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池彻都很忙。 圈定适合的歌手范围,跟罗婷婷挨个去联系。 结果最终也只有一个歌手表达了参赛的意愿。 赵剑中。 独立音乐人,今年三十岁,是青年歌手里少见的民谣唱腔。 「我反正没什麽粉丝,也不怕出丑,希望能感受一下b顶级无修音舞台的魅力。」 「那赵老师咱们就约好了,我会跟你再联系的。」 「可别叫我老师,反正唱功不是我擅长的,到时候去台上唱你那首《youngforyou》算了!」 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池彻也乐了。 赵剑中倒不像他说的那样没粉丝,作品传唱度还是有的,只是受限于民谣的小众,他不像那些偶像流量歌手那麽火。 一般来说,民谣歌手的唱功普遍不是优势,本身民谣也不特别强调唱功,这类歌手去音综会非常吃亏。 况且还是无修音的舞台。 赵剑中敢接受挑战也是为了更好的推广民谣,希望更多人能听到他民谣里的故事。 在这里,民谣甚至比池彻梦到的那个世界更加小众。 这边几乎没有现象级流传度的民谣出现。 池彻在想,等到有空自己就去把《像我这样的人》发布了。 这首歌也是民谣曲风,但他有信心会火。 周三,池彻池彻准备去找自家组长报告工作进度,却发现罗素琼不在办公室。 他给罗素琼打了电话。 「组长你去哪了?」 「我在一号演播厅。」 「那我过去找你。」 此时的一号演播厅正在录制《群音》,大门是关闭的。 池彻悄悄从侧门溜了进去,准备走后台绕到厅内。 后台除了一些场务工作人员也有一组的人在,池彻跟一组职员关系倒还行,不像跟宫良那样剑拔弩张。 但好巧不巧,宫良气冲冲的从前台走过来。 看到池彻,他愣了一下。 真是冤家路窄。 刚才从罗素琼那里受了气,转头又碰到这个衰仔。 「你怎麽进来的?懂不懂规矩?滚出去!」 这家伙语气很冲,跟吃了炸药一样。 池彻当时就不乐意了,犀利的看了他一眼,「你跟谁说话呢?要不给我示范一下怎麽滚?我不会!」 「你什麽态度?罗素琼那女人是怎麽教你的?保安!保安呢?保安在哪?」 明明是宫良先甩脸色,一看池彻态度强硬立马就转头呼叫保安。 「快把他赶出去!节目录制期间闲杂人等都别放进来。」 旁边的场务人员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让池彻离开。 电视台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录制节目的时候各组是可以去现场互相学习的,只要不捣乱池彻其实出现在这里很正当。 但既然节目负责人宫良都发话了,工作人员也只能遵从。 池彻耸耸肩,退一步也不准备为难场务人员。 宫良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爽! 看到这家伙灰溜溜的样子太爽了。 毕竟这会罗素琼不在,这家伙没有靠山好像也不敢嚣张。 有本事再跟我竖中指啊! 迟早把你整死! 就在这时候,池彻突然停下脚步。 他感觉自己的裤兜里痒痒的。好像有什麽在挠。 那里是存放纸人的位置。 伸手去掏了一下。 ap 兜里空空如也,纸人不见了。 「快走快走!不然我就让罗素琼来领人了。」 听到宫良的话,池彻转过身。 后台灯光很明亮,每个人的影子都在自己脚下很小的范围聚拢,池彻转身正好就看到白色纸人趴在宫良脚边。 它双手插进宫良的影子里,像是在刨泥土一样往里钻。 这什麽情况? 纸人是活的? 在池彻的目光下,纸人转眼就钻进了宫良的影子,像是雪糕融化一样消融在了阴影里。 而宫良这会嘴脸很拽,正要让工作人员强行把池彻赶走,突然感觉有什麽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 下意识迈步想保持平衡,却发现自己的脚好像黏在了地上一样。 他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怎麽回事? 有人偷袭! 嘭! 来不及多想宫良已经栽倒下去,肩膀狠狠砸在桌沿。 「啊!!!!」 伴随着惨叫声,宫良哀嚎连天的在地板上不住扭动。 周围的人赶紧围上来查看情况。 池彻知道是纸人发力了。 但这玩意能主动去搞人啊?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苍白纸人兼具一定诅咒特性,那麽应该是能够感应到诅咒和恶意的。 宫良这阴阳人肯定小气又记仇,没准就是因为这会近距离被纸人感应到了恶意所以才倒的霉? 「我的手!我的手好像断了。」 宫良哀嚎着在地上翻滚,像极了杜文博表演《哀》的样子。 「哟哟!宫组长你不会死掉吧?」 听到池彻的阴阳怪气,宫良又怒又疼,在地上直打滚。 「宫组长你还真我给示范怎麽滚啊?敞亮!」 「闭嘴啊!狗日的池彻……痛!好痛!啊啊啊啊!」 刚破防准备破口大骂,宫良不知道自己为什麽突然翻滚间又压到了手臂,顿时疼得白眼一番差点晕死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都去扶宫良也没人管池彻了,他趁机偷偷在宫良的影子上摸了摸。 并没有找到纸人。 毕竟不是自家主场,池彻也没有持续输出,笑眯眯的看着宫良哀嚎连天的被抬送医院。 宫良好像叫得更惨了。 找不到纸人,池彻索性去了内场。 罗素琼正跟李芳雅在内的几个组长凑在一起看节目录制,发现池彻过来她问了一句:「你从后台过来没碰到宫良吧?刚才我跟他发生了点矛盾,他没拿你撒气?」 「碰到了,他被人抬走了。」 罗素琼愣了一下,「你打他了?」 「那倒不是,他自己摔了一跤,好像把手摔断了。」 「……」 池彻正要解释,突然感觉腿上痒痒的。 低头一看。 白色纸人正扒拉着他的裤腿一点点往上爬,找到侧面裤兜的位置往里钻。 纸人是头先埋进裤兜,一双短腿在裤兜外扑腾着一点点往里挤,画风相当抽象。 全身钻进裤兜,它又探头探脑的露出脑袋,努力伸手拉住池彻的衣角往下扯,用衣摆遮住裤兜口。 好像是在拉窗帘一样,怕阳光打扰自己休息。 池彻:「……」 这小东西还有点莫名的萌。 再次钻进裤兜之后,纸人终于安静下来。 池彻等了一下,伸手掏出一看。 纸人又变成了那个普普通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