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龙翠萍!” “年龄?” “十……十七岁!”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带回来吗?” 看着对面的女孩默默的低下了头,陈青峰却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人不是我杀的!” 突然间,女孩抬起头来矢口否认了之前招认的事情。 “哦!可是你知道尸体就在鱼塘里,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我看见有人杀了他们,他逼着我,让我不要说出去,我太害怕了,所以才说的谎!” 女孩一开始的惊恐,甚至还有之前的紧张感,现在一下子消失了。 看到对方是这个反应,陈青峰突然间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因为今天这场询问,似乎就像等着他自己撞上来一样! 这个龙翠萍到底是不是凶手,现在也没有直接的证据,不过如果他想洗脱嫌疑的话,就得证明杀人的人另有其人。 于是陈青峰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案子。 “你说杀你父母的人,另有其人!”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 “那他们总算是你的养父母吧!” “不是!他们是人贩子,是害得我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分离的仇人,我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巴不得每天都能把他们大卸八块,现在有人帮我报仇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可是,要是找不到凶手的话,你的嫌疑就无法洗脱!” “但是,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我只是知道,尸体被扔在了池塘里,除此之外,你们什么也证明不了!” 听到这句话,陈青峰扭过头来和韩伟对视了一眼。 很难想象,一个教育程度并不高,甚至因为养父母是人贩子,有可能都没怎么接受过正规教育的女孩,居然懂得疑罪从无的道理。 他要是这么说的话,陈青峰还真拿她没辙,没错,现在能够证明的就是女孩知道尸体被扔进了池塘里。这一点是陈青峰看出来的,除此之外,凶手是谁?人是怎么被杀死,怎么被分尸的?这一切,都必须找到更多的证据作为支撑。 单靠口供,绝对无法达成完美的证据链。 想象一下吧,来的路上,这个女孩还跟李佩说人是他杀的,可现在,只不过过去了一个小时,龙翠萍就否认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龙翠萍,现在犯罪嫌疑人只有你一个人,你要知道,我们也不想冤枉一个好人,所以,除非有更多的线索,不然你就是这起案件唯一的嫌疑人!” “我有证据,证明杀人的另有其人?” 突然间听到这句话,不光是审讯视力,陈青峰和韩伟吃了一惊,就连对面观察室里的其他人也被这个女孩的话弄的手忙脚乱。 女孩的供词变得太快了,检察官肖鹏看了一眼霍局长,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 眼下这种情形,霍局长自己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霍局长,看来这个案子的证据还不完整啊!” “肖检,我相信小陈的能力,如果案子有什么疏忽的地方,我们会抓紧时间,尽快把证据链补充完整的!” 肖鹏没有说话,眼神犀利的看向了对面的房间。 而此时,陈青峰已经明白了,这场审讯从一开始,这个叫龙翠萍的女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过怎么看他的回答都不像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反倒是事先应对好的一样。 陈青峰不由得有些怀疑,他看着龙翠萍,这个女孩穿着廉价的裤子,大概就是那种市场大集上不超过二十块钱一条的,脚上穿着的是男士的帆布鞋,鞋子已经有几个破洞了,女孩的上衣则是那种老式的花衬衣,的确凉面料,款式似乎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女孩。现在,却在审讯的过程中反客为主。 她很聪明,知道自己拥有什么样的权利? “你说你知道凶手是谁?” “是,我见过他!” “他长什么样?” “我没办法说!” “那你就无法证实有这么一个人!” “不,我有办法!你们应该可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吧!村里的人没告诉你们吗?他们是在外出卖鱼的时候失踪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当时那对人渣就躺在池塘底下,装成龙姨的人是我,而另一个就是我的同伙,不,说同伙也许不恰当,他只是可怜我,我应该这么说,他逼着我在村民面前演了一场戏……” 仅仅一瞬间,龙翠萍已经把自己身上的罪行推得一干二净。 确实,死亡时间大致可以推算出。 如果死亡的时间真的发生在村民看见龙姨夫妇外出卖鱼的时间之前,那就证明龙翠萍说的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按照她的供词,最多也就判定他是这起谋杀案的从犯,至于主犯是谁?如果龙翠萍不说的话,警方也无从知晓。 韩伟看着陈青峰,陈青峰笑了笑。 然后站起身来! “是那个人教你这么说的?” “不,警官先生,是事实就是如此!” “好吧!” 韩伟此时也站起身来,跟着陈青峰打算一起离开。 就在这时,陈青峰的手已经触到了门把手,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对不起,我还想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一年前,古城市发生过一起能源公司的老板被杀的案子,当时也是一起碎尸案!” “我知道!” “你说什么?” “我知道那个案子,是那个家伙告诉我的,他说,像龙姨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所以他才会出手帮我,就像当初出手帮助那些矿工的后代一样!” “什么,他亲自告诉你的?” “对!” “我能不能问一下,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yaa!” …… 陈青峰琢磨着这个名字,然后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就在房门即将关闭的时候。 屋里的女孩用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嘶吼道: “yaa是在替天行道,他还会惩罚更多的人渣,你们等着吧!哈哈哈……哈哈哈……” 女孩的笑声,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唤一样,一声又一声的砸在陈青峰的心头! 如果龙翠萍说的都是真的,那说明,这起案件,也只是凶手计划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