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一直看着村口的方向。 而傅梓隽却一直在看着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有些疑惑的开口: “你在看什么?” “赏月啊。”白薇薇随口道。 傅梓隽看了看头顶的月亮,又顺着她的视线去看。 根本看不到月亮。 好吧,她说那个方向有月亮,那就有月亮吧。 傅梓隽也看着她所看的那个方向。 正月的夜很冷。 白薇薇冷的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继续看着村口的方向。 身上忽然一暖。 扭头就见傅梓隽将他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正看着她笑。 白薇薇心下一暖,可看着他穿的单薄的样子,就又皱眉:“你快拿回去,很冷的。” “没事,我回屋再穿一件就是。” 说着,就纵身跃下,出来的时候,穿上了一件大袄,手里还抱着那件苏晴给他做的披风。 到了屋顶,将披风给白薇薇披在了身上,将她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这才满意。 “赏月也不能冻着自己。” “嗯。”白薇薇笑了笑:“果真一点儿也不冷了。” 时辰一点点过去,一些还在打着灯笼到处转着贪玩的孩子们也陆续回去了。 村子里渐渐安静。 白薇薇的心也渐渐松懈下来。 快到子时的时候,她成功靠在傅梓隽的肩膀上睡着了,梦里还在呢喃着: “娘,玉竹,太好了,咱们都没事了…… 梓隽哥,我不会让你再挡在我面前了……” 傅梓隽正要抱她下去,听到这话,怔了下。 虽然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可听到她的梦里有自己,还是一阵开心,忽然就舍不得将她送回去。 可更深露重,外面实在太冷,她这样在外面睡着,哪怕穿的再厚也不行。 傅梓隽小心翼翼的抱起她,一个纵身,就稳稳的落在院子里,将她送回屋,给她盖好被子,这才离开。 白薇薇这一夜,是自大年三十做梦以来的这十五天,睡的最踏实的一夜。 第二天不出预料的起来晚了。 过了十五,年就算是过完了。 一早,陈三、强子、白成,陈双一四人就来了。 从今儿个开始,麻辣汤摊位就要重新支起来了。 按照之前计划好的,陈三和白成一组,负责青峰镇,上午在青峰镇街道,下午在青峰镇码头。 强子和陈双一负责白云镇。 张师傅依然负责每天送他们去摆摊。 新年新气象,白薇薇在年前就决定给每个人都加了五百文工钱,就连张师傅每天的工钱也从三十文涨到了三十五文。 要知道,这每天的三十五文可是他的兼职收入,除了送陈三等人,他每天还往返白云镇等地拉人,一个月下来,妥妥进账二两银子,收入提升一倍,家里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了。 这不,才刚过了年十五,家里媳妇就催着他来干活了。 白薇薇醒来的时候,陈三等人正要出发,看到白薇薇,笑呵呵的道: “薇薇姐,早啊。” 白薇薇也心情很好的回道:“早。” 真好,噩梦结束,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一切都很好。 一整天,白薇薇心情都很好。 看到肖景越也没之前的警惕了。 见他拄着个拐杖在院子里晒太阳,还特意走过去关心了一下他的伤势。 肖景越看到她好心情的样子,就能想起昨晚屋顶的动静,忍不住调侃道: “看你这样子,昨晚幽会的很开心嘛。” 白薇薇神色一滞,嘴角抽了抽: “你这人,咋还有听墙角的喜好。” 肖景越脸黑了下,郁闷道:“我那是在自己床上躺着的!” 心里也是纳闷,这丫头今儿个怎么奇奇怪怪,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要是之前,肯定不会和自己这么说话。 就听白薇薇道:“那你大半夜不睡觉,乱听什么。” 肖景越:“……” 这小丫头今儿个吃枪药了? 明明之前在自己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对自己好的不得了,怎么今儿个的态度就来了个大反转? “小丫头,你没吃错药吧。” “你才吃错药了。” 白薇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吐槽道:“听墙角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好,不然容易越来越猥琐的。” 肖景越:“……” 他那是听墙角吗? 分明是他们大晚上不睡觉上屋顶! 肖景越郁闷的看着她,越发觉得她今天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 接下来,他就发现,他的直觉没错。 白薇薇对他的态度的确变了,再不是之前的体贴入微了。 下午,看到他拄着个拐杖在那晒太阳,直接拿了一堆木头给他: “没事干?磨木头吧,全部磨光滑了。” 肖景越:“……” 昨天,白玉竹几个小的削这种小木块,他心说帮会儿忙吧,都被小丫头客客气气的请去屋里烤火。 说什么他是伤患,不宜做这种事。 怎么着,才过一天,他就不是伤患了? 肖景越认命的坐在屋檐下磨木块。 偏偏白薇薇还对他磨的木块不满意,一脸嫌弃的样子,“你这磨的什么呀,要磨的更加光滑一些,会不会磨啊,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肖景越委屈。 他觉得,自己肯定得罪这丫头了。 肯定是早上的时候,自己嘴欠,说她半夜不睡觉爬屋顶的事情,让她记仇了。 罢了,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是别和她计较了。 更何况,这小丫头片子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好,我磨的更细致一些。” “哼,这还差不多。” 白薇薇傲娇的冷哼一声。 她也不是忽然就讨厌肖景越了,实在是这几天憋得太狠了,整天在这家伙面前小心翼翼的。 现在确定没事了,可不就想翻身农奴把歌唱,好好的嚣张一下。 可她发现,除了早上怼他那几句挺爽的,现在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 尤其是自己故意找茬,他还态度很好的样子,就更让她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肖景越一边磨木块,一边去观察白薇薇神色。 如此反复好几次后,说道:“那个,早上的事对不住了。” “早上什么事?” 白薇薇有些懵。 这人没毛病吧,自己怼了他一天,他还和自己说对不住? 肖景越不好意思的轻咳了声,道: “就是,咳咳咳……你和梓隽晚上幽会,我发现了也不该说出来的,你们小女生脸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