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片林子就差不多了,但是不知道那人还留在镇上与否。” 宋言问道:“若已不再,那岂不白跑一趟?” 江潋道“只要他在那待过,就会有线索,且与咱们还算顺路。” 砚川道:“我方才到树上去看了看,树木接连密布,看不见边缘。不知这密林究竟多大,怕是明天还走不出去。在不见人烟,这拉嗓子的干粮也快吃没了。” 说到这大家都默了默。这几日走的荒凉,别说落脚之地将就,连这干烙的大饼也得盘算着吃了。 如今每人手中都剩了不多,在走上几日,怕是就没得吃了。 宋言慢慢咀嚼,心中自语,按一顿一张饼来算,还能吃个两天。但几个男子饭量是不一样的。尤其宋肖璟,预备干粮时觉得城镇密连,就没买多少,他的存粮大概只剩两张。 咽下口中干饼。手中剩余的半个饼递给宋肖璟。 宋肖璟看一眼那饼子,皱眉,“你自己吃!” 宋言道,“我吃的少,饱了。” 这时青素云冷笑了一声,道:“除了吃饭,夜里歇息也是个问题,一路过来有了遮蔽之地公子也都是让我们歇息。公子,今日你到洞中休息吧,路途还很长,总不能每日叫你宿在外面,大家轮流着才好。” 青素云说着又看向江潋,满脸关切。 不等江潋开口,砚川先冷嗤道;“我也连着几日宿在荒地,怎么不见你问我?” 青素云冷眉瞪他,立时道:“我凭什么关心你!” 砚川才不是真要她的关心,不屑的冷哼一声,“你可别多心,你要是真关心我,我躲还来不及!咱们心胸宽广将好地方先让给你,你不谢我就算了,还如此凶悍!我呀,只是好奇,你又不是江潋的贴身丫鬟~做什么每天嘘寒问暖的?” 这话无异于将青素云对江潋的别样感情摆在了明面。 但青素云知道,江潋现在并不喜欢她,也并不喜欢自己这般亲近他的行径。所以她这种心甘情愿的丫鬟行为,多少是让她有些羞愤的。 尤其被砚川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 “你!…” 气急之下登时站起身。膝盖上的烙饼也滚在了地上。 但只怒气腾腾盯着砚川,却没有下文。 说什么,她也不知道。 江潋此时皱眉,避重就轻道,“砚川,你总与女子拌什么嘴。” 青素云面色稍霏,不论如何,江潋这也算替她说了句话。 她小心将手中点心包好,转身又去放回不远处马背的包裹里。却不忘在狠狠瞪砚川一眼。 砚川见青素云气成那样,心里痛快许多,也不原在与她吵嘴,挑了挑眉,嘟囔道,“她像什么女子…” 宋肖璟一来一回看了半天,这时忽然凑近宋言小声问道,“他们等会要是打起来,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出现?比如火光四射什么的?”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 少倾。 宋言正道,“我不知…” 而砚川捏紧了的拳头颤抖片刻,终于忍无可忍,“你!当!老!子!是!猴!吗!!!” 宋肖璟撇撇嘴往后仰了仰身子,依旧小声问宋言:“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宋言顺手往火堆里添了把柴,眼睛只盯着火堆,开口回他,“耍给你看啊。” 又一瞬间的安静,只听柴火燃烧中‘啪’的一声爆裂。 不等他二人又对骂起来。 四人只这片刻不查,青素云就不见了。 砚川暴戾的情绪眨眼之间萎了下去,“哎?叫我气跑了?” 江潋皱眉四看,忽然腾的站了起来。 只见方才青素云所处之地,一条长长的拖痕延往密林之中。几匹马儿正不安的挤做一堆,来回踢踏着马蹄。 “不是自己走的,出事了。” 几人往同样方向去看,瞬间神色一冷。 砚川已经要去追,但忽然一顿,停在原地去看宋言宋肖璟二人。 江潋回身也看向他二人。 宋言瞬间明了,道,“我两个随你们一起过去,这样不用担心把我们留在这危险,” 也只能如此。 “走。” 几人不在耽搁,沿着地上拖痕快速钻进密林。 按砚川猜想,青素云消失了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应该不会被拖得很远,但一行走了半刻钟,竟还没见到人。 放眼去看拖痕,竟还有种无限延伸出去的架势。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有这样的速度与悄无声息。” 砚川心中渐渐有些慌乱。看向江潋一瞬,见他并不说话,只在沉思什么,想来应该是在盘算那东西。 几人脚下步伐只得越发快起来。终于又走了一盏茶功夫,忽然看见前方有片悠悠蓝光。 蓝光看不出从何物发出,只淡淡萦绕周围一小片地界儿。随之出现的还有一阵阵声音传出。 宋言细听,竟是婉转缠绵的女子之声在吟唱歌谣。声音缥缈,忽近忽远,伴着笑声渐渐逼近,顿时清楚的传入几人耳中。 “做游戏,上挂挂,我挂完了你来挂,荡来荡去做游戏…” 几人刚一听清歌词,唱声霎时而止。 随即,一个绳圈从天而降,坠在几人面前。 绳圈震荡,顺着绳圈向上看去,只见高树枝叶繁茂,长绳没入黑暗,竟看不清究竟源头在哪,倒好像是从遥远天上而来的。 但这一看之下却立刻看清绳圈后方,青素云正吊在一棵树上。 双脚被牢牢绑着,头朝下而坠,双手自然垂落,显然已经晕过去了。只是衣裙颠倒垂落下来,恰巧遮了她脸面,看不清她此时神色有无受伤。 砚川眉心一紧,立刻飞身要去救她,不等抬脚半步就被江潋一把拦下,“别急,那不是青素云,只是个虚影。” 砚川驻足,细细去看,就见那身影虽像极了青素云,此时微风萦绕,那衣衫却不动不晃,地面也没有相应的投下影子。 “我竟差点没看出来。” 话音刚落,那棵树后忽的响起脚步之声,是有人要走过来了。 宋言听闻此言,抬头也正要细细去看,忽觉一阵清风拂在面上。下一瞬,江潋已将手遮在了她的眼前。 “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