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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1 / 1)




乐雁朝虞茉揶揄地挤挤眼,拉着兄长离开。
她自在些许,环住赵浔的臂,低声说:“只是忽而发觉,我想你了。”
“嗯?”赵浔倾身,显然未曾听清。
虞茉羞于重提,涨红了脸扯开话头:“世子方才告诉我,在宫中常有贵女给你送信、送荷包,怕是倾心于你的公主也不在少数吧。”
赵浔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戳穿道:“后面半句,可是你自己加进去的?”
她心虚地别过脸,语气却理直气壮:“还不是某人常拿我与尊贵的公主娘娘相比,想也知道,你没少同她们来往。”
的确常有来往,可那是因为,公主们乃是他血浓于水的姊妹。
赵浔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不知该如何辩驳,好半晌,憋出一句:“拢共只比较过一二回。”
果不其然,虞茉瞪圆了眼:“这是重点吗!你听不听得懂人话!”
赵浔:“……”
她兀自气了片刻,又好奇追问:“那么多世家千金、窈窕淑女,你当真谁也没瞧上?还是说,瞒着不愿告诉我。”
“当真没有。”赵浔轻掐她的脸,语含无奈,“男女不同席,至多打个照面而已,莫要多想。”
虞茉勉为其难地接受,余光瞥见侧前方的小摊上摆着各色香囊,起了兴致,忙令他在一旁等着,神秘道:“我去去就回。”
仔细回想,赵浔为她置办了不少衣裳和首饰,价值难以估量。
她有心入乡随俗,赠赵浔一款香囊,虽不抵亲手缝制来得珍贵,但可是她亲手挑选、亲手付账、亲手所赠,想来相差无几。
若赵浔随身佩戴,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可算作是她在宣示主权。
虞茉心情大好,躬身逐个挑选,伸指点了点:“鱼戏莲的样式,品蓝、桃红各来一个。”
“好嘞,姑娘。”
摊贩另赠她一条长穗子,朗声解释,“今儿个是祝神节,我夫人特地取‘长长久久’之意编了九条穗子,嘱咐我赠予有情人,祝您二位百年好合。”
“多谢。”虞茉受宠若惊,接过来一瞧,由衷赞叹道,“尊夫人真是生了双巧手。”
她将香囊与穗子编在一处,垂首系于腰间,方转身去寻赵浔。
不料,见一身着柔娟曳地长裙的女子正同他搭话。
距离不近不远,隐约听见女子询问他名姓。赵浔无意作答,神情淡淡,眉眼间俱是疏离。
饶是如此,虞茉心底仍就止不住地泛起酸意。她迁怒地捏了捏手中香囊,气愤某人格外招惹桃花。
但见他眸色发冷,流露出明显不耐,甚至,朝隐于暗处的侍从微一颔首。虞茉忙往前两步,趁佩着冰冷长刀的侍从厉声驱赶之前,解围道:“夫君。”
娇娇俏俏的一声,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霎时激起千层波浪。
赵浔短暂错愕,随即,耳根猛烈地烧了起来。
幸而有夜色作遮掩,他紧了紧后槽牙,终于正眼看向拦路的女子:“告辞。”
说罢,冷若冰霜的面庞多了丝浅淡笑意。他自然地伸手,牵住虞茉,凑近了唤道:“夫人。”
“……”
虞茉没好气地提醒,“我方才并非是在唤你。”
赵浔不信,意味深长地勾唇:“那为何会允我牵着你?”
她面不改色:“小孩子不懂事,牵着玩玩儿。”
二人相携走远,始终不曾回眸。
女子绞紧了手中丝帕,嗓音因气闷而微微发颤,吩咐道:“去查查,他们是何人。”
第32章摘星
天色彻底暗下,远处,一盏一盏幽微灯火飞奔向月。
虞茉再无心思猜谜,催促道:“快快快,我也要去放天灯。”
王府侍卫已提前圈出场地,在城郊某处迎风山坡,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听闻主子们要出发,驾着青顶马车缓缓驶来。
赵凌却说:“不必,夜风霎是舒爽,还是骑马过去的好。”
仆从依言牵来追风,赵浔自然地朝身后抬手,欲先将虞茉扶上马,岂料握了个空。
而虞茉对此一无所觉,她正笑盈盈地走向乐雁,坦诚地说:“我拢共只骑过两回马。”
乐雁掌心摊开,宽慰道:“无妨,我们慢些走便是。”
马鞍两侧垫了松软棉花,不易磨伤腿根,她揽着乐雁的腰,舒适地叹谓一声:“还是女子心细,先前阿浔教我骑马,也不管我是初次与否,磨得我两日下不来床。”
说罢,莫名觉得诡异。
她腮畔微烫,掀开眼皮打量,却见乐雁煞有其事地应声:“他们皮糙肉厚,自是不懂得这些。”
虞茉长嘘一口气,无比庆幸古代消息滞涩。
二人有说有笑,慢吞吞出了城门。见一青草地,仆从们已经生起篝火,赵浔则提笔在纸上写着祝词。
她坐在马背之上,抬眸望天,无数“繁星”承载着心愿冉冉升起,闪烁着飘远,美不胜收。
“小雨,你也来写。”乐雁伸手将人扶下,一面解释道,“听闻祝神节的天灯能将心愿传至九重宫阙,很灵验的。”
虞茉忙不迭点头,观摩他们是如何题字、如何放飞。
可观摩得久了,发觉众人皆善书法,她一手的狗爬字着实难登大雅之堂。虞茉颇不服气,想她临摹了许多年字帖,钢笔字端正清秀,在古代竟成了文盲。
于是提起裙裾四处挑拣枝条,终于寻来一根趁手的,朝赵浔招手。
他将天灯交予侍从,带着疑惑走近,垂眸觑向虞茉手中:“这是做什么。”
“你的匕首呢?”虞茉比划道,“我想将它削尖些。”
赵浔照做。
刀刃泛着银光,在他手中流畅起伏,简单的削笔,竟也有一种雕刻藏品般的美感。
虞茉心下砰砰作响,目光自指骨分明的手,移向他蕴含力量的肩臂。再是精致的侧脸,被漫天星光柔化了轮廓,显得分外清润。
视线如有实质,令赵浔几乎握不稳刀鞘,他强撑着削平了枝条,直至光滑趁手,方交还与她。
侍从端来一盆清水,虞茉自告奋勇道:“我帮你洗。”
她挽起袖口,指腹穿过赵浔指缝,有模有样地替他搓洗沾惹的木屑。
赵浔弯唇:“今日怎么这般黏人?”
洗净后,他捻起丝帕,托着虞茉纤细的腕骨,投桃报李般替她擦拭。旋即,在她眉心落下轻轻一吻,眼角眉梢溢满笑意。
虞茉被勾得心神荡漾,趁着夜色浓稠,在他腰间摸一把。
赵浔:“……”
见他僵直了身子,虞茉得逞地挑了挑眉,握着木笔往桌案行去。
乐雁刚写完一副,羞怯地藏于身后,赵凌则一贯没心没肺,催促仆从帮忙煽火。
虞茉蘸了墨,在白纸上胡乱涂写,一面寻找手感,一面琢磨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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