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安静的可怕。 因为公司堆积了太多事情匆匆赶来的助理也好,守在门口的保镖也好,亦或者是来换药的护士也好。 都像是被摁了消音键。 一个字都不敢说。 墨时晏的胸口剧烈的欺负。 头晕目眩。 “她去了哪里。” 他心乱如麻,但比起这个,涌上心头的怒气更令他抓狂。 助理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看向旁边的保镖。 保镖很上道,“好像是裴总带走了。” 助理立刻说:“裴总应该不至于带少夫人去那么不像话的地方……” 刚才那声音。 他们都听见了。 能是什么正经地方吗? 可墨时晏却冷笑一声,他手背还有因为暴怒而起的青筋,“正是因为啥hi裴正砚,所以反倒是有可能带她去。” “去查,我现在就要知道她……” 话还没说完。 门口就传来了顾钰的声音。 “他们去了白鸣俱乐部。” 顾钰靠着洁白的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想来小暖已经看上秀了,你去也没什么用。” 裴正砚心头的暴怒马上就要涌出来。 可顾钰却先一步开口:“你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小暖是哭着从你的病房里跑出来的。” 一句话就让墨时晏垂在一旁的手指僵住了。 顾钰眼底的眸光很冷,“墨时晏,你不能仗着小暖喜欢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 “别人兴许会因为你是墨时晏而自豪,享受万人的追捧。” “可小暖只要做她自己,就足够受人追捧。” “她背后不是没有靠山的。” “裴正砚做的是对的,兴许是之前围绕在小暖身边的人都太过差劲,以至于她看见了你,对你情根深种。” “这是我的错,也是裴正砚的错。” 作为离她最近的两位男性长辈,没有给她充分的关爱。 才导致明暖缺爱,瞎了眼先看上了傅川再看上了墨时晏。 “墨时晏,希望你能知道。” “小暖并不是高攀你,以她的身份,哪怕是和你商业联姻,那都是平起平坐的分量。” 顾钰手指夹着燃烧的烟。 刺鼻的气息和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撞在一起。 激着墨时晏本就有些晕的视线。 “你知道的,我和裴正砚,对你并不满意。” 他的视线在墨时晏的腿上一扫而过,“因为你不能正常活动,所以才导致小暖得带着你逃跑。” “如果你是个正常男人。” “她何必吃这个苦。” “别说你有权有势,我们在场的谁没有,这并不是稀罕事。” 顾钰来意也是很直白。 “你如果不喜欢小暖的话,顾氏这边会开始准备起诉离婚官司。” “之前的小暖兴许不会同意。” “但想来,她现在会同意的。” 这话什么意思在场众人都知道。 谁都知道,明暖从不出入俱乐部那种场合。 可现在她去了。 这不明摆着吗? 一颗粉嫩嫩的少女心被自己的心上人摔了个稀巴烂。 这会儿心灰意冷地去寻找温暖了。 等她找到了新的温暖。 那还有墨时晏什么事啊? 人家明暖自家也有钱有势的,裴正砚想给她送钱还得排队。 人家要的不就是一个情绪价值? 墨时晏给了屁的情绪价值。 顾钰说完这些话,就冷笑了一声走了。 不说这几句,墨时晏恐怕真以为明暖离了他要不行了。 墨时晏坐在病床上。 额头上都隐隐浮现出青筋来。 “墨总。” 助理站在一旁,小声说:“我想,少夫人不会同意离婚的。” “不然,我……” 话都没说完。 却见墨时晏突然掀开了被子。 从床上站了起来,稳稳踩在了地上。 疾步走出去猛地拉开门:“备车,去白鸣俱乐部。” 他声音说不出的沉。 助理吓了一跳。 他是知道墨时晏其实是能走的,毕竟是心腹。 可现在,医院还有这么多人…… 一看旁边的保镖和护士都已经傻掉了。 他暗道一声不好。 大步走过去说:“墨总,您的腿。” 墨时晏却说:“没关系。”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从今天开始就不用装了。” 助理脑子一懵。 这,这墨总是被顾钰气疯了吧? 直接站起来表示他能行? 可墨时晏确实是要被气疯了。 他甚至不敢阻拦。 而此刻。 在包厢内。 看着手机上已经被挂断的来电显示。 明暖挠了挠头,墨时晏? 接通的时间是五秒? 他听见了什么没有? 明暖小心翼翼地回拨过去。 手机却显示关机了。 她皱着眉头,想到刚才在病房里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又一脸轻松的放下了手机,“他应该还在气头上呢,我刚才戏演得挺好的,能应付,不管他。” 说着。 她就将视线落在了现在跪在地上的明柔柔身上。 明柔柔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被摁着身体。 不能直视明暖,只能低着头看着她的鞋面。 她是该怨恨的。 可她一想到这段时间在俱乐部里遭受的事情。 就害怕得连怨恨都没有了。 “真可怜啊,妹妹。” 明暖伸出手,在她脸颊上温柔地拂过。 她浑身上下就只有脸上还剩下几块好肉了。 “你那位好朋友,怎么没来帮你呢?” “虽然你欠了不少钱,可林秋那么有钱,又是国际巨星,你这点债务对她来说不是洒洒水的事情么?” 大概是林秋两个字,让明柔柔猛地醒神。 她不顾身后压着自己的人。 努力往前扑去,涕泪横流,“姐姐。” “我不是故意要和你作对的。” “这些钱也不是我借的,是明盛天借的,他把我卖掉了!” 明柔柔真的害怕了。 从被送进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开始,她没能吃过一口饭,就算喝水,可只有手指头那么一点。 因为她不听话,那些人就将她关在一个站都站不直,也蹲不下的地方。 她很累,一直掉眼泪。 不愿意接待那些变态的客人。 他们就将她抽得满地爬,可这里就是地狱,不管她跑到哪里,那鞭子都能落在她身上。 带着面具的人笑着看着她狼狈逃窜。 而那些同样贴着标牌的人嘲讽打赌她能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