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星和陆景幽回到村里的时候,陈氏和刘氏两家人已经开始帮着搭建木棚了。 陆景幽带着墨希先回去自己的家里,等快到晚食的时候再过来蹭饭吃。 南星则带着王玉仙去看了一下已经在搭建的木棚。 正在打下手的陈氏对她笑道:“我们今天先把泥墙垒起来,等明儿太阳一晒就会结实很多,到时候顶上再弄些木板,然后用干草铺上,再整理和收拾一下就成了。只要不是遇上大暴雨,一年修葺一次应该问题不大。” 南星觉得他们的进度还是蛮快的,心里十分的满意,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才转身回家。 可当她刚踏进家门时,就听到骆云菲的尖叫声:“不好了,不好了……” “二夫人,发生什么事情了?”王老汉听到她的叫声,从厨房颤颤巍巍地跑出来。 “怎么啦?怎么啦……”姜妍花也被她这声音吓了一大跳。 “家里进贼了……”骆云菲脸色苍白地叫道:“家里的那些杏脯都不见了……” “你说什么?都不见了?”一直假装十分淡定的纪香燕,此刻也十分惊慌,一双斗鸡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不见了,不见了,快找,大家快散开找……”骆云菲上下牙齿紧咬,那可是一笔巨款啊。 她经过南星的房间时,发现里面的门开着,又看到里面乱,便进去收拾了一下。 接着,她忽地发现放在南星房间的六个背篓的杏脯不翼而飞了。 这一下,立刻把她吓得整个人三魂不见六魄。 见状,南星哭笑不得,连忙上前说道:“二娘,家里没进贼。” “没进贼?”骆云菲一愣,有点结巴:“……可家里的杏脯怎么都不见了?” “我忘了和你们说了,上午城里来人了,他们把杏脯都收走了。”南星笑着解释道。 本来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但秋菊和春梅因为今天放臭屁的事情,就让原本知情的王玉仙跟着她出去了。 “是吗?”骆云菲一脸错愕地看着她,半晌,她才发现自己刚才那个样子太失态了,然后猛地挺起腰背,恢复一抹淡定,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着的时候,她大步走起来,一溜烟就跑进她自己的房间。 纪香燕和姜妍花看得有些无语,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跟着过去了。 南星对王老汉笑道:“王大叔,要不今晚吃馄饨?” “好啊,我这就去准备准备。”说完,他就进厨房去忙活了。 南星看了一眼收拾得十分舒服的房间,然后转身就去找骆云菲:“二娘,这是卖杏脯的钱。” 看着她拿出来的五两银子,骆云菲眉眼弯弯,嘴巴笑得都快咧到耳根子去:“星儿,你不留一些?” “二娘,这些银子是我孝敬你们的,你就放心地拿着吧。”南星一把推过去给她。 于是,骆云菲在半推半就中,很快就把银子给收了起来。 尽管距离百两还差好远,但她还是好开心。 现在这银子,是一天比一天多了。 说不定,攒着,攒着就够了。 看着三个阿娘笑不拢嘴的样子,南星也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还没等她坐下来喝杯水,家里的那只鸡和那只鸭又大眼瞪小眼地叫起来。 ‘咯咯’……,‘嘎嘎’……,此起彼伏,叫个不停。 “老头,它们这是怎么呢?” “饿了吧?” 南星砸吧嘴巴地说道:“……我好像也饿了。” 于是,在白发老头一脸震惊地眼神中,她一脸坏笑地走了过去。 “差点忘了,诅咒一旦破除,它们脖子上的姻缘线就会变成一条普通的小红线。”南星嘀咕道。 白发老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是说留着下蛋吗?” “饿了,杀鸡取卵也可以。” …… 于是,等陆景幽他们过来吃东西时,桌子上除了每人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之外,还有一盘香喷喷的老母鸡。 骆云菲想起上次南星误以为她要杀鸡杀鸭的情景时,十分不解:“星儿,你不是说这鸡和鸭杀不得吗?” 听她这么一问,南星也想起来了,她瞄了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纪香燕,决定把锅甩给她。 随即,南星马上压低声音说道:“二娘,我这是怕大娘看了伤心。”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骆云菲心中更是不解。 “因为它也是斗鸡眼啊……” “噗!”骆云菲一惊,差点把嘴里的馄饨给喷出去。 过了一会,她还是微微地对南星点了点头:“……还是你细心。” 一无所知的纪香燕,忽然打起一个响亮的喷嚏,然后又欢喜地埋头吃起来。 吃完后,陆景幽带着墨希先行回去,王老汉则是收拾好厨房后,再过去之前给他安排好的房间休息。 陆景幽刚回到住处,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就被倚在门口的书非吓了一大跳:“你何时过来的?” 书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打趣道:“如果你中毒了,我来救你。” “噗!”陆景幽差点把晚食从胃里吐出来。 “你一路偷听我们说话?” “我又不是墨希,用得着偷听吗?” 站在一旁的墨希眼睛一瞪,运了运气:“……我得罪你了吗?” “没有。”书非笑道:“见谅,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墨希又呼吸一滞:“……那你得罪我了。” “改天请你吃杏脯?” “好。” …… 见状,陆景幽摇头失笑,这么快就和好了? 开过玩笑后,书非才认真地说道:“公子,家里来信了。” 陆景幽微微一愣,他还以为书非来找他,是因为所查之事有进展了。 他脸色一沉,有点不悦地问道:“信上都说了些什么?不会又在催我回去吧?” “你出来也许久了,家中甚是惦念,来信催你回去又有何不妥呢?”书非默然一叹。 其实他心里是知道的,这信还有其他的含义,只是他知道陆景幽不想听,所以没说出来罢了。 “我知道了。”陆景幽黑着脸,低低地应了一声,便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 “……好吧。”书非暗暗地苦笑一声,有点无奈地去回信了。 通常陆景幽这样回答,就表示暂时不会回去。 夹在中间的他,左右为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