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让慈去吧。ww*w..”太史慈起身拱手,“只是在下不知路途,尚需地形图一份。”
正当燕北忧虑,手下难道连一个送信之人都没有的时候,便见太史慈起身离座,拱手镇定无比地这么说着。
见自己部下还是有如此勇武豪胆之人,燕北脸上浮起笑容,转而却僵硬地拒绝道:“不行,你不能去……这太危险了。”
燕北用手锤击几案对堂下几人说道:“我不是让你们几个亲自去,你们都是校尉、司马,要不就是长史,肩负重任……我要你们给我推荐人选,有勇气,又不似你们这样身居要职之人。子义若是去了,谁管理护乌桓校尉部的事情呀!”
几人除了不明事实的焦触,纷纷在脸上憋着笑,就连太史慈也知晓燕北这番话中的回护之意。
所谓的护乌桓校尉部,眼下根本就是个空壳,所配员额不过两人,一个校尉燕北、一个拥节长史太史慈而已,连护乌桓司马都没有选出来,何况整个校尉的空员呢!
不过提个节杖展露威仪的事情,竟被燕北一本正经地说得好像有多么重要一般。
麹义对太史慈请命南下寻张燕是乐见其成的,太史慈走了正好,省的燕北总让太史慈分走他的人马。张颌、焦触、苏仆延则对太史慈请命的勇气万份钦佩。
尤其是张颌,虽然他自己是不屑于做这种傻事,但这并不妨碍他钦佩甘愿做这等险要事务的勇士。
太史慈则对燕北的回护并不领情,依旧拱着手再度说道:“请校尉赐下地形图。”
“唉呀,子义,我知道你是有大勇气、大胆气的人,从我认识你第一天就知道了,可这个事情和为郡太守劫州章不同啊,稍有不慎,你可就回不来了!”方才问帐下诸将时见无人应答令燕北有些恼火,可此时太史慈站出来请命,竟让燕北更是生气,起身说道:“你坐回去……燕某就不信了,麾下万余军卒,就都不堪一用,难道只能叫我的拥节长史去吗!”
他这可不是激将,是真舍不得让太史慈去做这种事情。
天知道他想求得一个如太史慈般勇武的冲阵之将啊求了多久!若是单单穿过两郡,这种事交给太史慈他是放心的,给他配上五百骑精锐,带上半月干粮,就是一路打马冲过去只要没遇到敌军摆下大军阵,肯定是能平安抵达的。可这深入张燕营地与他座谈,燕北不是不信任太史慈,他是单纯的不信任张燕。
他又没见过张燕,更不晓得那是个什么人物,这种事情让燕北怎么去放心把麾下大将扔到敌军大营里去谈事情?
他宁可自己打马前去!
可太史慈不领情,大丈夫所言出口便是覆水难收,此时若教他坐回去,那便是侮辱了!
“慈心意已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做校尉长史,自当为校尉排忧。”太史慈兀自执拗地拱手说道:“校尉又何必厚此薄彼。”
“你一定要去?你要多少人马?”燕北眼看着太史慈牛脾气上来,手指轻磕案几道:“这样,我自燕赵武士中分你八百精骑,马披挂人着甲,带上十五日干粮,除了地形图,至还有什么需要的?”
燕北当局者迷,他这会脑子都有点乱套,只寻思着拿什么来保太史慈活着回来,却不料太史慈连连摆手。
“将军,慈不需人马,不着甲胄,仅需快马一匹、些许五铢盘缠即可。”太史慈说着,解释道:“人马一多,则易被人现。慈单身一人易于成事,即便路遇阻拦,少可战多可逃,定将口信向张燕带到!”
太史慈这番说辞并未令燕北更安心,反倒是更加担心万一回不来可怎么办。不由问道:“子义一去,几日可还?”
太史慈也不清楚究竟要走多少日,但冀州从这头跑到那头,没一个月是肯定回不来的,因此说道:“少则一月,多则四旬,慈必会归来。”
“也好,那你便去吧,燕某等你平安归来。”燕北这么说着,又加了一句道:“若是子义前去,便由你与张燕谈这些事,看他想要什么,全权由你决定……如果事不可为,假意应下回来再说,事可不成,人不能不还,护乌桓校尉部还有的事要你去做。”
“诺!”
……
定下太史慈南下寻张燕的事之后,释放黑山俘虏的事也就提上日程。经过数次问话,三千余众的俘虏里有六百余人去过无极城,甚至有不少先前就是陶升留在无极城中的驻军。
随后,两千多名黑山俘虏被燕北挥手放掉,谁会在意他们往哪儿跑。尽管他们很有可能追随陶升逃窜的方向一路向西。
瘟疫的影响越来越小,麹义率本部入驻卢奴城,把守中山国西面;张颌率本部调往安国县,守备安平国及河间国沿线;焦触的死士营原地不动驻扎在望都城外,招募各地闻讯赶来的流民、饥民,择其中青壮加入死士营。
中山国的死士营对燕北来说非常重要,这将会是将来平定冀州各郡的中坚力量,不容忽视。
眼下正是冀州纷乱的时候,流民、饥民、流匪到处都是,而燕北的辽东郡最稀缺的就是人口,一旦人口充实,沮授便能做更多的事情,到时无论千山铁矿开采、铁邬的铸造、屯田的施行、荒田开拓还是辽东南的伐木、汶县水寨及造船、茫茫大海中的岛屿驻寨便都能够提上日程。
何况,单单依靠燕北手下的精锐,他们的兵力还不够庞大,以死士营廉价的性命在平叛中练兵,各地秋粮来维持这么一支兵马存在并不断扩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