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悬空。 月色皎洁。 林中偶有夜莺叫唤,叫声清脆婉转,悠扬动听。 树枝下方。 女人的雪白双腿悬浮半空,洁净脚丫轻轻晃荡,撩拨空气如同撩拨水面。 在她这个成熟年纪,本该不会做出如此少女的动作,不过附近无人。 透过圆框镜片看去。 那支队伍渐渐离去。 他们也没有非要找她的意思。 她这才安心。 这些人走得很急,像是在逃亡,离开后,应该不会返回。 “还是第一次洗澡的时候,被人打扰,狼狈逃走。 唉,抱歉。 我有任务在身,没法消耗过多查克拉帮助别人。” 她俏脸浮现温柔笑意,内心的纠结消散一空,缓缓起身,伸手解开浴巾。 月光皎洁如雪。 肤如凝脂白玉。 洁白浴巾落地,覆盖荆棘。 白里透红的脚趾踩着树枝,野乃宇双手结印,解开储物卷轴,拿出衣物,娴熟穿上,然后瞬身离开。 嗡—— 树枝轻轻震颤,身穿巫女袍,束缚不住波涛汹涌,丰满倩影朝着山寨跃去。 …… 回到木屋。 大门敞开。 野乃宇将白色兜帽后放,金黄长发之下,露出一张白皙俊俏的脸庞。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 野乃宇淡青色的眼眸颤动,露出不解与愕然。 “嗯?我的浴桶哪去了?” 她娥眉微挑,赤足退到屋外,四周环顾,并未发现有人倒水的痕迹,脑海顿时浮现大大的问号。 那是她昨天去桔梗城提交击杀叛忍任务,花钱买来的新浴桶! 有人或许可以用封印卷轴把浴桶封印,可哪能浴桶带水,一起封印的? 那些人找不到自己。 就拿走浴桶出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连洗澡水都不放过,可恶!” 野乃宇收起疑惑,饶是她平时温和善良,此时俏脸也不禁浮起丝丝怒意,攥紧玉指。 她将目光瞥向山坡下。 崎岖山路边。 耶格尔和那克医生还在闲聊。 “那克医生,这么晚了,不如您今晚就在我家休息吧!” 耶格尔热情邀请。 那克摇摇头婉拒: “不了,歌舞伎町那边还没结账,真是晦气,大晚上被请过来治病,你那些朋友连医药费都不给!” “这钱我来付吧!” 耶格尔憨厚笑道。 那克瞥了他一眼,看这猎户这般坦诚,摆手道: “你家三张嘴都靠你养活,再说你一个流民猎户能有多少钱,罢了,罢了,我去你家喝杯热茶,喝完就走!” 耶格尔微笑不减,忙带着那克医生返回自家,一进门,两人楞在原地。 木屋烛火摇曳。 野乃宇端坐在主位上,眯着眼,面带温柔笑意,如同风韵绝佳的家庭主母,看着门外两人。 “嘶…黄头发,圆框眼镜,长得不错,巫女打扮!!” 那克医生眼睛瞪大,倒吸口气,调头就走。 耶格尔立马死死拉住医生胳膊,浑身绷紧,咽了咽唾沫,呆呆地看着野乃宇,轻声道: “医生别走,我怕!” “我也怕啊!” 那克医生脸庞抽动,嘴上和心里同时吐槽:“我就不该贪你这杯茶!” …… 漆黑夜色中。 宇智波人手一根火把,摸黑前行,有队员抬着担架,所以速度不算太快。 这一路没有遭遇袭击,也令他们紧绷的神经得以稍微放松。 如今他们只祈祷,在剩下三到四天里,为多摩雄找到医疗忍者。 泉紧跟在饮月身边,好奇问道: “饮月队长,那个巫女打扮的忍者,为什么没有杀了假冒雾隐叛忍的耶格尔先生他们。” 饮月想了想,回道:“对于一个忍者而言,出手前,最重要的是什么?” 泉立马笑道:“情报!” 饮月轻点下颌。 “我知道了!” 泉顿时醒悟。 那个女忍者出手之前,肯定研究过这片地区的叛忍。 她知道耶格尔所在的山寨并非真正的叛忍,所以才去借住,还出于善意帮助一家人。 只是,泉认为,假装叛忍,真是极其不明智的举动! 饮月落在一株树枝上,抬头仰望夜空,繁星如钻石般璀璨,皓月当空,皎洁苍白。 这一夜亦如杀团藏的那一夜。 美不胜收。 饮月嘴角忽然轻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队伍,平静道:“原路返回!” “啊?” 宇智波们忽然懵了。 …… 简约木屋。 野乃宇眉头紧锁,看着眼前咬紧牙关,不肯开口的耶格尔,她又看向那克医生: “你来说,刚刚那些人,是什么身份,来桔梗山做什么的?” 此刻,耶格尔和那克背靠背,被捆绑在两张椅子上,动弹不得。 两人脸色铁青。 至于耶格尔妻子,她站在野乃宇背后,凝视野乃宇的后颈,脸色凝重,抱着熟睡的婴儿。 那克医生叹息道:“我真的跟那伙人不熟,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哆—— 野乃宇刻意将一柄苦无插在桌面,格耶尔瞪着锋利苦无,眼睛看直了。 野乃宇故作冷漠,“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她自然不会伤害格耶尔和那克,只想威胁他们,尝试收集那伙人的情报。 这也不是必须做的事。 但出门在外。 野乃宇作为根组织出色情报特工,收集情报,是刻在骨子里的能力。 为了她此行任务顺利完成。 野乃宇觉得,有必要刺探这种情报,如果那伙人要是跟自己任务不挂钩,那就算了。 她要是真的想套取情报。 现在就应该用背后的女人和孩子来威胁格耶尔,那样做,更省事。 不等格耶尔说点什么谎话进行掩饰,野乃宇眉头轻挑,心生预感,看向紧闭的木门。 嘭—— 木门被人从外重重踹开,木屋顶部掉落不少木屑灰尘。 浓烈血腥扑面。 耶格尔瞪大眼睛,只觉得,这股血腥比前天野乃宇身上的还要刺鼻难闻。 野乃宇镇定自若,抬手扶了扶镜框,透过明亮的近视镜片,看到四道身影缓步走进木屋。 耶格尔妻子和怀里的婴儿被吓了一跳,后者又开始嚎啕大哭。 婴儿的哭声,为混乱拉开序幕。 靠背座椅上的那克医生瞳孔骤缩,侧脸看去,再度在心里吐槽:“真就不该贪那一口茶啊!” 那四人身穿木叶忍服,头戴木叶护额,忍服上染着未干涸的鲜血。 一個甲胄上印着‘食’留着短发的肥胖忍者,肥大的手里攥着一把雾隐叛忍护额,其中一个缺了一角。 紧接着。 门外溜进一条白毛忍犬努着鼻子,低头嗅着木屋里的残留气息。 “汪!” 突然,它嗅到熟悉的气息,吓得惊呼一声,疯狂向往外跑,但却被其中一名忍者用狗绳死死牵住。 耶格尔目光呆滞,死死盯着肥胖忍者手上,那个缺角的雾隐叛忍护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