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 许大茂喊了一声，刚准备起身。 却被身侧的干警踢了一脚，他非常识时务的低头蹲了下去。 「镇里什麽意见？」林绍文掏出烟散了一圈。 「大家都等着看你是什麽意见呢。」赵青山轻笑道，「这群小子用的雷管威力可不小，一炮下去……我们损失了好几百斤鱼。」 「老林，你是镇委老领导了，你的面子咱们肯定给的。」姜杰轻声道。 「对对对，林书记的面子谁敢不给？」赵二等人也附和道。 沅水镇能有今天，大家都心知肚明。 全靠林绍文打下的好底子，别看赵青山和姜杰不挪窝，两人级别可都上去了。一个是昌平副书记，一个是昌平副县长，都是高配的。 「老林。」 王主任扯了扯林绍文的衣角。 意思很明确，如果这群小子都进去了，那南锣鼓巷可就出名了。一个院子出了一窝犯罪分子，那还不知道要影响多少人的仕途。 林绍文沉吟许久，才开口道，「这样吧，他们赔偿镇上所有的损失，鱼也不要了，分给镇上的居民吧，毕竟养鱼也挺辛苦的，一口鱼都没吃到，也不合适。」 「老姜，我就说老林敞亮吧？」赵青山大笑道。 「林书记做事公正丶公平……我算是服了。」姜杰也笑了起来。 「老许，你们什麽意见？」林绍文侧头道。 「你们最好想清楚。」邢队长沉声道，「如果今天不是老林在这里，你们偷窃公家财物……够你们喝一壶的了。」 「赔钱，我们愿意赔钱。」许大茂立刻大喊道。 「我们赔了钱，那鱼……」阎解旷有些犹豫。 「你还想着鱼呢？」王主任没好气道，「你这是赔偿公家财物，人家不给老林面子，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一样要赔钱。」 「阎解旷，你怎麽这麽不懂事。」易忠海瞪眼道，「赶紧把钱掏了……不然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得，赔钱吧。」傻柱肉疼道。 「鱼算五毛钱一斤，总共是三百二十七斤……」赵二看着帐本道。 「凑个整，三百三吧。」林绍文笑道，「也给这群小子长长记性……」 「你是老领导，你说什麽是什麽。」赵二乐呵呵道。 「老林，我们没带这麽多钱。」傻柱红着脸道。 「王主任……要不街道办给垫垫？」林绍文轻笑道。 「成。」 王主任点点头，看着赵二道，「赵书记，我等会回去就让街道办给你们把钱汇过来，你看怎麽样？」 「没问题。」赵二笑着点点头。 「既然说清楚，那我得走了。」林绍文起身道。 「别介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又是周末，你这麽着急干什麽？」赵青山一把搂住了他。 「林书记，刚好咱们镇有鱼，要不吃了再走？」姜杰也劝道。 「别介，我今天可还有病人。」林绍文摇头道，「而且吃顿饭又不能喝酒，没意思……等下次你们回京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 「成吧。」 赵青山听到林绍文有病人，立刻就知道今天没戏了。 姜杰则对赵二耳语了几句，对方点点头，立刻跑了出去。 林绍文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却看到赵二提了一篓子鱼过来。 「林书记，咱们这也没什麽特产，这算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 「赵书记，你这是做什麽？」林绍文打趣道，「咱们街道办的主任丶联防办的队长可都在这，你不是让我犯错误嘛。」 「屁的错误。」赵青山笑骂道，「这是咱们镇子的一点心意，算是公费支出……是不是要我把所有镇委的工作人员叫出来签字才算数？」 「你少折腾一点别人吧。」林绍文无奈道，「得，这鱼我收下了。」 「这就对了嘛。」赵二大笑道，「你也别老是为了避嫌，咱们这都不来……你岳父老子可是说了，已经一年多没见着你了。」 「不是避嫌，是不想影响赵书记的工作。」林绍文挤眉弄眼道，「万一我来这里转悠，有些地方不满意……人家赵书记也难做。」 「滚滚滚。」 赵青山笑骂道，「现在镇子不知道发展得有多好，咱们可年年都是先进单位，年度标兵。」 「行了，有时间再聊，真得走了。」 林绍文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八点多了。 他看秦京茹等人都上车后，立刻启动了车辆，疾驰而去。 赵青山等人直到看不见他的汽车，这才回到了镇委。 看到还蹲在墙角的许大茂等人，不由冷笑道，「小子，这次算你们运气好，如果不是看在林绍文的面子上，我非得扒了你们的皮不可，还不滚。」 「欸，我们马上滚。」 许大茂等人立刻起身，连滚带爬的出了门。 骑上自行车后，飞奔而去。 四九城。 林绍文先把王主任和邢队长送到了街道办。 「你们把尾箱的鱼给搬下去，这鱼虽是人沅水镇镇委送的，但也是老徐他们掏了钱的，咱们私人拿着不合适。现在天气也冷了，也给街道贫困户尤其是老人补充下营养。」 「要麽大家都给你老林面子呢。」邢队长竖起了大拇指道，「你这事做的真是漂亮……」 「少来这套，每次见到你们都没什麽好事。」林绍文笑骂道。 「那没辙，谁让你摊上了我们这样的朋友呢？」王主任摊摊手道。 「行了行了，赶紧搬走吧，我还有事呢。」 林绍文掏出烟，丢了一根给易忠海和邢队长后，自己也点燃了一根。 易忠海看着满满的一筐鱼，不由小声道，「林绍文，这鱼咱们拿回去分给院子的人不好吗？咱们院的人也困难。」 「你疯了？」林绍文一脸荒唐道，「等这筐鱼分到了院子，许大茂他们回来后，非得把狗脑子打出来不可，他们被罚款，鱼给你们吃？你想得倒是挺美。」 「唔。」 易忠海沉思半刻，觉得林绍文说的有道理。 许大茂这群小子可不是善茬，万一这鱼真到了院子里，那群小子肯定得闹。 「走吧，咱也回去。」 林绍文对王主任和邢队长摆摆手后，缓缓朝着院子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