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冷笑道:“你说对了,这事没完!” 这个结果她是知道的。 这事儿放到衙门的各种大案要案里真不算什么,衙门也是乐意看到有人用银两赎罪,减轻财政压力的。 所以,这只是她的第一步而已。 不怕伍家人没完! “你……”伍母怒指着白薇薇,“别以为你有点臭钱就了不起了,我伍家也不是好惹的。” 伍正信父子也怒瞪着白薇薇。 到了这一刻,他们也知道没法再和苏家结亲了,更无法弄到白薇薇的方子,也不怕得罪她。 只想着等离开衙门后,要怎么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白薇薇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农家村姑而已。 他们伍家怕她,可有的是人不怕她。 城里的那些个大户人家多的是,白薇薇那火锅店开起来,惹了多少人眼红,就不信没人动心! 伍正信的那些个同窗里,更是有不少达官显贵。 只要这些人肯出手,她白薇薇一个乡下村姑,也只有双手将方子奉上的份! 伍正信眯眼看着白薇薇,盯着她那姣好的脸颊,想着书院里那个酷爱美人的同窗,眸子就眯了起来。 等他从衙门出去,立马就去找他。 白薇薇这样的美人,定能入他的眼! 正琢磨着,刚出去的张大人就回来了,一回来就道: “来人,将人犯全都押下去,此案还有诸多疑点,容后再审!” 这话一出,两家人全都傻眼了。 尤其是已经准备好用银子赎罪的伍家人。 “大人,案子不是都结了吗?” “谁给你说结了?此案还牵扯到火锅店投毒一案,有人举报你们和伍宏远是一伙的,牵扯到命案,是不允许用银子赎罪的。” “来人,全都押入大牢,容后再审!” 官差过来押人。 押的不止是刚才主动担下所有罪责的刘母和伍母,而是两家被抓来的所有人。 这下子,两家人全都慌了。 “大人,冤枉啊,我们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怎么会和火锅店投毒案有关啊。” “大人,伍宏远虽然和我们有点儿亲戚关系,但火锅店投毒的事我们真不知道啊,大人,冤枉啊……” “大人……冤枉……” 不管两家人如何喊冤,都很快被押了下去。 白薇薇也有些懵。 坏人名声这案子其实只是小案,民不举官不究,若不是他们作为苦主报官,这事儿哪怕闹到衙门,也不会有大事。 可…… 怎么会和投毒案有关。 张大人和白薇薇等人接触过几次,对她的感官还挺好。 再加上刚才那人说的话,对白薇薇更是客气,恭敬拱手道: “诸位,这案子衙门会压一段时间再审,保证让他们再也不敢找你们麻烦。” 这就是直接言明,他就是故意压下案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两家人多受几日牢狱之苦。 只是,为何? 张大人却没多做解释,拱手就离开了,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白薇薇看向了傅梓隽,想问是不是他做的。 却见傅梓隽摇头。 这事儿不是他干的。 他和白薇薇去苏家的时候没带其他人,也没空去吩咐下面人做什么。 原本是想着等出了衙门,再安排人去给两家人点颜色瞧瞧的。 现在这情况,他也有些弄不清楚。 就在两人疑惑的当口,一出衙门,就看到了韩老。 他似乎是刚好从这边路过,看到几人还一副惊讶的样子,上前拱手道: “苏老弟,白姑娘,傅公子,好巧。” “……” 白薇薇和傅梓隽对视一眼,是挺巧的。 苏姥爷已经拱手上前,笑呵呵道: “苏老哥,没想到在这碰上了,你也在附近办事?” “我正好路过。” 韩老说着,就道:“苏老弟,上次的饭没吃成,这次正好一起。” “这……” 苏姥爷有些迟疑,家里还在等着信呢,若是和韩老哥去吃饭,又得耽搁。 白薇薇今儿个原本就是想要去会会韩老的,看出苏姥爷的迟疑,笑道: “姥爷,正好我和梓隽中午也没吃饭,有些饿了。” 白薇薇都这么说了,苏姥爷哪还会拒绝,当下就笑道: “那就让韩老哥破费了。” “别别别,我和苏老弟一见如故,就该多走动走动。” 又是有客来。 韩老笑呵呵的冲刘掌柜道:“刘掌柜,今儿个是我请客,可不能算到你们二东家头上了。” 刘掌柜陪着笑应是,给引到了雅间内。 苏姥爷和韩老寒暄,时不时的,韩老会试探的问几句话。 诸如: 苏老弟家是哪里的呀? 苏老弟这外孙女生的好,像我一位故人。 苏姥爷虽说这些年在乡下生活,察言观色的本事生疏了不少,可到底是京城永安王府出来的,多少有些本事。 刚开始或许没察觉到异样,可听韩老总是说白薇薇和他认识的故人有些像,就有些警惕起来了。 很快,又听韩老道,“上回和白姑娘的母亲也有一面之缘,原以为只是白姑娘和我认识的故人相似,见了白姑娘的母亲,只觉得更加相似了。” 见苏姥爷面色警惕,韩老心下就已经笃定了几分,就又道: “实不相瞒,我原是京城人,这次来定阳县,只为替我家主子寻我家小小姐。” 见苏姥爷沉着脸不说话,韩老又道: “我那小小姐也是可怜,可奈何刚出生,家里就逢变故,为了保住小小姐,小姐将小小姐托付给两位忠仆,自此,下落全无……” “砰!” 苏姥爷手中的茶杯忽然掉在地上。 还在恍惚中的他猛地惊醒,看着洒了一身的茶水,连忙道: “抱歉抱歉,我只是……听到韩老哥讲这故事,有些触动。” 他匆匆的抖落了身上的茶叶,掩饰了心里的惊疑不定,调整好情绪,问道: “韩老哥来定阳县寻人,是确定人就在定阳县吗?” “是啊。” 韩老直勾勾的盯着苏姥爷,道:“我查到,那两位忠仆人就在定阳县,一个叫韩秋夕,一个叫苏云才。” 苏姥爷又一次坐不稳了。 连忙扶住桌子,掩饰自己的失态,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老笑道:“所以我一直说和苏老弟有缘,这不,我要寻的人也姓苏,对了,还没问过苏老弟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