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林绍文准备去上班的时候，发现刘海中等人都黑着眼圈站在门口，好似在等什麽人。 「叔（义父）……」 阎家兄弟和刘氏兄弟都迎了过来。 「怎麽样，哥几个逮到许大茂没有？」林绍文笑道。 「都是你干的好事。」刘海中怒气冲冲道，「如果不是你让送联防办，他怎麽可能会跑？现在人不见了，你得负责……」 「可不是嘛。」阎埠贵也不悦道，「他叔，你和许大茂关系好我们没话说，但你总得有些是非观吧？他做出这麽丧尽天良的事……你居然还包庇他？」 「且等等。」 林绍文拦住了易忠海，一脸无奈道，「俗话都说捉奸拿双，你们去逮人的时候不带联防办去，纵使当时许大茂答应了什麽……可事后他不承认，你拿他怎麽办？」 「我们可以让他写悔过书。」易忠海脸色阴沉。 「我现在给你写一封悔过书，说我去暗门子了，你拿到轧钢厂和街道办去……你看谁会相信你。」林绍文不屑道。 「不对。」阎埠贵沉声道，「我们不止让许大茂写，还要让李小翠写，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全，容不得他抵赖。」 「事后人家不承认也没辙。」林绍文撇撇嘴道，「你们费尽心思想整他，到底想让他做什麽？」 「为了大院的荣誉。」 刘海中气势高昂的大喊了一声。 「好。」 阎埠贵和易忠海同时鼓掌。 可当他们迎上了林绍文那看傻子的眼神后，气势一下就泻了。 「这不马上冬天了嘛，我们想筹款在院子里修个澡堂子。」阎埠贵讪讪道。 「不是，咱们院哪来的地方修澡堂子？」林绍文惊讶道，「就这麽屁大一个地方，连厕所都是挤出来的。」 「这不后院还有地方嘛。」刘海中义正言辞道，「我们已经和聋老太太沟通好了，只要许大茂点头……咱们就在后院把澡堂子修起来。」 「嚯。」 林绍文终于明白这些家伙的目的了。 后院的确还有地方，就是许大茂和聋老太太家门口的那块地。如果把澡堂子修建起来，势必会压缩许大茂的活动空间，毕竟谁都想自己家门口宽敞一点。 这些家伙怕许大茂不同意，所以故意抓他的把柄。 「林绍文，这事你的负责啊。」刘海中嚷嚷道。 「我负责？我又不用澡堂子。」林绍文翻了个白眼道，「你有心思和我在这里胡扯，我劝你还是想好怎麽去和许科长解释吧。」 「这……」 刘海中闻言不由浑身一颤。 他虽然比较抵触厕所管理员这个职务，可大小别人也是喊他一声「刘主任」不是，现在得罪了许大茂，以那家伙的小心眼，肯定会报复他的。 「走了，你们慢慢聊。」 林绍文走到外面，启动了车辆后就朝着轧钢厂驶去。 留下惊疑不定的刘海中和易忠海，阎老西倒是不怎麽担心，毕竟他不是轧钢厂的人。 他刚到轧钢厂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许大茂此时正一脸阴沉的站在了门口。 「老许……」 「老林，昨天谢谢了。」 许大茂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丢到了副驾驶。 「我们之间还讲这些做什麽？」 林绍文看着那枚小小的印章，顿时乐了。 其实放眼整个四合院，唯有许大茂他是真看不透。 在没和张婉结婚的时候，许大茂就不差钱。 你说放映员弄点野味吃食什麽的，那都可以理解。 好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而且许大茂时不时能掏出点好东西来贿赂上级，最重要的是……也没见到有人上门来找他麻烦，这可真是稀罕事。 「老林，我这个人一向记情，你帮了我，我会记在心里的。」许大茂认真道。 「嗯。」 林绍文含笑点头，内心却不以为然。 他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会相信许大茂这张嘴。 不过有热闹看，他也不急着上班，把车停好以后，就站在远处观望。 苏秀把医务室打扫乾净后，见到林绍文还没进来，不由也跑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今天又请假呢。」 「昨天是有事。」 林绍文右手一翻，一个鲜红的苹果出现在了手里，「这几天辛苦了，喏，给你吃。」 「呀，到底还是林部长有本事，这麽大个苹果呢。」苏秀的美眸顿时眯成了一条线，接过苹果就咬了一大口，「好甜……」 「嗯。」 林绍文含笑点点头。 「你在看什麽呢？」苏秀好奇道。 「看热闹呀，昨天……」 林绍文刚开口，却猛然止住了。 虽然他也不怎麽瞧得上许大茂，但和别人说许大茂的是非，他还真做不出来。 「昨天怎麽了？」苏秀追问道。 「没事。」 林绍文摇摇头，看到刘海中等人来了以后，不由眼前一亮，下意识的往前走了几步。 「许大茂……」 刘海中刚开口就被许大茂的怒吼声打断了。 「刘海中，你叫我什麽？这是厂里，不是院子里。」 「许……许科长。」刘海中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我今天早上带人视察厕所的卫生，为什麽厕所有屎？你这个主任是怎麽当的？」许大茂板着脸道。 为什麽厕所有屎？ 林绍文听到这句话都惊呆了。 这理由不比左脚先进门更充分？ 「我的主管部门是医务部，你少在这拿着鸡毛当令箭。」刘海中脸色阴沉道。 「刘海中，鉴于你管理不善，所以我自己申请了调令，现在我兼任公厕管理部的主任，你被撤职了。」许大茂冷声道。 「嘶。」 四合院的一群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老许，你放映科的科长不当了？」林绍文疑惑道。 「不当了。」许大茂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就当公厕管理部的主任，刘光福丶阎解旷……你们全部都调到我手下管理。」 「卧槽。」 刘光福和阎解旷傻眼了。 「怎麽没有我？」刘光天下意识问道。 「你是养殖场的，杨厂长不肯放人，不过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许大茂面色阴狠道。 「狠人啊。」 林绍文喃喃自语。 他虽然预想到许大茂会报复刘海中，可没想到报复如此猛烈。付出极大牺牲的科长说不当就不当了，就为了出这口气。 许大茂真他娘的是个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