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武帝之旨,九皇子萧玉安已届成年,明日朝会,进宫面圣。” 幽静雅致的小院中,一声尖细而略显突兀的嗓音划破了宁静。 但,领旨之声却迟迟未至。 宣旨太监干咳一声,合起圣旨,缓缓踱步向前。 指尖轻触九皇子的衣袖,低声细语:“殿下,接旨了。” 这一刻,那仿佛静止的身影终于有所动静。 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庞,眼眸中似有星辰大海,深邃难测。 转瞬之间,这份异象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疑惑。 萧玉安恍若初醒,下意识地接过圣旨。 宣旨太监无奈摇头,带着一众随从悄然离去。 并非萧玉安有意抗旨,而是他的内心此刻正经历着翻江倒海的震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 难道今日,是十八岁成人礼之日? 武帝亲自下旨,召他入宫,是为了明日的册封大乾皇族。 自古有规,皇子成年后,均需接受册封,以承担国家重任。 但这一切,分明是百年前的往事。 萧玉安的记忆清晰如初。 记得,是自己的父皇,那位威震天下的武帝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为何此刻,自己却回到了这熟悉而又遥远的百年前? 莫非 闭目凝神,试图探索内心深处的秘密。 在他的识海之中,一枚熟悉的印玺若隐若现。 那正是他百年前在天池下,斩杀巨龟时所得的至宝。 只是此刻,这枚印玺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黯淡无光。 与记忆中那流光溢彩、堪比国玺的模样大相径庭。 难道是这枚印玺,将他带回了百年前? 除了这个解释,萧玉安再也想不出其他可能。 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整个小院仿佛都因之而多了几分寒意。 即便是修为不再,但他那宗师级的心境与气度,依旧让周围的一切为之变色。 金銮殿。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金甲卫士巍然屹立。 此时,大乾武帝正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如炬,俯瞰着整个朝堂。 “传旨,宣九皇子萧玉安,即刻入宫觐见!” 太监尖细的嗓音,如同晨钟暮鼓,回荡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宫门之外,萧玉安闻言,身形微动。 按照大乾律例,未受册封的皇子,本无权参与朝会。 但武帝特召,他自当遵命。 萧玉安步入大殿,龙行虎步,气宇轩昂。 径直走向文武百官的前列,其风范令人瞩目。 “儿臣萧玉安,参见父皇!” 他并未行跪拜之礼,而是俯身拱手,以示敬意。 大乾皇族嫡系,血脉尊贵,自有一套独特的礼仪规范。 “平身。” 武帝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平静而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并未抬眼,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小九,昨日你已年满十八,本应及时召见,但恰逢无朝会,故延至今日。” “今日,朕欲赐你赏赐,你可有所求?” 武帝的话语,虽轻,如同烙印般刻在每个人的心头。 萧玉安抬头,目光清澈而坚定,看向那高处模糊的身影。 两世为人,他知武帝之深不可测,更知那即将来临的选择之重要。 “儿臣但凭父皇圣裁。” 果然,武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朕给你两个选择。” “其一,从政之路,大乾十九郡,你可任选其一,从一县之主做起,治理一方,造福百姓。” “其二,从军之道,南部边境,蛮夷侵扰不断,你若愿往,朕便赐你千夫长之位,率军杀敌,保家卫国。” 大乾以武立国,历经千年沧桑,平定了西方诸国,奠定了大乾的基业。 一郡之地,辽阔无垠,人口众多。 即便是小小的县主,也手握重权,非同小可。 \“父皇,是否尚存第三条路径可供抉择?\“ 萧玉安在片刻的沉寂后,忽然启唇。 声轻,却如石破天惊。 此言掷地,朝堂之上,一时寂静。 武帝的脾性,众人皆知,犹如峻岭之巅,风霜难侵。 赐予则受,强求则罚。 相较之下,萧玉安的神色却异常从容。 仿佛这而言,不过是前尘旧梦的复刻。 于是,那第三条路径,悄然显现于他的心中。 \“看来小九心有丘壑,不若直接言明所欲何物?\“ 武帝的话语再次回荡于大殿,语调平和,难以捉摸其情绪之波澜。 \“儿臣愿遵父皇旨意。\“ 萧玉安躬身行礼谦逊,却令在场百官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摩。 武帝既已明示,他却婉拒寻求那第三条路。 武帝又让其自陈所愿,他又言听计从。 这九皇子,莫非真欲得陇望蜀,再寻第四选择? 然,萧玉安心中自有计较,前世之憾,今生断不会再蹈覆辙。 “也罢,朕便赐你第三条路。” “应龙卫之权柄,现正悬而未决,朕意属你掌舵,以监察四方。” “大乾疆域之内,奸邪之徒,皆可绳之以法!\“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无不震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