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他很想摇头,可他抬起头,看到封栾头上大大的一个数字「7」,便含泪咬牙,认真点头。“有兴趣。”叶阳干巴巴说,“我最喜欢看戏啦。”他这辈子看戏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还是为了陪老人家才看的,也不知道那三元班唱的是哪种腔调什么戏,他能不能听懂。他只知道,若非迫于这狗皇帝好感,他才不会闲着去听什么戏。封栾没有看出他的勉强,听他如此说,似乎还颇为挺开心,而这马车也终于进了宫,待到了地方,马车停下,封栾率先下了车辇,回身伸手要去搀扶叶阳,叶阳却仍坐在那椅子上,面容勉强。这让他怎么下车啊!!坐的时间太久,又出了汗,衣服好似已黏在了伤口上,他稍稍一抬屁股,便觉得疼痛难忍,好容易颤颤巍巍站起身,看着这马车距离地面的高度,一时只觉心如死灰。平常他看电视剧,美人下车,边上人怎么都得拿个小凳子为他垫个脚,可如今封栾轻轻松松就下去了,康宁似乎压根不曾想到这茬,叶阳只能从车内探出半个身子,对封栾勉强笑了笑,道:“皇上,太高了。”他记着封栾极低的好感,一举一动都有些惶恐,生怕那好感度再往下降,而他本意也只是希望封栾能令人帮他取一个落脚凳过来,万没想到封栾听他所言,干脆再往前一步,伸手揽了他的腰,直接将他搂了下来。叶阳僵住了。不必。皇上!大可不必啊!他紧张看着周遭禁卫宫人,所有人均是面无表情看着前方,只当作一切不察,叶阳的脸却红透了。他咬牙在地上站稳,不敢抬头去看封栾,一路颠簸,他觉得自己的屁股更疼了,他恨那该死的马鞍,可却也还记得自己几个时辰前方才许下的诺言。他已立誓要学会骑马,屁股磨破了算什么,屁股这种东西,不就是越磨越坚固的吗!叶阳下定决心,深深吸气,这才抬起头对封栾微笑道谢。「封栾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17」哎?这好感度怎么突然就回来了?狗皇帝的好感涨幅玄之又玄,好像一切只能拼脸,实在令人难以应对。沈少珩正在康宁一侧,如今目送封栾搀着叶阳朝宫内走,不由出声感慨。“皇上和云侍君的感情真好啊。”沈少珩道,“倒是皇上……还真看不出来,皇上有这等嗜好。”康宁挑眉看他:“沈统领,你要说什么?你若是要背后说皇上的坏话€€€€”沈少珩匆匆打断了康宁的话。“我怎么敢说皇上的坏话。”他将声音压低,“平安,反倒是你,方才就随在车辇之侧,难道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吗?”康宁:“……”若是仔细说来,方才他在马车之外时,好像的确听见了一些……有些奇怪的声音。康宁再度抬首,看向叶阳此刻行走时略显得有些僵硬的姿势。康宁:“!!!”“不愧是皇上。”沈少珩竖起拇指,缓缓称赞道,“果真经验老道,见多识广,臣等佩服。”……叶阳返回宫中时,天已入夜。晚鹃尚在宫中焦心等候他回来,想听他说一说这一日与皇上同处共骑的完美体验,好容易待他回宫,一句话都来不及多问,叶阳却令她出了屋外,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了屋子里。这一天颠簸,回宫后还与封栾一块吃了个晚饭,叶阳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更不用说走动时总是碰到的大腿内侧,如今他只想找个地方将裤子脱了好好看一看伤口的情况,该上药就上药,天气还闷热,他可不想几天之后收获一个感染了的烂屁股。只是宫中毕竟不像自己家中,叶阳根本不知道宫人将应急药物放在什么地方,他想着先看看伤口,这裤子才脱到一半,却忽而听得晚鹃在外敲门,道:“侍君,您没事吧?”叶阳:“……我没事 。”骑马磨破屁股这种事也太丢人了,再怎么也不能当着小姑娘的面说出来 ,反正这伤也看不见,他能憋着,他可以憋着!晚鹃仍是有些担心,可叶阳已经说了没事,她也不好再多问,稍停片刻,方才小声道:“小公子,容太医过来送药了,若您不舒服,奴婢收了药后就将他遣走。”叶阳一听见容太医三字,登时就精神了。他可还记得这位容太医给他止痒淡疤的药,那药堪称神效,想来止痛消毒的药他也该是有的,他现在急需一盒。叶阳匆匆道:“等等!让他进来,我要亲自见见他。”晚鹃并未多想。以往容太医来此处送药时,叶阳有空也都会亲自见他,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退出屋外,请容太医带着药进来,又陪侍在一旁,等着叶阳说话。叶阳觉得丢人,不能直言,便只好拐弯抹角,与容太医道:“容太医,您医术精湛,此药效果极佳,这些时日来,倒是多亏了你的药了。”容太医诚惶诚恐,道:“侍君觉得有效就好。”叶阳轻咳一声,偷偷抬眼看了晚鹃与其余宫人一眼,他们都站得较远,若自己压低声音,他们应当是听不清的,这才小心翼翼问:“你那里有没有能消毒……不是,消炎镇痛的药啊?”容太医一怔,跟着他重复:“消炎镇痛?侍君可是受伤了?”虽然不好意思承认,叶阳还是勉强点了点头。“不知侍君伤在何处?是如何受伤的?”容太医追问,又恐叶阳不解,解释道,“伤处不同,用药也有些许区别。”