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是谁,那可是十里八乡没人敢惹的地痞流氓,谁见了不怕,都是能躲则躲断然不敢招惹的。 没想到苏晴不但制住了他们,还让他们差点儿丢了性命。 都说横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陈三这些人又横又狠,那苏晴呢? 不少人的目光不由落在苏晴手里提着的那把菜刀上。 刚才,她是真想要砍死白老太的吧。 这娘几个,别看孤儿寡母势单力薄的,可却是真不能招惹啊。 白老太还想反驳,可面对着陈三等人,她不敢。 陈三继续恐吓:“死老太婆,你要是不想你那大儿子也被打断腿,就别再去找苏婶子娘几个麻烦,听明白了没!” 白老太心里越发认定苏晴和陈三这些人不清不楚,不然他们怎么会帮着苏晴。 可她不敢说话,只糯糯的点头。 “算你识相!” 陈三冷哼了声,讨好的朝苏晴的方向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菜刀上,缩了缩脖子,连忙带着人走了。 等他们一走,白老太立马拍拍屁股起来。 她狠狠瞪了眼苏晴娘几个,张嘴就要继续说苏晴和陈三不清不楚。 却见陈三还没走远,只好忍了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灰溜溜回去了。 陈三等人也没走远,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白老太走了,这才似霜打了的茄子般蔫了下来。 其中一人苦着脸说道: “老大,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要听那傅憨子的,对那娘几个也卑躬屈膝的?” 其他人也都纷纷说道: “傅憨子以前看着也就那样啊,怎么忽然就这么厉害了,难道咱们以后都听他的?” “白薇薇那贱丫头差点儿一刀砍死老大,难道咱们真的就这么算了?” “是啊老大,要不是傅憨子刚好在那,那孤儿寡母的就是再狠也不是咱们的对手,要不咱们找个机会去把这口气出了吧……啊……” 话都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陈三没好气的道:“出出出,出个屁啊,你打得过傅憨子吗?你有那娘两个横吗,你敢杀人吗?要去你们自己去,老子这条命金贵着呢,可不想莫名其妙没了!” 陈三摸着脖子上的伤口,想到白薇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时那让他心惊的目光,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反正我是不想再去招惹那娘几个了,傅憨子这里你们也能躲就躲着点……” 他说着,推开了家门。 下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傅……傅哥……你怎么在我家……那个,事情办好了,白老太没占着苏婶子他们的便宜。” 完了完了,他刚才叫他傅憨子,他应该没听到吧。 身后那几人也都瞬间乖的跟鹌鹑一样,暗暗期盼着刚才的话没被他听去,不然…… 他那一脚挨在身上,是真比被人打几棍子还疼啊。 还有那刚被喂了药就断气的野鸡…… 傅梓隽淡淡看了几人一眼,起身往外走,路过陈三身边时,才说了句: “做的不错。” 确定傅梓隽走远了,几人才松了口气,小声道: “他刚才应该没听到吧。” “应该没吧。” “你们有没有觉得傅憨子很帮着那娘几个。” 话刚出口,脑袋上就又挨了一巴掌,陈三没好气的道: “还喊傅憨子!你还想被他踹被他喂毒不成?以后都给我记住了,见了他喊傅哥!” “是是是,喊傅哥。”几人连声应着。 刚被打了的人嘿嘿一笑,道:“你们说傅哥这么帮着那娘几个,是看上哪个了!” “啪!” 又是一巴掌。 陈三沉着脸喝道:“收起你那些个龌龊心思,那几个不管是谁,咱们以后都别去招惹。” 陈三等人这边的小插曲白薇薇和苏晴并不知晓。 赶走了白老太,苏晴和村里人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 她神情有些蔫蔫的打理着菜园子,满脑子都是白老太污蔑她和女儿的那些话。 她一个妇人啥也不怕,可她怕女儿也被她连累的没了名声。 那白老太一张嘴就是空口白牙的污蔑,一次两次的村里人还能向着他们,可时间久了呢? 会不会就半信半疑的,到最后彻底信了白老太的那些话。 更让她忧心的是,等白远志进京赶考,有了功名傍身,白老太怕是会更加肆无忌惮。 到时候怕是真要弄死他们娘几个的。 苏晴有一下没一下的挖着地,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一阵阵的无力感直往心头涌,只觉得前路一片迷茫。 白薇薇看着,上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娘,别担心,我们家的日子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苏晴不想女儿也跟着担心,忙收敛了心神,抹了把眼泪道: “薇薇呀,娘没事,就是被风沙迷了眼,饿了没,娘去做饭。” 看着苏晴又匆匆往厨房去了,白薇薇叹了口气。 她能理解她此刻的彷徨和担忧。 更知道这种彷徨和担忧不是被安抚几句就能好的。 他们只有自己把日子过好了,过的比白家人还要好,这种彷徨和担忧才能彻底放下。 必须得尽快想法子挣银子。 还有这屋子,也得尽早修缮。 陈老婆子去世五六年了,这屋子一直没修缮过,一番整理后虽然勉强能住人,可到底是破败的,一旦刮风下雨,怕是就不能住人了。 接下来两天,白薇薇一门心思琢磨怎么挣银子的同时,脑袋上的伤也渐渐好了。 纱布拆掉之后,只留下后脑勺一道粉红的伤疤,以及被剪了后长出来了一些的头发茬子。 苏晴看着她后脑的伤,也是一阵后怕:“幸好没伤在额头,不然留了疤可怎么办。” 农家没什么厉害的大夫,受了伤多会留下疤痕,脸上有疤的说亲都会困难。 白薇薇其实也有些后怕。 作为一个女孩子,对这张脸多多少少也是在意的,若脸上多道疤,她还得想法子祛疤。 她又不会医术,又没有其他穿越者那样厉害的金手指,若真留了疤若非有奇遇,那是真要跟随她一辈子的。 随着白薇薇脑袋上的纱布拆掉,苏晴也放下心来。 晚饭的时候,娘三个就商量着明天上街去置办东西。 刚搬过来,很多东西都需要置办,这几天白薇薇脑袋上有伤,他们没敢出门,现在伤好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把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了。 第二天,一家三口在村口搭了牛车。 牛车上,坐着五六个其他村的人,正三三两两的闲聊着。 见苏晴带着三人上车,其中一个妇人问道:“你们是白鹤村的?” 苏晴礼貌的笑着点头。 其他几人见此,立马来了精神:“听说你们村那白秀才和离了,是不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