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凤玄尘撑着身体坐起来,看着心爱的人对一块糕点掉眼泪,心疼得眼眶猩红。 安神香怎么还不起作用? 沐棉站在外头替王爷着急,压低声音质问桑陌:“王爷干嘛呢?这么好的机会!” “一言难尽,小棉花,想办法让王妃去看看王爷吧?” “哦!” 沐棉抱着一袋子大元宝,冲桑陌伸手。 “再给一个!” “小财迷!” 桑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提前给你当嫁妆,也不知道以后谁敢娶?” “要你管!” 沐棉把银票放进大元宝袋子里,又把袋子塞还给桑陌。 “你先替我哥保管,我带着不方便。” 糕点掉在桌上,虞韵控制不住昏昏欲睡。 “沐棉!” 她不能睡,还不知道凤玄尘的伤怎么样了? 他把府邸让出来,自己去哪里了? “沐临渊!” 韵儿终于犯困了! 凤玄尘咬咬牙,虚弱地走回密室中央盘膝而坐,继续消化“寒食草”的药性。 如此寒凉,他连抱着韵儿给她取暖都做不到,被孟南柯坑死了! 沐棉听到呼唤,从外头大步进来。 王妃已经趴炕桌上睡着了,忍不住嘀咕。 “王爷怎么又给主子用迷药啊? 用多了脑子会不会变傻呀?” “主子都睡着了,怎么洗澡呢?” 她想了想,稍微大点声音,朝着屋子喊话。 “王爷,我要不要替王妃洗澡呀? 会看光光哦,也会摸光光哦!” 桑陌在外头感叹一声:“姑奶奶啊!你的元宝要保不住咯!” 凤玄尘在密室运功岔气,吐出一口淤血。 该死的! 然后又听到外头自言自语。 “还是不了吧? 王妃太好看了,只有王爷能看能摸呀! 怎么还不洞房呢? 别说太妃娘娘,我都替王妃着急,如花似玉的年纪守活寡。” 噗—— 凤玄尘这下真气急攻心了,倒是因祸得福,吐出体内积压的毒血。 不能给沐棉太多银子,这丫头有钱就飘,什么都敢往外说,全学了母妃的。 守活寡? 真敢说啊! “王爷干嘛迷晕王妃啊?” 没迷晕! 只是一些助眠养身体的补药。 “瞧瞧……暖瓶,热水囊袋,貂毛的被褥,金蚕丝床帐。 这么多好东西,王妃什么也没看到,怎么喜欢王爷嘛?” 不需要韵儿看到! 她连簪子,披风都不愿接受,若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他准备的,只怕会更加抗拒。 “咳咳……韵儿,以后不需要担惊受怕了,夜夜安眠好梦吧!” 像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 虞韵睡着时,母亲姚氏带着妹妹来看过一次,见沐棉照顾人很妥帖,便放心回去了。 虞太傅带着虞潜,虞修入宫求见,想归还凤玄策赐下的宅邸,并请求退隐回寿城老家。 只有李公公接待虞家三代。 “虞太傅,可不巧了。 陛下此时不在宫里,吩咐老奴,若是您来还宅院,就给您留几句话。” 其实话是孟大人留下的。 今早陛下宣旨封孟大人为尚书令时,百官还有微词,李公公此刻只想赞叹陛下慧眼识人。 孟大人可真是料事如神,天降大才啊! 他临走时嘱咐:虞家三代当家人会进宫,一是还府邸给七王爷,二是请辞退隐。 陛下若是在,他们态度必定很坚决。 所以只有他留下代为传话,才能留下虞家。 李公公按照孟大人交代的话,一字不落说给虞太傅听。 “虞太傅有所不知,沐临渊将军有新的府邸,就在虞府旁边。 乃是原来的国柱府,先帝与陛下一直派人精心养护修缮,其规格和气派要比原来的七王府高两级。 陛下说,虞家为了朝凤毁家纾难,理应赏赐与国柱府相当的宅院,才配得上虞家百年忠义清流,然目前没有更合适的府邸。 只能委屈虞家众人先住着,等有合适的再行更换。” 虞太傅连忙从太师椅里站起来,下跪请罪。 “陛下折煞虞家了,宅院着实太贵重,老朽受之有愧呀!” 李公公听着虞太傅回话分毫不差,对孟大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接下来的话一说,事情就办成一半了。 “老太傅快快请起,老奴能理解您的心意,可咱们也得体谅陛下的一片诚心不是? 您拒绝了陛下赐的宅子,天下人该骂陛下薄待忠良了。 您想想,陛下可有照顾到虞家祖训? 只是赐了宅子,没有赏田庄商铺,金银细软,也是不想叫您难做呀!” “多谢李公公提点,是老朽糊涂了!” “哪里哪里,虞家坚守忠良清流,一直净化着朝野的风气,陛下知虞家的好呢!” 虞太傅越听越心惊,这话是出自陛下,还是孟南柯啊? “陛下言重了,虞家愧不敢当!” 李公公扶着虞太傅重新坐回椅子上,亲自为他斟茶。 “老太傅,陛下有句话让老奴带给三位,哎!不必接旨,只是寻常说话。” 李公公按下三人,轻声细语道。 “陛下说,回老家就算了,虞家在京都百年,算起来这里才是虞家的根。 如今朝廷正是青黄不接,用人之际。 书院要重新开。 南风馆论道交由虞潜主持。 虞缄也该好生准备科考了。 虞家要替朕担一担江山重任,莫要推辞。” 李公公说完,命人拿来一个托盘。 “免死金牌重新赐予虞家,朕加了一块,但龙头宝剑要收回,用来代朕巡视四方。” 虞太傅听完暗暗松了一口气,龙头宝剑收回去好啊。 这把剑凌驾皇权之上,就是个烫手山芋。 “老太傅,收下陛下的心意吧!” “老朽多谢陛下隆恩!” “哎,不必行大礼,皆大欢喜了!” 李公公开开心心把虞家三代送出宫,简直想立个牌位把孟大人供起来。 他竟真的简简单单说服了虞家三代当家人! 小虞大人全程没说一个“不”字,昨夜,他可敢公开指责陛下“姑息养奸”呢! 回去的马车上,虞潜看看父亲,又看看儿子,终于忍不住说出口。 “咱们好像什么也没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