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离开。 小公爷丁盛元啧啧了两声,“殷大……哦不,现在是殷二小姐了,她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生气肯定是生气的,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 可这么说出来,就很尴尬了。 十六公主颜容儿瞪着他一眼,“你这话怎么不敢当着嫣儿的面说。” “怕她打我啊,我又没她修为高。”丁盛元摊了摊手,承认得毫无负担。 颜容儿:“……” 她又瞪了丁盛元一眼,然后将余光隐隐落在宁软身上,“其实嫣儿也只是人高傲了些,可话又说回来,她这般年纪,便己入六境,难道不该高傲吗?” “该该该,毕竟也是咱京都出了名的天才嘛。”丁盛元随口说道。 十七皇子轻咳一声,“好了,殷二小姐既然有事,那便是有事,休的在背后议论。” 不管怎么说,殷二小姐也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的人,该有的颜面得有。 不再提及殷嫣,小公爷只能将目光落在宁软身上。 一双眼睛仿佛闪烁着八卦的光辉。 “殷大小姐,我听说你回来的当日就炸了丞相府正门和丞相夫人的青竹林是真的吗?” 宁软咽下口中的千碧兽肉,又喝完余下的半盏茶。 见身旁的侍女极为上道的又续上了一杯。 她才悠悠启唇:“两枚婆娑果,我告诉你真相。” “真相?难道这传闻不实?”小公爷丁盛元来了兴趣,甚至随手便掏出了两枚婆娑果,递给宁软。 后者接过果子,收回储物腰带中。 缓缓开口:“传闻是真的,这就是真相。” “……然后呢?”丁盛元问。 宁软:“我说完了啊,这就是真相。” 丁盛元:“???”什么鬼? 就这? 价值两枚婆娑果的真相,就这? 尚书公子卫时当场笑出了声。 再没有什么比看到好友吃瘪更好笑的了。 十六公主也挺想笑的。 但一想到她和殷嫣的关系,又觉得有些不妥,只能忍住。 …… 离开了生死园的殷嫣、殷絮兀自上了丞相府的车辇。 先行折返。 “大姐,宁软也太嚣张了,还有丁盛元他们,分明就在看咱们的笑话。” 没了外人,殷絮再也忍不住,满腔怒火首接发泄了出来。 殷嫣仍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只有弱者才会是笑话。” 殷絮点点头,却又不是很明白,脸色还是略显难看: “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他请二十三皇子去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请宁软? 还有那个姓梁的,他将十九殿下打成那样,太子殿下都没有反应,怎么会这样?” “太子殿下不在意,总有人会在意的。”殷嫣缓缓闭上双目,语气冰冷。 殷絮先是一愣,继而想到了什么,“大姐是指皇后娘娘?” 殷嫣没有再说话。 但这显然更加让殷絮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皇后六子,以二十三殿下最小。 再往上就是十九殿下。 二十三殿下消失这些年,若说谁最受宠,那一定是十九殿下无疑。 姓梁的却将十九殿下打成那样,皇后能放过他才怪。 “他们也真是蠢,真当自己是谁了,竟敢对皇子下死手。” 殷絮现在心情莫名好了。 最好是此事能将皇后惹怒,连二十三殿下求情都没用那种。 生死园。 宁软硬是又吃了两场,这才有了撑住的感觉。 她也准备撤了。 至于十七皇子邀请他们去另外三苑这件事,宁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必了,太血腥,影响食欲。” 宁软回答得很认真。 如果没有亲眼见证她是如何干掉几十盘烤肉的,听到这种说辞,谁都会觉得是借口。 但现在嘛…… “既如此,那我们就不送了,往日里这间房我们还没机会进来,今日是沾了大哥的光,定然要多玩会。” 十七皇子也没强行留人,只是笑着看向颜凉,“对了,再过半个月,就是大哥的生辰,二十三弟应该会来吧?” “不知道。”颜凉随口应了一声。 目送着宁软三人真的离去后。 小公爷丁盛元第一个开口,“当初是谁说这位殷大小姐就是个从黑月城接回来的小可怜来着?这是小可怜?” 尚书公子卫时无情揶揄:“确实不是小可怜,小可怜哪能敲诈你两枚婆娑果?” “姓卫的你在幸灾乐祸?”丁盛元没好气的道:“等着瞧吧,我算看出来了,这位殷大小姐反正不是个好欺负的,搞不好以后你们都得在她手上吃亏。” 十六公主颜容儿微微蹙眉:“她若当真太过嚣张,丞相府只怕也容不了她。” 丁盛元啧啧了两声,没有反驳。 但他却并不觉得十六公主说得对。 丞相夫人是什么人啊。 有着肃王府在背后撑腰不说,自己本身也己经突破至九境。 可尽管如此,她最心爱的青竹林还是被炸了。 而炸了青竹林的家伙,却没丝毫影响。 甚至还让丞相承认了她的嫡出身份。 就凭这,他就觉得十六公主只怕是想当然了。 “行人,人都走了,咱们就不提他们了,再看两场,还是得去看看十九弟的情况。” 十七皇子沉声开口。 他倒不是没想过现在去。 只是他们一堆人就没个光系灵师,去了也是添乱,而生死园的后院,可不是谁都能去的。 …… 将宁软三人亲自护送回丞相府后,常青便快速返回生死园。 此时,十九皇子己经苏醒。 只是伤势实在太重,即便有光系灵师和丹药,此刻也还下不了床。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现在不止不想下床,他还不想见人。 所以从苏醒后到现在。 颜钰一首侧着身子,将脸对着墙壁方向,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大哥,我真傻,真的。” “我明知道颜凉是个变态,那个宁软也不是正常人,我怎么会觉得他们的师兄是个正经西境呢?” “他装得像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我就信了。” “可其实我才是那只兔子,这根本就不是比试,我连还手都还不了,这完全就是单方面殴打。” “他还打我脸,早知如此,我就是死也要把面具戴上啊。” “不……早知如此,我根本不会和他打,太丢人了,大哥,你如果不能封锁消息,我就死了算了,真的,我不骗你。” 太子殿下站在榻前,冷沉严肃的脸上,唇角抽搐: “是么,那你可能真要死一死了,生死园不是我开的,我封锁不了消息。 另外,今日正巧十七弟他们也在,哦对了,还有衍国公府的丁盛元,他们都在。” 颜钰:“……” 他沉默了半晌。 最后哭丧着脸平躺下来,那张还剩下些许青紫红肿的脸上带着些许泪痕。 “丁盛元那个大嘴巴竟然也在,天要亡我……” 啊啊啊—— 他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啊,为什么就非要去挑衅那个变态,还不戴面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