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左手提着配电箱，右手扛着试衣镜，背后双肩包塞得满满当当，拉链甚至都拉不上。 权寿打着哈欠往公寓走。 从便利店出来之后，他跟着大木贵一起搜寻了一整夜，杀光了一条街上的幽灵，最终成功让权寿自己成功升到了30级，银仙也成功升级到了34级。 天亮的瞬间，美野整形病院、黑夜便利店、那条被浓雾填充的街道，以及跟在身旁的大木贵都消失不见。 他们属于黑夜的世界，与白日活人的世界泾渭分明。 他在便利店内买了份面包，又随手买了几盒草莓牛奶。 昨晚怪谈们的异化值都有一定程度的降低，异化值的健康程度不容忽视。 在便利店店员怪异的目光中，权寿将镜子和配电箱放在门口，又取下露出半个脑袋的玩偶熊的鼓囊双肩包，拿出手机拨通了十寸见春树的电话。 “莫西莫西？”十寸见春树的声音听上去还没睡醒，大概是午夜档的电台节目后，正在睡回笼觉。 权寿说道：“我想问你点东西，你是记者肯定知道。” “我是记者，但不是警察”十寸见春树那边听起来淅淅索索，应该在穿衣服：“等我打开电脑……唔，好了，说吧。” “美野整形病院。” “美野整形病院？”十寸见春树说道：“那家病院我有所耳闻，午夜电台时我接到过几个人打来的热线，他们都说自己接到了一张传单，上面写着出售疼痛。” “之后呢？”权寿立即追问。 自己能进入那条街道属于意外和巧合，下次能否再进入很难说，如果能得到稳定进入鬼域的方法，基本上不会再因为经验而发愁。 “哪有什么之后？”十寸见春树说道：“不会有人愿意出售疼痛吧，他们拿到传单以后就随手丢了，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不会你也拿到那张传单了吧？” 十寸见春树知道电话那头的少年拥有特殊能力，与某些东西牵扯在一起也不是很难理解。 面对疑问，权寿没有隐瞒：“嗯，我去了美野整形病院。” 对方作为最了解自己，且也知道黑夜怪谈存在的人，对他没有什么值得隐藏的。 “之后呢？”十寸见春树紧张追问，三言两语的聊天中，两人的角色发生了转变。 权寿简略说道：“之后？那家病院服务不好，还发生了医闹事件，我从中做和事佬，让双方能静下心来，大概就是这样……” “你骗谁呢！”十寸见春树音量提高，让权寿皱着眉头把手机从耳边拉远，只听对面喊道：“十二年前，美野整形病院就被拆了！因为用违规操作进行摘取肋骨，切胃，断骨长高等手术，还死了几个病人。” “……” 不知道十寸见又说了些什么，权寿直接将手机拿开，等手机音量减小以后他掏掏耳朵，才重新将手机听筒放在耳边：“有没有一个叫岸本的医生？” “岸本？我查查……啊，有！他就是那个极端整形的医生，但是在法院传唤时他失踪了，一起失踪的还有四个年轻人，据调查那四个年轻人在听说美野整形病院闹出人命后打算去退定金，但是四个人和岸本医生一起消失不见，警方调查多年，都没能找到。” 十寸见春树没追问细节，在权寿问出这几个问题后他已敏锐的得到了答案，过程必然会对身心造成影响，在十寸见眼中，电话那头的少年的年龄不大，却见识了成年人都不敢直视的恐怖世界。 他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别为其增添烦恼。 权寿在十寸见春树说话时已经啃完了面包：“对了，能不能顺便帮我查一个便利店……” 他将黑夜便利店的外形，主营业务，营业时间等都告诉了对方，但信息灵通的十寸见春树却什么也没查到，包括“祝福神”，也毫无头绪，甚至在都市传说中也不曾出现祝福神的身影。 电话那头的十寸见春树忍不住吐槽：“你昨晚究竟碰到了些什么。” “还有一个人，大木贵……” 权寿想起了吐血男，既然白日世界中有黑夜身影的资料，那么想要针对他们行动，也可以现在白天调查，然后夜晚行动。 “大木贵，一个普通会社职员”十寸见春树很快就找到了与大木贵相关的报道：“八年前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 “没错，大木贵工作期间曾经偷盗同事的财物，次数极多，而且金额不小，在被发现之后他选择逃跑，就在警方去抓捕时他竟然偷偷潜入了上司家中，将上司杀害。”十寸见春树评价道：“大木贵是个大脑不太正常的人，他后来也承认自己杀害上司，是因为上司曾经多次侮辱他像一头猪。” 权寿沉默，这就是大木贵打算给自己换一个海豚脑子的原因？ 电话那头，十寸见春树察觉到权寿的沉默，问道：“你碰见大木贵了？” 权寿也没有隐瞒：“嗯，他正打算给自己换一个海豚脑子。” “有麻烦随时找我”十寸见春树担心权寿的精神出问题，又在电话中多叮嘱了他几次，才挂断电话。 丢了垃圾，抗上东西的权寿回到公寓。 推开门，将双肩包中的东西都倒出来。 玩具熊，洋娃娃，蜡烛，跳动的心脏，肉瘤……还有一大从垃圾桶里捡来没鬼要的摞钞票。 四个怪谈则围在桌子的四周，盯着桌上让他们也感觉不详的东西。 “都是和怪谈有关系的东西”权寿看向玩具熊。 这些东西就像晴天娃娃的红球，银仙的硬币，箱首女的配电箱，紫镜的试衣镜，怪谈就寄存其中，现在之所以没有杀出来则是因为权寿这方的力量更强，它们不敢动弹。 比如玩具熊，就和日本怪谈“熊女”有关系，据说看见熊女的话，会被扯掉耳朵，拽断脖子，拧断手腕。 洋娃娃玛丽，被丢弃的洋娃娃心怀怨恨给主人拨打灵异电话，并缠上主人为其带去不幸和灾难。 蜡烛和哪个僧侣妖怪有关暂不确定，但至少是2星怪谈。 肉瘤大概是某种寄生型的妖怪。 至于那颗跳动的心脏……由唯一能说话的银仙转述，这是一颗还艰难活着的心脏，生前必然是个恐怖的妖怪，但现在只保留着最基本的生存本能，只是还活着。 因为不是道具，心脏无法收入道具栏里，被他随手装进双肩背包中，好过放在公寓里被老鼠偷偷啃了。 权寿目光投向桌上剩下的几个，他准备趁着还有时间，将这些东西全都收为己用，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