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就这么乱七八糟地过去了。 因为酒喝得太多，又忘了关窗户，第二天白贞羽和江柠两人都感冒了，嗓子沙哑，浑身无力！ 于是，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还好，江家父母都比较开明。 虽然有一些亲戚以及商业合作伙伴需要应付，但他们俩都没有想过要麻烦江柠，就任由她在家睡着了。 咕噜噜—— 睡到下午三点多，白贞羽被肚子里一阵高过一阵的饥饿感叫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习惯性地在枕头附近摸索眼镜，摸着摸着就摸到了一只人脚，吓得她尖叫着坐了起来。 “啊——！” 脑袋睡在床尾的江柠，也是被她这一声惊叫给吵醒了。 “干什么？” 听到江柠的声音，白贞羽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掐着了江柠的脚，还给人掐出一片红痕来了。 “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你在……在我的房间里……”白贞羽涨红了脸，迅速道歉，立刻就要下床。 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你抓住别人脚的时候，别人也可以随时抓你的脚！ 于是，江柠果断伸手，“啪”地扣住了她的脚踝：“说清楚了，这是谁的房间，谁的床？” 白贞羽不说话。 她这会儿还没有想起来，自己的眼镜腿被踩断了的事情，仍在心里嘀咕眼镜呢。 见她不说话，江柠也不客气了，对着她的脚底板就是一顿挠！ 白贞羽被她闹得受不了，娇滴滴地喊了好几声救命，很快就举手投降：“你的，你的房间，你的床！” “这就对了。” 江柠哼了一声。 姑且饶了她的玉足。 “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不记得？” 白贞羽垂下了眼眸，心虚起来：“我昨天好像喝得有点多。” “是啊，你喝得是有点多。但，我问的不是你喝得多不多，是你还记不记得？” 昨晚的事情，白贞羽大概还能回忆起来个五六成。 不过，那种事情…… 就算完全记得，她也不能承认啊！ 正所谓是酒壮怂人胆，她那个时候的胆量可是得到了成倍增幅的，现在还有啥？ “我，好像不太记得了。”白贞羽虚着声音，回答道。 “撒！谎！” 江柠声音很大，吓得她都抖了一下，险些叫她从床上滚下去。 “怎么着，是觉得我江柠好欺负，好糊弄？” “不是！”白贞羽急了，赶紧狡辩：“好吧，好吧！我是……还记得一些的。” “记得哪一些？说来我听听。” 白贞羽沉默了。 她简单地回忆了一下。 开始的时候，大家一起吃着年夜饭，有说有笑，气氛和谐。然后嘛，江柠给大家倒酒，她说她只要一点点，江柠也只给了她一点点……结果是那酒真好喝啊，像葡萄味的果汁，叫她欲罢不能呀。 一点点又加一点点，她就喝得头晕了。 头晕了，然后就犯困了嘛！ 江柠带她上楼休息，俩人在二楼的走廊吵架，摔倒，然后继续吵…… 白贞羽忍不住捂脸。 她想起来了，自己把江柠给咬了。 好像是咬到了锁骨的位置，又好像是还往下一点，这个她记得不清楚，反正是结结实实咬了一口。 后面的事情，她就实在记得不清楚了。 反正她就知道自己口渴！ 喝水，疯狂地喝水！ 好像连睡着了做梦都是在沙漠里狂奔找水源。 以后可不能喝这么多酒了，喝醉了真难受啊。 “江柠，我想起来了，我是把你咬了。” 白贞羽老实承认了。 并且，立刻道歉。 “我错了，我会弥补的。” 江柠叹了口气，道：“你只记得这些了啊。” 白贞羽郑重地点点头。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说谎了。 江柠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好吧，那我信你这一回。既然你说要弥补，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弥补我？” “我给你做饭！” “不要。” “那我去给你买，你想吃的，这样行么？” “不行。” 江柠已经坐起身了，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哪怕看不清楚江柠的表情，白贞羽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灼热，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偷偷往后撤退，像只贼兮兮的小猫咪。 就在白贞羽觉得，对方要提出无耻要求的时候，江柠突然就笑了起来。 彼此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瓦解。 江柠很随意地说道：“啊，你真想要弥补我的话，去把昨天我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吧。” “……啊？” 这么简单，就能把这么严重的事情给解决了？ 白贞羽不太能相信。 只是，见江柠的确没有再为难她的意思了，她也就很聪明地没再追问什么，赶紧翻身下床去了。 …… 白贞羽干活去了，江柠便接着睡。 看到卫生间里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白贞羽只觉得脸皮臊得慌。 她像是做贼一样，飞快地把自己的内衣裤捞了出来，迅速放到加了洗衣液的脸盆里，试图毁灭一切糟糕的记忆。 洗完自己的衣服，她又赶紧把江柠的衣服洗了。 拿到江柠换下来的贴身内衣裤，白贞羽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下。 她的心里起了个古怪的念头…… 不过，这二十多年来保守的道德观念还是很及时地制止了她。 “啊，我真是疯了，我想什么呢！” 忙完手里的活儿，白贞羽还是闲不住，又跑去厨房，准备做点饭菜。 “先把昨天晚上的剩菜热一下……咦，剩菜呢？” 白贞羽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昨天的剩菜。 这个时候，有个佣人阿姨过来告诉她，晚上的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还让她瞧了瞧菜单。 “那，昨天的剩菜呢？” 白贞羽还是关心昨天那一桌子的饭菜。 二十几道菜呢，肯定没吃完啊！ 不能是全浪费了吧？ 那些食材，哪一样都不便宜啊。 佣人阿姨笑了笑，道：“江家没有吃剩菜的习惯。不过，那些菜也没有全部倒掉，给江家干活的佣人有很多呢，大家都会选择爱吃的打包回去，也算是沾了江家的光。” “这样啊……” 这还是白贞羽过的第一个，不用吃除夕夜剩饭剩菜的年。 实在是太富裕了。 她甚至都有了一些罪恶感。 “白小姐，您想吃点什么，我来做吧。” “不用了！”白贞羽连忙摆手：“我……我不饿，我只是想……想给江小姐做点开胃的小菜。” 佣人阿姨心领神会：“行，那你忙吧！有需要的，叫我就行。” 等这佣人出去了，白贞羽才开始对着一冰箱的食材打量，看自己能为江柠做点什么。 “就，简单点，熬个粥吧。” 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天胃里一定很难受。 喝点粥，会舒服很多吧？ 这么想着，白贞羽就开始动手了。 熬粥的时候，她又动手煎了一个鸡蛋饼，炸了两根油条，还蒸了几个烧麦出来。 要不是有现成的豆浆，估计她还得想办法弄点豆浆出来。 原本只想简单糊弄一下，却是一不小心就做了十几个花样来！ 等到江柠穿着松垮的睡袍，慢悠悠地下楼来，就看到了满桌丰盛的早餐。 她颇为惊讶。 “这会儿都快要吃晚饭了，还做早餐？” 白贞羽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水，哼了一声：“你不想吃就不要吃！我只打算请你喝粥的，谁知道你家厨房这么多材料，一不小心就用多了，总不能浪费……” 江柠从她身边走过。 趁她絮絮叨叨的时候，江柠飞快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又若无其事地坐到了餐桌边。 白贞羽：“！！！” 可恶，怎么江柠也学会这一招了？ 学人精，不厚道。 江柠笑眯眯地看着她：“谢谢啊，娇妻白。” “呸，我才不是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