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时,北面战事尚未打响,益州南面却传来警情——交州士燮发兵攻打夜郎、进程、西随等地,接着沿袭益州郡滇池县。
益州郡,是古‘南蛮’王国滇国所在,汉武帝征服此地后立益州郡,处犍为属国之南。
刘备去岁秋才急匆匆占领蜀郡,尽管在诸葛亮的辅佐下尽快向周边各郡传檄、调派郡吏,却到底时日尚短有力不逮,益州刺史部在益州郡根本没有多少驻军,又拿什么来阻挡交州军的势如破竹?
转瞬之间,南北两面各有强敌,仓促之下刘备只能任命张飞领军南守交州,只是如此一来他自己却走不开了,成都必须由他来镇守,否则一旦他也离开,则成都难保。
刘璋可还没死呢,成都城内诸人亦不过投降,可谁又知道他们在艰难时期会不会倒戈投降?
刘备陷入进退维谷的危亡时刻,江东的孙氏更不好受。马超不过是喜好些张狂做派,可田豫却是一声不吭直接在进入四月的初日便调集楼船斗舰以船上近百石砲巨弩杀向柴桑水寨。
自水寨军卒吹响海螺号遇警至两军接战,接着楼船轰塌水寨不过持续短短一个半时辰,消息才刚从柴桑发出,水寨便已被攻破,数以千计的江东溃军一路朝柴桑城溃退,江东守军不堪一击。
战事的轻易程度令田豫为之错愕,甚至显露出些许狼狈,只得命人向江东传檄其不敬朝廷号令的罪责,接着乘楼船扬长而去,留下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的水寨与其中多半个校尉部守军被杀死横七竖八的尸首。
战事进行的太快,令田豫措手不及,他尚来不及通知正在广陵郡近畿岸边准备登船的徐晃部兵马杀来对岸,这场意料之中的水战便结束了。
别说田豫没料到,就连挨打的江东人自己也没料到……田豫让燕氏的战船吴郡那边几个港口兜兜转转半个多月,这会儿突然兴兵把吴郡西面离着老远的柴桑水寨打了,谁能预料得到?
江东人可不比刘备那样在去不去邯郸城中左右摇摆,甚至拿不定究竟要不要与燕氏决战的决心。孙策早就想和燕氏在大江之上死磕一场了,无非是看自家势单力孤,才想着多抢些时间来操练兵马、赶制战船,上下都绷着一根决一死战的心弦。如今燕氏突袭柴桑水寨,尽管战事不大,却令孙氏上下悬着的那根弦突然崩了。
崩了之后的事,就容易琢磨多了。
集结战船,老将韩当自吴郡率船队扫荡而上,水路所遇燕氏船队便穷追猛打,部下蒋钦、周泰等人各率突船自江上驰援西面。在路上,周瑜领军进驻柴桑守备城池,祖郎等诸将各领马步军于江岸各处燕军可登岸地带设防,严加死守。
孙策本人则引领一部精锐镇守吴郡,以待驰援各地。
孙氏对燕氏的战略便只有一个字,守。借助大江天险,以逸待劳守备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