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轻是很钦佩太史慈的,非但钦佩,还有些畏惧,本就因太史慈出众的武艺而大加亲待,如今听太史慈对他如此尊敬,早已喜上眉梢,拱手说道:“子义何必如此,你我有荥阳之战共同奋死的情义,你且说罢,这一战孙某听你的!”
即便有燕北在出战前所说战局全权交由自己,但孙轻毕竟是老资格的校尉,说实在的……就冲自己将军的性情,孙轻如果不是犯下投敌的大错,就算一意孤行导致兵败,只要奋死作战,恐怕回中军大帐也不会有太大的惩罚。要想驱使孙轻,还是要在面上给予足够的尊敬。
“一言为定!孙兄,开弓不射,敌心最畏……此处距禹水尚有三十里,敌军先头正渡禹水,没有三四日,百姓无法尽数渡走。”太史慈指点间便将局势吐露清晰,“敌军虽有万众,然监视百姓必然分兵,我等无需畏惧。但我等虽有近四千众,却可以疲敌之策应对,三十里各处扰袭敌军,使其食寝不安,三日之后禹水河畔,敌军留下多少人马,我等便杀他多少人马!”
太史慈在蒲阴是随燕北一同被陶升袭击过的,昼夜不得安眠,再精锐的士卒都会成为废人,何况三天三夜?他对这个战策抱有充足的信心,只是孙轻却显得有些迟疑。
孙轻听的出来,太史慈的意思,是要单单依靠他们这些兵马将未能渡河的敌军杀个片甲不留,但是……他们有这样的能力吗?
那里有十几万百姓,还有公孙瓒部下上万大军。他们出营时,燕北的意思可只是让他们在禹水之前打上一仗,甚至所有的骑兵都只是用作斥候罢了,未渡过禹水的兵马,就算是过去一半,那个还有五六千兵马……能行吗?
“这……子义,能行吗?”
“三成,某有三成把握能在疲兵之后击溃敌军近半,孙兄不必多虑,即便事不可为,亦能抢下两三万百姓,又何尝不是功劳呢?”
孙轻开始听到太史慈说三成,眼睛瞪得好似铜铃,随后却又渐感窃喜。太史慈没太多把握还好,兴许他也只是想试探一下,若真一意孤行反倒不美,当即抚掌笑道:“大善,成有功,败亦有功,还是子义稳妥!”
太史慈见孙轻不再反对,脸上也扬起笑容,目光望向远处的似有似无的炊烟,暗自攥紧拳头……这件事如果成了,公孙续便无需将军记挂,他与孙轻联手,再加上麹义在五阮关的三千人马,足矣将这万余敌军留在涿郡。
大丈夫立世,功名自当马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