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和金斯福德吹得天花乱坠，加雷兄妹还是不太能相信这家夜总会在不出售烈酒获取暴利的情况下达到原子牛仔一半甚至更多的流水。见状，安德转过身，和金斯福德演起了双簧： “金斯福德，你还记得整个9月份，你靠着唱歌赚了多少钱吗？” “只是唱歌吗？”金斯福德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大约1100瓶盖吧。” 1100瓶盖！这个数字足以让加雷兄妹信心大增，恐怕他们也没想过一个黑帮兼巡回歌手能赚这么多。 “这钱可不是白来的，一般的歌手赚不了五分之一。我很了解金斯福德，”安德趁机打出感情牌，“他绝对是个天生的歌手，在没有受到训练的情况下，已经不逊色于新里诺的布鲁斯·伊萨克。” 弗兰欣点点头，“这倒是真的，詹姆斯，我确实听过他唱歌，唱得很好。” 仅仅是唱歌唱得好还不够，金斯福德还需要全方面的包装。 废土人听歌的口味没那么多元，他们熟悉的歌手没那么多，猫王恰好算是其中之一。你们不是喜欢听猫王吗？好，那么金斯福德将会从头到脚、从讲话到举止，完完全全和猫王毫无区别！ 作为一个gangster，金斯福德有一个梦想，他要让废土人亲眼见到埃尔维斯·普雷斯利，这位被称为“猫王”的传奇歌手的风貌！在这片文化荒漠上，他就要成为废土人的偶像！ 等到了废土人开始喜欢他的那一刻，猫王的音乐风格就可以自由地变化了。硬摇滚，迪斯科，合成乐（这个还需要研究一下），这些都会让废土人大开眼界。 安德知道，原子牛仔将成为猫王帮初创时最大的股东和金主，他必须要想办法让加雷兄妹放下心掏钱。 而这，也正是他前来时，要换上天启追随者衣服的原因。他的到来不光是为了要钱，他真正想做的，是构建一个自由城的商业体系，或者说，商业同盟。 因此，和天启追随者的利益交换，也被他打包装进了合同。是不是有点捆绑销售了？但是确实有效。 “一种新的疗伤药，由犹他州部落的传统药剂改良而成，其功效为止血疗伤，且能有效地帮助锐器伤和枪伤愈合。制作过程简单，无需复杂的机械制作……” 詹姆斯默读着递来的文件，黑眼圈似乎更重了点。“有个问题，”他一脸疑惑地放下文件，“天启追随者不是救死扶伤不收钱吗？” “是不收钱，所以更需要资助了呀。”安德耸耸肩，“只需要一套酿酒器械和几名工人，这种药剂就能生产。它将会被推销给各个聚落的流动医生和商队，预期将发挥很好的疗效。” “那么，定价和分成……” “定价18-20瓶盖，分成6：4。”安德比出一个4，“我出人，负责制造，你们负责联络销售，然后拿走4成利润。”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事实上，我获得的利润中大部分会转交给天启追随者，这样实际的分配比例来到了1：5：4。” 只有这样，才能规避开天启追随者救死扶伤不收钱财的信条，而在最大程度上维持他们的运作。朱莉表示这种方式让她感觉极度的虚伪，但是只有这样，天启追随者才能努力救更多的人。 为了让加雷兄妹彻底安心，安德准备了最后一份大礼——装在一个大威士忌酒瓶里的一瓶私酿酒。 “这是什么？” 面对这两位酒场老手，安德玩起了神秘感。“这是我从莫哈维西南边拿到的一种在家族里传承的私酿酒配方。它的原料简单，不易上头，但是后劲很大。想要尝尝吗？” 弗兰欣将信就疑地接过瓶子，她刚刚拧开瓶盖，一股甜丝丝的发酵气息瞬间弥漫在房间里。她只是刚刚闻过，便挑起眉毛。 “这是什么植物酿造的……龙舌兰？” 她把酒瓶递给詹姆斯，后者从酒柜里拿出一个玻璃杯，倒了一点细细品尝。那金黄色的液体让詹姆斯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好久之后才睁开。 “是龙舌兰。还加了糖浆？” 安德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行家。这是一种主要原料为内华达龙舌兰，辅以柠檬汁和适当糖浆的烈酒，我给它起名叫废土龙舌兰。” 詹姆斯愣了一下，随后嗤笑起来，“真没创意啊。这的确是种不错的酒类，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我把配方原原本本地转让给你们。这款酒的定价，我预计在25-28瓶盖左右，每一瓶酒，我只拿走2瓶盖的利润。” “真的？2瓶盖？”詹姆斯不禁冷笑起来，“你大可以按比例收的，我们极大可能会卖得比这更贵。” 安德摇摇头，“每一瓶废土龙舌兰，我保证只拿2瓶盖。”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安德给出的诚意和金斯福德展现的愿景面前，加雷兄妹终于战胜了他们的理智和怀疑。随后，三份合同陆续被签订了。 第一份合同的乙方当然是即将成为“猫王”的金斯福德，原子牛仔将会付出7000瓶盖认购15的股份，并在12月起的每个月拿到615瓶盖以上的浮动分红。 不过，这份合同有一份附加条款：今天是10月30日，如果夜总会没能在预定的12月20日之前准备好开业，原子牛仔将有权拿走投资中的大部分。 也就是，等价于15股份的6000瓶盖。 第二份合同，则是和作为天启追随者商业代表的安德签的。原子牛仔将会赠送设施协助天启追随者制造“苦口良药”，并负责联络并销售，并将收入的40首先交给安德。 最后一份，则是草草拟定的专利合同。在这之后，每有一瓶废土龙舌兰在原子牛仔被开启，安德会拿到2瓶盖。 随着这三份合同的签订，一个三头同盟即将在自由城形成。一开始，它可能不会为人所注意，更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三个参与的实体之间的联系。但是很快，这个同盟将会让自由城颤动。 天启追随者也许软弱可欺，名为金斯福德的歌手也许势单力薄，原子牛仔也长期受到治安不佳对生意的影响。 但是，当他们各自贡献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整个事态将会有戏剧性的变化。 安德乐得看到这种变化。在他看来，维护自由城的治安，本应是豪斯应该做的事情。毕竟，赌城看起来光鲜亮丽，而通向赌城的街道则是一片混乱，这种事情听起来过于荒谬了。 “谢谢你，安德。”离开原子牛仔之后，金斯福德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梦想和自己的理想会真的实现。如果说我有一个梦的话，那么是你帮助我看到它成真。” 对金斯福德的感谢之言，安德表现的十分谦虚与坦然。“我们谁不希望看到自由城秩序井然呢？而这一次，我们会让这个梦想成真的。” 只是，在此之前，安德需要在11月结束之前解决一个大问题。那就是，他要想办法筹集到余下的33000瓶盖。 莫哈维废土上，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付出较小的代价就拿到这么多瓶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