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皱了皱眉,看封越的神色,他好像并不知道这两个名字,他只能改口,又问:“你在护国寺里的时候,有没有人老来偷摸看你,想和你说话?”“我天类,你说嘞是内个变态嗦!”封越恍然大悟,面露惊恐,“有事莫事逮到空闲就扒到院子头悄咪咪看我拉粑粑!有一回还带到他屋头人来!三个男娃儿爬带那往下头看!黑死我老!”叶阳:“……”“我也不晓得他们到底啷个回事,守到这屋头的一来他们就溜了,站老远冲到我瓜笑。”封越拍着胸口,一脸后怕,“就则个样儿,你说我浪凯敢跟他们讲话嘛!”叶阳:“……”叶阳认真辨认了许久封越的话,觉得自己大概懂了。敢情魏时根本就没见到封越,不过是扒墙头往里看了几眼,知道封越被封栾关在这地方,那心里就想着要谋逆造反扶封越上位。说起来沈少珩这守卫也不行,别人都可以扒墙头往里看了……回去得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再把他的藏书多抄几遍。封越说完那些话,睁大双眼有些疑惑地看着叶阳,问:“小伙子,你晓得他们是哪个不?”叶阳只能简单和封越解释了一下反派的身份和现今的情况,顺便澄清了一下这不是生子文,封栾不过是想让他成婚生子后将孩子过继入名下,对他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吓惨我了,我还以为真嘞喊我生娃儿安,我还咂摸,这嗯是不怕近亲遗传哦。”封越松了口气,拍一拍自己的胸口,“这里头的反派浪凯这么变态喃?爬墙头看我拉粑粑是啥子毛病哦,冲到这一点我都不可能投靠他们撒的嘛。”叶阳一噎,解释道:“他们可能不是想看你去茅厕,就是想看看你。”封越想了会儿,莫名打了个哆嗦:“……”叶阳:“……”不知为什么,听起来好像更变态了。马车已行出护国寺,到了一处偏僻地,掠影从外掀开车帘,翻身进了马车,封越吓得立即闭了嘴,而掠影从身上翻出一个小包,同二人道:“云侍君,王爷,属下担心入宫路上或许会有人查车阻拦,或许还需请二位暂先易容变装。”叶阳没什么意见。他见掠影在场,封越便不敢说话,想了想,干脆为封越编了个借口,和掠影道:“既然要易容,口音也得变一变吧。”掠影眨了眨眼。叶阳闭眼胡编:“王爷好像在寺里和僧人学了点蜀中话。”掠影又转头看向封越。封越:“他说勒对头……”若在此处的是沈少珩,叶阳觉得沈少珩是不会这么轻易就信了的,可掠影不一样,掠影本就极信任他,叶阳随意编造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掠影几乎立即便已信了。叶阳又咳嗽一声:“那我就说关外话了啊。”“云侍君,您还是说官话吧。”掠影小声念叨,“整个后宫的口音都要被您带跑了,宫女太监聊天都一股关外味,京城谁还不知道您会关外话呀。”叶阳:“……”掠影嘴上说着,一面从那小包中掏出各色刷子,叶阳觉得那简直就是个古代版化妆包,他看着掠影先为封越修饰容貌,几乎很快便将封越变成了个中年商客,不由咋舌称奇,外头的御隐卫又递进衣服,请封越迅速更衣,衣内有垫布,连身形都微有调整,再加上封越那一嘴四川话,前后简直判若两人。掠影又转向叶阳,道:“云侍君,属下冒昧了。”他胸有成足,叶阳也不曾多想,闭了眼随掠影下手,只偶尔听得封越在一旁惊叹咋舌,掠影动作甚快,没一会儿收了手,叶阳睁开眼,扭头便见外头的御隐卫送进一套女子衣物。叶阳:“……”叶阳沉默片刻,问掠影:“铜镜呢?”掠影有些迷惑不解,道:“云侍君,铜镜太沉,属下没带铜镜出门。”叶阳:“……”掠影又挠了挠头,道:“云侍君不满意吗?这妆容还是属下特意和怡红楼的花魁姐姐学的。”叶阳:“……”叶阳很想让掠影给他换一个,可外头御隐卫已有些着急,在外催促道:“好像有人过来了。”掠影匆匆跳出马车去,他们几人穿着御隐卫的衣服,自然也要快些将衣服换了,容貌倒是无所谓,除了封栾等几人外,外人绝不会见过御隐卫,他们不需要易容,也能将这件事瞒过去。叶阳又一次陷入了两难之境。要保命?还是拒绝女装?呸,他现在可是“祸世妖妃”,楚和谦又两次杀他不成,要真落到了楚和谦手上还能有什么好结果?命要紧,其他爱咋咋的吧。他飞速换上那衣服,而封越在旁感慨,道:“兄弟,你朗凯晓得给我送吃的那个和尚是四川勒安?”叶阳一愣:“啊?”“那人话多得淌,我闷想跟他两个说话。”封越叹了口气,“不过还好他是四川勒,有事莫事都给我送辣椒面面儿,救了我一条小命。”叶阳这才听懂他的意思,随口解释道:“我瞎编的。”他想自己穿书成为云阳,云阳便有个关外的娘,系统好像还是会给他们安排一个合理的解释办法的,随口胡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还真的猜中了。他已将衣服换上了,头发难以解决,方才掠影来不及为他编发,他便直接将自己的头发散下来,胡乱扎一扎,讲究一个自然蓬松,反正云阳这张脸,披头散发也是绝色,他并不担心,而封越呆呆看着他,喃喃问:“兄弟伙……大家都穿过来嘞,咋个你长勒就楞个潇洒?”叶阳:“……”叶阳不由想了想封越的容貌,他毕竟和封栾是一母同胞,好像还是双胞胎,两人眉眼之间极为相似,不过是封越显得秀气了一些,带些病容,而封栾更为冷淡端肃,二者的五官整体而言,至少有七八分相似。叶阳开始夸他:“你也挺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