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气氛非常压抑，很多人心里都不痛快。 今天轧钢厂广播通知，林绍文又成了轧钢厂的副厂长，而且因为级别的原因，还说是「第一副厂长」。尽管林绍文连面都没有露，可依旧让他们糟心不已。 刘海中现在跟着鲁有铁混，刚成了小组长，这屁股都还没坐热，林绍文居然又回来了。 「聋老太太过身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绍文，你在胡说八道什麽？」易忠海怒目而视。 「你们可吓死我了。」林绍文拍着胸脯道，「看你们一个两个愁眉苦脸的，我还以为院里有人走了呢。」 「小畜生，你诅咒老人，你不得好死。」贾张氏怒声道。 「关你屁事。」林绍文撇嘴道，「聋老太太死了房子也轮不到你，我知道你想等易忠海走了让贾东旭继承他的房子……你看他那身板，且有的活呢。」 这话说的易忠海都没办法接茬。 你说他说的不对吧，别人说你身体硬朗，但这话听起来怎麽都怪怪的。 「林绍文，你别得意。」贾东旭冷笑道，「你也没什麽了不起的，现在厂里有医生了……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那也是。」林绍文笑着摇摇头，「厂里有医生，你们可有福气咯，经常去看看哈。」 「你……」 贾东旭顿时气得半死。 「林绍文，回家去吧，别在这里闹。」刘海中意兴阑珊道。 「这不是刘组长嘛？怎麽当官了都不高兴？」林绍文诧异道。 刘海中没有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什麽时候，他也能捞个副厂长当当，这死也瞑目了。 「老林，借一步说话。」许大茂凑了过来。 「嗯？」 林绍文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后，这才跟着他去了角落里。 「老林，我求你个事呗。」许大茂小声道。 「什麽事？」林绍文皱眉道。 「我最近有些不舒服……你给我看看。」许大茂低声道。 「你不舒服去医院啊，来我这里干什麽？」林绍文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是，这事不好去医院……」 许大茂看了一眼远处贾东旭，贾东旭则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子，确定她没出来以后，这才走了过来。 「林绍文，我也不舒服，你也给我看看。」贾东旭低声道。 「不是，你们……」 「不白看。」 许大茂二话不说，掏出了一把钱和票，塞到了林绍文手里。 林绍文大吃一惊，手里钱和票加起来，这不得好几百啊？ 「求你了，林爷。」许大茂哀声道。 「行吧，去哪看？」林绍文摊摊手道。 「去我家，这几天张婉回娘家了。」许大茂急声道。 刚到家。 许大茂就开始端茶倒水，但林绍文内心提着一口气，压根没敢喝水。 「你把手……嘶。」 许大茂刚撩起袖子，林绍文就后退了一步。 只见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杨梅疮，有些被袖扣蹭到的地方还在淌着脓液。 「别喊，别喊。」许大茂差点没跪下。 「你们去……去暗门子了？」林绍文罕见的有些紧张。 张大柱他不怕，毕竟和他没什麽关系。 可许大茂就不同了，大家同在一个院子里，杨梅疮的传染方式那就多了去了……甚至接触到了衣物丶马桶丶浴巾都有可能被传染的。 「林爷，求您了。」许大茂哀求道。 贾东旭没有说话，但眼里一片死灰。 「把裤子脱了我看看。」林绍文稳住心神。 许大茂二话不说，直接把裤子一撸到底，内裤都脱了。 贾东旭见状，也不再扭捏。 「不是，贾东旭，你怎麽比许大茂还要严重？」林绍文诧异道。 「这……这不是你的药有效嘛。」贾东旭红着老脸道，「秦佩茹又有了，不让碰……这才跟着老许出去找找乐子的。」 「老许花我是知道的，但你这……」 「我去的地方比较多。」贾东旭低头道。 「你这玩意如果再不治……估计就没用了，都第三期了，最近是不是精神恍惚？嗜睡？」林绍文无语道。 「对对对，嗜睡，经常打哈欠……和抽了大烟一样。」贾东旭急忙道。 「老许，张婉不知道吧？」林绍文叹气道。 「哪能让她知道。」许大茂心有馀悸道，「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在发现自己不对劲以后……第一时间就把她赶回娘家了。」 「还算你有点良心。」林绍文看着贾东旭，无奈道，「你最好搬出来……别和秦佩茹住在一起，不然她肚子的孩子要是有了，那你可真是作孽了。」 「我……我还能去哪里？」贾东旭撇嘴道。 「那我可管不着了。」林绍文摊开纸，刷刷的写下了药方后，才叹气道，「你们最好是去医院……毕竟你们这外面都烂成这样的了，如果不及时治疗，到时候切了你们。」 「啊？要切？」 许大茂和贾东旭都惊呼出声。 「感染严重不止要切，还要疯呢。」林绍文翻了个白眼，「你们去得哪个暗门子……算了，我不问了，这事反正有人管。」 「老林，这事可得保密啊。」许大茂双手合十道。 「院子里的人我不会说的，如果……你们去协和，找张曼云医生，我会和她打招呼的。」林绍文起身道，「你们最好是赶紧去治疗，不然……哎。」 说完，起身离开了。 他尽管不怕，但也不想和这两人待在一起。 「老许，怎麽办？」贾东旭都快哭了。 他每个月得给秦佩茹十块钱的生活费，又要给贾张氏三块钱的养老钱，剩下的钱……根本不够他快乐几次，很多时候都是跟着许大茂去白嫖的。 「还能怎麽办？治。」许大茂咬牙道。 「那医药费……」贾东旭有些踌躇。 「我说贾东旭，你去玩不给钱也就算了，这医药费难不成还得我给你掏啊？」许大茂原本气就不顺，现在更火了，「去找一大爷借去，别来找我。」 「不是，老许，你可不能不管我……」贾东旭顿时急了。 「我管你？我又不是爹，我管得着嘛，滚滚滚。」许大茂把贾东旭推了出来后，「嘭」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老许，老许……」贾东旭拍着门。 许大茂开了门，可贾东旭还没来得及欣喜，只见一个纸团丢在他脸上，「我花了大价钱开的药方送你了，再敲门我告诉你老婆去。」 「许大茂，你……」 「滚。」 许大茂又把门关上了。 贾东旭握着药方，咬咬牙，转身朝院外走去。 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