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看到等在屋内的人,眼睛就是一亮,说道:“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在接近她了。” “很好。” 张司库脸上的笑意都浓了几分,招手让刘夫人坐在他腿上,轻抚着她丝滑的大腿,笑道: “之前我们的猜测果然没错,她的身份果然非同小可。” “哦?” 刘夫人挑眉,有些不悦的道:“你都查到了,还让我接近她?” 她接近白薇薇,合作是其次,最重要的目的还是和她交好,进而打探到她身后到底是谁。 却没想到,她这边才刚有了进展,他那边就有结果了。 张司库伸手在她鼻尖上刮了下,笑道: “之前不知道,昨晚才得到的确切消息,这不就立马来和你说了。” “行吧。” 刘夫人嗔了他一眼,问道:“她什么身份,能让你都惊讶成这样。” “哈哈哈……” 说起这个,张司库就忍不住大笑了几声,这才道:“永安王重孙女,韩相爷重外孙女,牵扯到京城两大顶尖势力,你说是不是非同小可。” 刘夫人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你认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用这种事说笑过。” 张司库说着,就又道: “不止是这样,现在永安王和韩相爷都在她家里,这下咱们要立功了。” 刘夫人心下一跳,问道:“你已经把消息送回去了?” 张司库得意的说道: “那是自然,这么重要的消息,我刚得到就将消息送回去了,不止如此,我还给京城傅家送了信,让他们知道傅梓隽的存在,到时候永庆府就热闹了。” 刘夫人张了张嘴,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好半响才道: “也就是说,要打仗了。” “是啊。” 张司库说着,眼底迸射出亮光,随即就目光深情的看着刘夫人道: “等佐川将军攻下永庆府,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我们一家三口终于能团聚了,辉儿叫了我十几年舅舅,是时候改称呼了。” 对上他那深情的眸子,刘夫人半天没有说话。 好半响后,她才讷讷的点头,低头掩去了眼底的慌乱。 张司库只以为她是害羞了,没太在意,手又放在她的大腿上摩挲,笑着畅想着未来。 “这么大的功劳,等回到焦国,我定能平步青云,日后你只用安安心心的当你的贵夫人就好,再也不用在外抛头露面了。 辉儿也能光明正大的喊我父亲,我们回焦国重新组建家庭。” 刘夫人眼底却全是迷茫,她忽然抬头,认真的看着张司库,问道: “真的可以吗?” “那是当然。” 张司库回答的信心满满。 这么大的消息送回去,这可是大功一件,他的未来已经能看的到了。 定是平步青云,高高在上。 刘夫人看着他那信心满满的模样,心底却依然迷茫,她记得有一位前辈说过,只要做了细作,一辈子就没有回头路。 自从走上这条路,她就没想过回头。 可自从有了儿子后,她就总会有后悔的念头生出。 尤其是这些年,刘家的生意越来越好,她的日子也过的顺风顺水。 前不久,刘员外也死了。 她成了刘家唯一的掌权者。 她以为,她会一直持续这样的生活,只需要偶尔传回去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这是永庆府,又不是京城。 她和张司库说到底都是无关紧要的棋子,传回去的消息也无关紧要。 她只要定期送银钱送消息回去就可以。 可张司库却说,永安王和韩相爷都在永庆府。 他还将消息已经送回了焦国。 如果,焦国真的在这时候对永安王和韩相爷出手。 尤其是永安王,他可是曾经的战神,他要是出了事,东陵国国民必然愤怒,苏家军必然要替永安王报仇。 到那时,大战将起。 一旦打仗,她的作用就大了,必然要负责提供一些更为重要的消息,也将更容易暴露。 她的所有美好生活,都将被打破。 刘夫人心下越来越沉,面色也越来越白。 张司库发现了她的异样,扭头看她,皱眉问道: “你怎么回事?” 刘夫人摇了摇头,勉强道:“没事,只是有些头疼,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那快去休息,我陪你一起。” 张司库嘿嘿笑着,搂着她的腰去了后面的卧房。 这是他们每次见面的地方,也是他们长久以来的卧房。 庆丰银楼正处于发展期,刘夫人一准出来都很忙,时不时的都会直接在店里歇下。 所以庆丰银楼的每一家店里都有刘夫人的专属卧房。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一道身影默默离开了。 正是刘夫人十二岁的儿子刘辉。 他浑浑噩噩的出了庆丰银楼,站在街上,仰头看着头顶的烈阳,却觉得浑身冰寒。 他很聪明,正是因为这份聪明,才让他更加难过。 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父亲亲生的,那个名义上的舅舅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之后他就知道,他的父亲母亲都是焦国的细作,长久以来不是给焦国提供消息,就是提供银钱。 庆丰银楼一半以上的收入,都被秘密送到了焦国。 他不愿意这样。 所以自小就表现出了对银楼生意的排斥,所幸母亲很疼爱他,对他很纵容。 可现在…… 竟然要打仗了。 只要打仗,他现在还算相对平静的生活就要没了。 他们可能会提供更多的消息给焦国。 他们是罪人! 他也是! 低头,泪水不争气的直往下掉。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耳边吵杂热闹的街道仿佛不存在了。 四周静悄悄的,整条街上只有他一个人。 孤寂,害怕,委屈…… 所有负面的情绪填满了他的心房。 “刘小公子!刘小公子!小心啊!” 耳边似乎有声音在喊他。 可他听不清楚。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在喊他。 他迷茫的看向四周,只看到空无一人的道路上似乎有一个女人在焦急的喊着朝他奔来。 是谁? 到底是谁? 不是母亲。 那身影更加纤细更加年轻,似乎刚刚见过。 下一刻,他整个人忽然被拉的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