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走了,领兵去了兖州?”屯兵巨鹿的麹义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毫不犹豫地传令全军集结,开向安平国下博,派骑从向信都传口信道:“让高将军拖住敌军,给麴某十五日,那个渤海军的将军叫什么,淳于仲简?击败他!”
不需要麹义提醒,早在威胁侧翼的清河国吕布调兵遣将去往兖州,高览便知道他们一直以来等待的时机到了,当下不顾尚有三千余军士在赶赴信都途中,便对武邑率先发难。
呼啸万余之众,自信都东部兵分三路绕过大山与广阔的衡水泽,突入武邑境内。
收到麹义的书信,高览自是喜不自胜,当即传信道:“那便看麴将军的手段,高某自当与武邑拒敌二十日!”
目下局势明朗,淳于琼与颜良文丑分驻北观津、南武邑,后方多半以弓高县为辎重粮仓,阻隔住通往南皮的要道。这个局势对正西面的高览有些不利,武邑与观津都是多山多水的地方,敌军若想扎下营盘据守,只怕是太过容易的事情,而他想要攻打却并非易事。
当然,难易俱有相对,若是他久攻不克,后退至衡水大泽,淳于琼等也一样拿他没办法。
局面简单明了。
最好的手段便是以不变应万变,高览屯兵武邑西南三十里,结连营扎坚寨,遣骑从于武邑城投射书信一封,向淳于琼挑战。
早在先帝时淳于琼便已从军久已立下功勋,甚至要是那时候的高览见到淳于琼,还要拱手行礼奉上名刺亦未必能得到一见,淳于琼眼见如今被小辈挑战,哪里会如此轻易地应战。连回应都不回应,袁绍军一门心思在武邑与观津近畿搭建城寨,挖制沟堑,做足了守城的架势。
高览虽然兵多,淳于琼却占着地利,谁都不愿率先发动进攻,即便是进军也仅仅将两方大军由信都与武邑上百里的对峙缩短到武邑城外的三十里外,随后尽管往日斥候多在林间冲突,却都没有集结兵马大举进攻。
高览的使命是拖住淳于琼主力,淳于琼的也是一样,袁绍给他的命令便是要他在观津、武邑一带据守城砦。
守到冬季下雪,青州一定便是万事大吉。
何必要开战呢?
不过,淳于琼所需面对的可不仅仅只有高览这不到两万兵马,还要麹义部正在向下博进发的万余精卒。当这两路大军汇合,三万兵马穿插而过,动辄将以雷霆之势砸在渤海军的头顶。
而在麹义赶到之前,谁也没想到在渤海的北面,一支不过两千余的劲卒在他们滑不溜手的校尉率领一路南下,经由莫县斜走高阳,三日高阳降,易燕氏旗;五日入束州,束州开城悬虎与蜼宗彝章纹;十四日未至东平舒,渔阳太守鲜于银领水军已自出海口入渤海,取东平舒;二十四日,兵跃河间乐成,乐成县令不降,转而南下侵观津武邑之粮道,途中烧掠军粮三万石——渤海军为之震动。
坐镇渤海的袁绍长子袁谭大怒,命校尉蒋奇、王摩分领营兵三千、越骑两千出南皮,扫击这支跃动在观津与武邑二重镇的敌军。
但粮道周围再没有那支敌军奇兵的踪迹,只有四面八方散落的痕迹,无处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