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茧利现在有点慌。 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他对灭却师这一物种的认知——虽然灭却师对于灵子拥有非常强的控制能力，但远远没有达到能够让灵子构成的物质强行分解的程度。 “这已经不是控制灵子，而是对灵子的‘隶属’！” 涅茧利虽然慌，但临危不乱，甚至很好奇：“我迄今为止研究过两千六百六十一个灭却师，但没有一个能做到你现在这种程度，甚至连灭却师的典籍里都没有记载……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锻炼就好。就像你们死神通过锻炼提升灵压，我们灭却师也能通过锻炼，提升对灵子的控制能力。” 雨龙虽然“友好解说”，但说话的时候，四周的物质依旧在不断分解，变成最基础的灵子，然后在雨龙控制下凝聚成一根根箭矢，悬浮在雨龙周围，箭头始终对准涅茧利。 “锻炼么…真是出乎意料但又合情合理的无趣答案。” 涅茧利手里的斩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成始解：“果然还是把你抓起来做成样品，再仔细研究一番，比较快。” “卍…” 涅茧利刚想念出一个字，悬浮在雨龙周围的灵子箭矢，立即射出一支，速度极快，威力也很强，直接将涅茧利握斩魄刀的那只手射断，随后没入地面，留下一个漆黑的小洞。 “我不会让你卍解的。” 雨龙眼中充斥杀意，身旁的灵子箭矢再次射出两根，一根朝着涅茧利的脑袋，另一根射向涅茧利身后那位女性死神。 不过千钧一发之际，涅茧利展现出足够的速度，被灵子箭矢划破脸颊，好歹保住了头。 他身后的女性死神没能躲开，被射中右肩，但没有贯穿，反而被箭矢上附带的力道带着往后飞出一段距离，最后被钉在一面墙上。箭矢上附有灭却师的其他灵术，将这个女性死神固定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听说你是研究者，我还以为你没有掌握瞬步这种战斗技巧。” 雨龙转头看着涅茧利：“想不到你瞬步挺熟练啊，速度不慢。” 涅茧利没空放狠话，迅速掏出一支绿色药剂，注入断臂——断臂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断口处开始膨胀、生长，最后变成一只全新的手臂。 但是等他做完这些，雨龙新一轮攻击已经落下，这次同时射出了五支灵子箭矢，分别从五个不同方向包围涅茧利，对准五个不同位置的要害。 结果，还是没能击杀，应该被雨龙钉在墙上的女性死神，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了什么办法，挣脱，并用身体作为盾牌，为涅茧利挡下了所有箭矢。 本来最多挡住三根，剩余两根可以把这个女性死神和涅茧利一起杀掉，但雨龙跟这位女性死神无冤无仇，不想杀她，于是临时改变了箭矢的攻击方向。 最后，五根箭矢只是贯穿了这位女性死神一条手臂，和涅茧利的四肢。 “做得好，音梦！” 涅茧利感到强烈的后怕，但他知道，危险尚未解除：“马上用你手里的斩魄刀刺穿我的脖子！” 雨龙这才发现，这位叫“音梦”的女性死神，完好的那条手臂上，拿着之前涅茧利因为断手掉在地上的斩魄刀。 收到命令，音梦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用斩魄刀贯穿涅茧利的脖颈。 雨龙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去死”，再次射出7根箭矢。这个数量，已经是他目前这个状态下，一次能射出的最大数量。 可惜，箭矢贯穿涅茧利的脑袋时，其身体已然“融化”，变成一滩绿色的粘稠液体，箭矢未能造成伤害。 而即使变成这种状态，涅茧利依旧能说话：“不得不承认，是我小看你了，灭却师。但能逼迫我动用最后的保命手段，你已经可以为此感到自豪了。” 一边说话，这摊粘液一边慢慢流动，流入周围地面、墙壁的缝隙之中。 “别想逃！” 雨龙朝涅茧利伸出手，将自身对周围灵子的隶属“力度”提升到最高，用略快于涅茧利那一滩粘液移动的速度，涅茧利周围的所有东西，分解成基础灵子，然后重组，变成类似“水桶”的容器。 “居然能够隶属灵子到这种地步…” 涅茧利的声音透出强烈的惊讶：“音梦！” 还能动弹的音梦，瞬间理解涅茧利的意图，单纯依靠身体力量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朝雨龙冲过去。 但刚到半路，就被两根箭矢射断双腿，紧接着被五根箭矢构成的五边形图案包裹，限制在原地。 “虽然我不知道她之前是如何挣脱我施加的束缚灵术，但挣脱总归是需要时间的。” 雨龙推了推眼镜，对“桶”里的绿色粘液道：“只要我施加束缚的速度比她挣脱更快，就能在不至于杀死她的情况下，让她无力化。” 桶里的涅茧利沉默数秒，再次发出声音：“你比我预想强得多，这场战斗是你赢了。但是，你也没办法杀死现在这个状态的我。”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 雨龙从衣兜内掏出一个类似手柄的东西，握在手里，注入灵子，化作刀刃。 然后将这柄灵子构成的刀刃当做“画笔”，在地上划出一个五角形图案，并在每个角都插一根灵子刀刃。 “这是…？！” 涅茧利似乎知道雨龙要做什么，绿色粘液在水桶里小小地翻涌：“你……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呀！” “果然，你只是让身体暂时变成接近流体的状态，虽然能够免疫单纯的物理伤害，但火焰、雷电之类的‘能量伤害’，依旧能伤害你。” 雨龙有些解气地笑了笑，取出一个银色的小金属桶，将装在里面的液体倒下。 五边形图案激活，绽放出强烈的蓝光，化作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甚至贯穿了瀞灵廷顶部的防护罩。 光柱中，涅茧利变成的那一滩粘液，像是被倒进热锅里的水，快速汽化消失，同时发出有些凄惨的叫声。 好在声音没有持续几秒，光柱中的粘液就彻底消失。 雨龙没有继续做什么，对音梦的束缚也放开了，看着面前，默哀。 音梦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失去意识。 夜一慢慢走过来，问：“复仇的感觉如何？” “很糟糕。愤怒宣泄殆尽后，剩下的只有空虚。” 雨龙搓了搓脸：“抱歉让你久等了，夜一小姐，我们走吧。” 直到彻底感觉不到雨龙的灵压，躺在地上的音梦才小声嘀咕：“茧利大人，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