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并未沉溺在温柔乡中,涿郡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决断。
次日一早,派遣精锐骑手将甄荣送往蓟县外姜晋送给他的庄子上,连带同去的还有甄荣随行的婢女与家仆,至于孩子的名如今倒是还有些时间能够思虑。
涿郡新募了两万军卒,尽管其中壮胆气者三千士早先被为太史慈募走驻守但剩下的也都是些做军卒的好苗子,整武备战落在日程,有高览驻守五阮关,至少可保关口不失,燕北便有了更多的时间练兵。
早年间他能与士卒同甘共苦,如今尽管身上事务繁多,但到底还有旁人帮衬。燕北仗着自己年轻,仍旧与这些涿郡新卒同吃同睡,在他看来目下再没有其他事情比练兵还要重要……像从前一样,要想得到士卒的忠心,便要让他们看见自己,哪怕仅仅是叫出其中几人的名字。
幽州军政最高长官的地位,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权力,还有旁人信服的尊崇。
至于州中事务,燕北则全权委托别驾荀悦,除州府不能管之事才需传信给他,否则一切由荀悦定夺。燕北知晓这不是长久之计,但至少在秋收之前,他必须时常出现在涿县屯兵大营,与这些士卒同吃同睡。眼下正是涿郡人对他感激最深的时候,若能趁热打铁,便可尽收军心。
军心在,人心就走不远。
只是练兵尚不足月,幽州府一封书信送至涿郡,燕北启程前往蓟县。
荀悦传书说荆扬一代自领扬州牧,自封扬州伯的袁术派来使节,不过却持着朝廷封官用的符节,让荀悦不得不持重对待。
“朝廷啊,多长时间没听到朝廷的信儿了。”
燕北跨过州府门槛时心里还在想着,路中悍鬼袁公路又是从哪儿抢来的符节,跑到我这儿来显摆了。要说真是朝廷的人,燕北是断然不信的,且不说如今执掌朝廷的郭汜早年间被自己击败于河北,为赵云一路追杀仓皇逃窜;就算李傕、郭汜不记这仇恨,朝廷要想派遣使节到幽州,比爬蜀道还难,断然不可能有使节光明正大的抵达蓟县。
至少蜀道上没有横绝着一头卧虎公孙瓒不是?
别看公孙瓒连逃窜的百姓都管不住,如果有朝廷使节带着给燕北封官的印信经过冀州,你看他能不能活着走到蓟县!
一入州府,燕北便见到州中诸多官吏皆在,堂上还坐着他并不熟识的中年人,见到他前来躬身行礼道:“见过燕将军,在下袁涣,为扬州牧、徐州伯袁公帐下使者,特来求见将军。”
袁涣本以为要见燕北还要去辽东郡那等苦寒之地,却不想经历两个多月海上漂泊,方在幽州停船便听人说燕仲卿已被幽州人推举为州牧,正在涿郡与公孙瓒交战。故此他多留了个心眼,并未贸然至州府,而是暂且于渔阳泉州小住月余。不过这月余之间的见闻,着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