次清剿殆尽后,匪患又会在此猖獗,二十多年来皆是如此,现命你为代监察御史,调任至此,彻底扫除匪患,还东明县朗朗晴空。” 秦小白心头狂喜,跪地领命。 接过沉甸甸的圣旨,心中热血澎湃。 “素闻你与赵世奇小女情投意合,朕将她许配给你,尽快成婚,然后走马上任吧。” 此言既出,对秦小白而言犹如晴天霹雳。 “陛下!国业不成!何以为家!臣愿尽早前往东明县任职,那里的百姓还等着我呢。” 女帝心中冷笑。 “你在抗旨?” “臣不敢,臣心忧百姓,为小家是小爱,不足一提,为百姓乃是大爱……” 女帝颔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那此事等你从东明县回来再说,不过办不好差,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上位者赤裸裸的威胁,惊得秦小白直冒冷汗,就连回去的路上还在胡思乱想。 “陛下,秦小白在胡言乱语,他恐怕难当大任。” 司马刻晴见秦小白走远,轻声说道。 “秦战任侍郎,他才开始追求赵家女,他误会朕想对秦家不利,急于攀上赵家。赵家女无情无义,他才肯替朕做事,身怀才学却不早日报效国家,非等到家族危机才站出来,此子,有反骨。” 女帝微笑,觉得青小白这人很是有趣。 自己只是收回兵权傍身,并没想伤秦家。 秦小白这是会错了意。 有意思。 “他说话,朕半句都不信。” “陛下,那您还用他?” “朝堂之上,有几个不是反骨仔?朕敢用,就不担心这些事。” 女帝自信说道。 想要对付宰相,用人自然就要大胆些。 比起宰相,秦小白于她而言更好控制。 司马刻晴有些恍惚的看着女帝。 待在身边二十年,自己亲眼看着她的成长,现在的心思竟已不是自己能猜透的。 帝王之心,御臣之术,都是天赋。 “交代你的事,查的如何?” “毫无线索,但臣还在努力。” 女帝悲戚苦笑,摇着脑袋离去。 皇权斗争中,二哥死的很蹊跷,太医更是给不出任何死亡原因。 这件事彻查数月之久却没有丝毫头绪,这让她很是无奈。 最大的嫌疑就在三哥,但三哥却口口声声说不是他干的。 她不信,但没证据。 唯有圈禁,等待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