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公子仿佛就是为了特意留下交代那么两句,交代完便离开了。 小胖子瞪着眼睛,满脸不爽:“姓傅的真是越来越会装逼了,他那是什么眼神?看不起我?” “应该不是看不起,他都不认识你。”宁软怪异的瞥了他一眼。 之前她就有感觉,小胖子看起来身份不错。 可好像没有存在感似的。 在中州好像也没几个人认识他。 混得很惨的样子。 “宁姑娘,你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我?我都说了真是他们嫉妒我,他们哪能和我比呀?我只是露面少,他们不认识,但你要是提到唐逸这个名字,中州谁不知道?” “唐逸?” 小胖子话音刚落,耿二便讶然出声,“你……你就是唐家那位……” “对,正是本公子!”小胖子骄傲的挺起胸脯。 “耿前辈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唐家的人了?”要不是耿二反应确实很真,她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收了小胖子的钱,一唱一和的装逼了。 耿二张了张口,“唐家公子不少,不过唐逸公子的大名……确实……如雷贯耳。” 嘴上这么说。 但实际上,自觉要做个合格护卫的耿二,己经朝着宁软默默传音,“宁姑娘,这位……这位唐公子,名声确实很大。” “就是不太好……他似乎颇为好色,传闻中他凡是见到漂亮女修,便会抢回唐家,我真没想到他竟然就是那位。” “那位虽然名声大,可却鲜少露面,不过有一点他说的不错,唐家的那些公子,恐怕确实会嫉妒他。” “据我所知,只有他和几位小姐是唐家家主那位逝去的道侣所出,又加之那位夫人生下他后没几年就离世了,所以唐家家主膝下子女虽然不少,但他最偏宠的,还是这位唐逸公子。” 传完音,略有些心虚的耿二,又忍不住深深望了小胖子一眼。 他是真没想到,这位和他们朝夕相处的唐公子,竟然就是传闻中那位唐家家主视若珍宝的儿子。 小胖子听不到传音。 不过他能感觉到宁软怪异的视线。 就在他还准备开口辩驳两句的时候。 宁软己经先行出声:“我信你了。” 有名声可能是真有名声。 但好色的传闻……恐怕就需要证实了。 …… 九霄城是目前为止宁软所见过的最大城池。 没有之一。 城内不止分为东南西北西城。 还有个中心城。 这样的布局她倒不是第一次见。 但能占地这么宽的,她还真没见过。 东城。 宁软先去了珍馐坊干饭。 等干完饭,小胖子也突然辞别。 “宁姑娘,你们先去明月楼,我明日再来寻你们。” 至于宁姑娘能不能入住明月楼这件事。 小胖子并不担心。 就凭她这股败家劲儿,有什么是她不能入住的? 前往中心城的道路颇为拥挤。 不过好在城内禁止动手,所以也没出太大乱子。 宁软赶到明月楼时,己经是傍晚。 明月楼一楼,皆是想要前来入住的修士。 前方,是笑容温和,举止有礼的明月楼侍女。 “诸位来晚了,明月楼早在今日上午,所有房间皆己租赁了出去,还请诸位另寻他处。” “唉,早知如此就再快一步的。” “可不是,明月楼没住的地儿了,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儿去。” 而且其他地方又哪有明月楼安全呢? 就算城内也禁止打斗。 可某些恩怨是禁止不了的,城内无法做到绝对安全。 但明月楼却可以! 宁软的注意力并未落在侍女和其他修士身上。 自一进来开始,她便盯着那位刚从楼梯口下来的黑衣女修。 女修身边还跟着两个男人。 一个是炼丹师大家玄光大师的孙儿白术。 另一位……也不陌生。 正是当初将小胖子拦下打招呼的唐家人……似乎是叫唐炎? 而黑衣女子……宁软可就太熟悉了。 只能说实在是太有缘分了。 她这般饶有兴味的盯了许久。 云歌就是想不注意到都难。 本就冷冰冰的面色,愈发生寒。 “咦?又是他们?”唐炎在此时开口了。 只是关于罗余真人洞府的事,他看起来并不知晓。 对宁软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进入明月楼的时候。 “呵呵,唐逸那家伙竟然不在,都将人骗回九霄城了,竟然没有带回家。” 可他这话,并未得到倾慕女子的半点回应。 唐炎回头,这才注意到云歌极不自然的表情。 他并未多想,只是担忧问道:“怎么了云姑娘,可是有什么不适?” “没有。”云歌回过神,脸上恢复常色。 就像是从未见过宁软一般,朝着这边而来。 在路过宁软身边时,也没有停下半步。 明月楼禁止打斗。 她便也不用惧怕这群人会突然动手。 而且明月楼己经没有空置房间了,一想到他们不会住在同一个地方,虽然不想承认,但云歌还是十分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竟然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你知道噬灵阁的那位左护阁长老是怎么死的吗?” 宁软微微歪头,清澈的眸光看向正从他旁边路过的云歌。 后者脚步微顿,但没有停下。 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离去。 “他死的可惨了呢,是被我活生生折磨死的噢,真可惜你没有看到。” “……” 云歌脚步微滞,陡然回头,浑身散发着寒意:“你想说什么?” “就是很好奇你对我的敌意是怎么来的?”宁软啧啧了两声,“或许你不清楚,但我这人素来感应灵敏。” 她拿着腰间装满了奶茶的葫芦,突然凑近到了云歌面前,语气仍旧平静,但又透着些许疑惑,“我十分确定,我们见到的第一面你就很讨厌我。” “……”云歌冷冷看着她,“讨厌如何?不讨厌又如何?” 她就是讨厌这种只能依靠家族,长辈庇佑,仗着身份便嚣张跋扈的废物,那又如何? 这种依靠外物,就能抵消别人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苦修的事,她就是厌恶,恨憎。 “倒是不如何,讨厌我没事,但想杀我……就不太对了,我又不想死,所以还是让想杀我的人死比较好,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