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倒不用做什么了,对,你不说我还险些没想起来。”燕北把这孙轻的手臂说道:“告诉斥候,如果丘力居的人马围城失败,一定要快马加鞭赶回来!”
“诺!将军,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燕北点头,一脸笑容地看着孙轻踱马走远,这才转过头看着滔滔辽水,摇头对沮授说道:“公孙瓒要是败在丘力居手上,反倒不美。”
沮授也深有感触地点头,岂止不美,若丘力居带着张举张纯走到辽东,现燕北悄无声息趁着他们打仗割据了辽东,只怕那些头脑简单的家伙立即会调转刀锋指向燕北,到时候本就七零八落的叛军在内乱一把,可就热闹咯!
“事已至此,将军打算如何?”
燕北没好气地看了沮授一眼,“还能如何?我既然想要辽东,便断然没有出兵辽西的道理,帮他们打赢了公孙瓒,难道让两万乌桓人跑到辽东做主人吗?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为他们祈祷。”
面对高览、麹义、沮授三人的惊愕,燕北没有解释太多。
现在他愿意以此生最虔诚的态度去祈求上苍,让他们打、让他们斗吧,只要张纯不死,打到什么样子燕北都乐见其成,只要……公孙瓒别败得太快!
这个时候燕北想不到被两万乌桓军围困在管子城,只有三千部下的公孙瓒要如何来打赢这场仗,只是寄望于以勇武称名的公孙瓒能多杀些乌桓人,杀到他们不敢作乱就好了。
只要乌桓人不敢再作汉朝的乱,燕北就敢保证他们一样不敢作他燕北的乱。
因为他们会知道,比起宽宏大量的汉朝与幽州牧刘虞,燕北将会是更可怕的敌人!
“咱们别管他们了,他们要是都能活下来,咱们就在这收拾公孙瓒,如果只有乌桓人活下来,那咱们就在这收拾乌桓人。”燕北对这事看得很清楚,横臂指着滔滔辽水东岸的此起彼伏问道:“你们说说,如果要在这里打仗,如何分配我们的军力最为妥当?”
四人眼下都没什么定计,听到燕北这么问便都思虑了起来,而燕北则趁此机会说道:“辽东南北两个都尉的兵马防备反叛是不能动的,孙轻快当阿翁了,让他镇守襄平我也放心……到时候我们能拉出来打仗只有骁牙军、麹义、张雷公三个校尉部,再加上屠仆骨那九百鲜卑骑,至多再拆出两千人到时候由张颌率领,合计一万一千有奇。”
一万一千余,这便是燕北在将来战斗中所能动用的全部力量了。除非这还打不赢,退至襄平,便是合军两万里外夹击了。
不过以有心算无心还要打到那个程度,估计战斗也输得差不多了。
燕北这么一说,诸将心里都大概有了个数,到时候步骑大概一半一半,倒是骁牙军的精锐重步卒可堪大用,只是在战场如何安排是件大事。
他们选择在这个地方打仗的原因并无太多意外,因为辽水只有这么一座能供大军通过的石桥,在南北其他小道上虽说也有木桥,但任何率军打仗的人都不会愿意让士卒通过只能三五人并排的小桥。
他们将地形都看到这份儿了,很明显燕北想要打一场伏击。
辽水河畔的五人,张颌、高览、麹义、沮授,再加上燕北,都是知兵的人,自然知晓如果要想打一场伏击必须要有当做诱饵的军队。
诱饵必须敢死又听话。
“将军若要在此处打仗,那么可将北向五里当作战场,可使步卒伏于林间,喊杀声而出。而那座山后恰好能藏下骑兵,将军且看……若此处为战场,我军于北,敌军于南,则东西皆为敌军侧翼,只要步卒抗住敌军正面进攻,骑兵便能由东山而出,扰乱敌军右翼,骁牙军自中军杀出,定可一战击溃敌军!”
单单是听沮授这么说,燕北眼前的茫茫良田与荒草密林便仿佛化作一副修罗场般的场景,仿佛让他听到敌军哭嚎着向这边溃败的声音。
“将军,属下请命领骁牙军的轻骑埋伏于那边。”正当高览与麹义跃跃欲试想要向燕北请命拿下统帅中军正面击敌的重任时,年轻的张颌已经踏步向前对燕北说道:“于战场以南十里,若我军占上风则由背后突袭敌军,若我军不胜,属下亦可在后方周旋,待敌军追击后断其补给!”
张颌的眼光,非常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